听完，林九牧久久不言，夜魔也停止了吃，思索着这番话的意思。
“来，喝茶。好茶别浪费了。”
夜狩说着，自端起一杯茶喝，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林九牧也没有再问。
几杯茶下肚，突然，一道声音自外边响起。
“夜魔！你给我出来！”
声音清脆，情绪饱满，应该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九牧看向夜魔，后者也发出一声轻哼。
“呵呵~老朋友上门啊。”狩莞尔一笑，看向夜魔，“你先去吧，我和他再说两句。”
“嗯。”夜魔站起身，身影一闪，消失在了门口。
“什么事情，竟然还不能让她听到？”
“呵呵~”狩摇摇头，盯着林九牧，神色莫名，好半晌才多了一丝自嘲，“当初，真不该让她去杀你。”
“你也不亏，不是吗？”
夜默如何来到黄花山，如何口袋里会有林九牧的照片，这些并不难猜，所以林九牧倒是没多少意外的。
“辛苦培育了多年的夜魔王蛇，被她收服了去，如何不亏？”
“那玉佩谁送的，谁心里清楚。幽千面说是听她的，可到底还是听你的。少跟我装糊涂。”
“若不如此，她非和夜魔蛇拼个死活，得不偿失。”夜狩摇了摇头，神色无奈。
“我要知道她的身世。”
“很近了，你马上就会知道。”
“什么意思？”
夜狩笑了笑，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个漆黑的盒子递给林九牧。
盒子上雕刻着一些玄奥纹路，即便是洞察术，也不能看透里边全部。
“这是承诺你的东西。至于上面的封印……”夜狩顿了顿，“就当是考验吧，如果能解开，对你有好处。”
说完，夜狩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移步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林九牧一个人在亭子里。
林九牧将茶喝掉，也没急于打开盒子，而是起身，也往门口去。
能在夜光城叫板夜魔，来的人实力必定非同凡响，这又是一个强者！
如此想着，林九牧打开门走了出去。
“聊完了？”旁边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卧槽槽槽！吓死人了！”林九牧被吓了一跳，看向身边，夜魔正靠着墙，静静等他，“你没去啊？”
“有些事要告诉你，和你的御妖有关。”
“又是繁缕？”
“嗯。”夜魔点点头。
“说吧，我做好准备了。”
“进去说。”
“……真的，我就该多坐会。”
二人推开门，再次回到亭子里，等坐定了，夜魔徐徐开口，随着她的言语，林九牧表情逐渐变得震惊。
原来，繁缕女皇的种子，是夜狩、圣堂等一众黑御，以及白御的几支队伍共同探索一个秘境时，在秘境一处名为花神庙的地方获得的。
那是在五年前，当时一众黑御一百余人，其中包括圣王、夜狩、夜魔在内，全是一流的强者，饶是如此，在花神庙一战中，也折损了八成的人，其余人等，无有不负伤的。
而他们最终的收获却寥寥无几，战胜后找遍了花神庙，挖地三尺却连半点带灵气的东西都没有。
最终几个势力各自撞运气，圣堂捡了颗种子，夜狩拿了件现存在盒子里，交到林九牧手的东西，其他黑御也各自拿了些无法确定用途的东西，也是在灵气复苏后，这些东西才显露出它非凡的一面。
正是那一战，让黑御的势力微弱，白御重新掌控了华国御妖界的主权。
听到这里，林九牧愣住了。
他无法想象，在那个灵气还没全面复苏的时候，出动那么多的黑御，更有夜狩、夜魔和圣王这等强者在内，竟然也会战死八成的人。
那得是多恐怖的实力啊！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林九牧皱眉问。
事关小繁缕的来历，由不得林九牧不认真。
“花神庙里阻拦的力量很强，我们拼尽全力……杀光了全部。花神庙里的，就跟你探索其他秘境时看到的一样，一些原住民……”夜魔不愿提及这事，低着头，“后来，秘境在黑御和白御的竞争中破碎，成了破碎境域的一部分，现今在白御的地盘。”
林九牧默然。
他当然知道夜魔为什么不愿细说，毕竟当时那战斗她参与了，而拆的是小繁缕的老家，如何愿意去说？
随后，夜魔又把具体的地址告诉林九牧，交代了一些事情。
聊完，林九牧才反应过来，问道：“对了，那叫嚷的人走了？”
“还没呢。那疯女人，让她等久点好，老是大大咧咧的，没个正形。御妖部门竟然会让这样的人当客卿。”夜魔说着说着，竟然抱怨起来，这下看得林九牧大为惊讶，不过更让他惊讶的还是最后那两个字。
“客卿？”
“嗯，绰号白兔，像个疯兔，满脑子都是怎么打赢我，三年了，进步也就那样。”
夜魔这么一说，林九牧倒是想起纪姗姗说过的，唯二两个全职客卿，一个是殷天赐，另一个，被她称作“一只疯兔”。
看来是她了。
随后，夜魔语气带着郁闷地说起和白兔的事情。
那是几年前，不知道谁弄了个实力对标榜，把夜魔放在女性御妖师的最高等，白兔放在了一百多名外。
这白兔好胜心强，一气之下来挑战夜魔，被打得体无完肤，不过因为白兔身份特殊，夜魔不好杀她，便让人带走了。
结果这女人真如疯兔子天生红眼病一般，从那之后，一得知夜魔的动静就赶来单挑，少则一月七八次，多则大半个月，比她在御妖部门出勤还要勤快。
几年过去了，她的实力在夜魔的“调教”下进步神速，排到了女性御妖师前十位来，可据说这几年中，五百多战，她无一获胜。
这时，夜魔突然道：“要不，我给你安排个住的，我自己去就好。”
“不必，我也去吧，我对这人很好奇。”
“路途有点远。”
“没事，看看。”
“……哦。”
随后二人出了门，离了城，直奔城外而去，还是城南，不过更远。
等行出有10公里远，远远看见一座山峰上，站着一道白发的女子身影。
林九牧暗自嘀咕“才10公里，也没多远，她为什么要阻拦？”
等临近，看清那人的长相，林九牧两眼一瞪。
“竟然是她！”林九牧心头呐喊，也终于理解，她为什么不希望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