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牧放眼望去。
空旷的大厅里面聚集了四十来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戴着工牌，鼓着掌，一些人更是拍得用力，脸上因激动而变得发红。
在大厅的一面墙上，投影着门外的场景，一个个哀嚎的人正被不知哪个门出来的工作人员给拉走。
显然，刚才的战斗这厅里的人也看在眼里。
林九牧将疑惑的目光转向方姐。
“部门中有十七人因赵康的手段而无奈下岗，有二十六人因赵康而永久留疤，现在赵康死了，他们好了。”方姐解释。
“原来如此……”
“这些是在岗的小伙伴其中部分，其他人想来迎接，被我拦了。勿怪。”
林九牧点点头。
随后，林九牧和他们打了招呼，聊了几句，随后众人散去，各自工作，方姐也带着林九牧，一路向高层走去。
通过对话，林九牧也对这个御妖部门有些了解。
名字多变，业务不变，负责一切和妖兽相关的紧急事件，诸如灵气潮、动物变异、各地灾难，甚至一些国际上的御妖师争端，有时也会经过这个部门。
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御妖师，最低都是三阶御妖师，除了因赵康而死，或提前下岗，将职位传给自己后代的那部分人，其他人大多数是灵气复苏之前的那一茬人。
除此之外，部门里还有不少挂了名，不用来上班，除非有紧急或高难度的任务才出现的强者，虽达不到守龙那一级，但也接近了。
很快，他们来到高处，方姐在一扇门前停下。
“就这了，进去吧。”
方姐说罢，推开门，走了进去，林九牧紧随其后。
一进门，仿佛迈进了另一个世界。
四面八方白茫茫一片，一位老者盘膝而坐，在老者前方，悬浮着一个忽大忽小的地星仪，地星旋转，变幻不定，闪耀着七彩的深浅不同的光芒。
老者正是守龙，他盯着地星仪。
“前辈，人来了。”
“嗯，有劳。”
“您客气。”
说完，方姐从刚才的门出去，大门关上，真正变成了一片虚无苍白，分不清东南西北，看不到出路退路。
“林小友，你不担忧？”
“我买保险了。”
“哈哈哈~真是有趣。”守龙笑了笑，“早听闻你有一双慧眼，那么在这里，你能看到什么？”
林九牧环视一圈，洞察频闪，四周除了虚无，还是虚无，最终在盯着地星仪看了一会后皱起眉头，说道：“这东西，散发着邪恶不洁的气息，而且很古怪，活的？”
“嗯，基本正确。”
守龙点头，手一挥，那笼罩地星仪的各色能量散去，露出它真实的模样。
那是一颗被污染的球体，漆黑的能量云雾如万千虫子一般，在地星仪上蠕动，分十几团大小不一，共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恍如覆盖在地星上空的黑色湖海，淡灰色的浊气从球体上散发出来，带着浓郁的腐臭气味。
林九牧皱着眉，退了两步远。
他再看这球体时，不仅仅是觉得不洁，还从中感受到一种强烈的不安。
“这是什么？”
“这就是地星。”
“地星！我们的世界？！”
“意外吧。”
“嗯……”林九牧有些惊疑不定，再次看向球体，“可是我并没有在外边感受到这些不好的东西。”
“不，你感受过，也亲身经历过。”
“什么？”
“破碎境域。”
此话一出，林九牧挑眉，露出一丝意外的神色，再看那球体上覆盖面广袤的漆黑，心头更是骇然。
“沙漠那个只是雏形，封印了也就完事。可是有更多破碎境域是封不住的，它们吞噬着世界各地的能量，不断壮大自己，形成更危险的世界，诞生更危险的生灵。”
“那这些破碎境域，到底在哪里？”
“其实不远，头顶上。”
“头顶？！”
“嗯，这也是无奈之举，已成气候的破碎境域，即便我们倾尽所有人类的力量，也无法封印或摧毁它，只能把它用些非常手段隔绝起来，看不见，碰不到。”
说到这，守龙看了看球体上的黑暗，神色低沉，微微叹了口气。
林九牧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达到四阶的强者，应当到破碎境域探索，这不仅是指引，更是缓解破碎境域扩张的最有效办法。可即便我们涌入再多的御妖师，破碎境域仍在以缓慢的速度扩张着。”
“那邪灵呢？”林九牧问。
从在赛场上看到阴山叟的御妖施展的邪灵招式，再到青魇古面、邪纹魔王犬，短短一日之间，他见证了三次邪灵。
守龙道：“邪灵，就是破碎境域的生物。是破碎境域中除了死亡射线之外的第二个威胁。”
“那赵康怎么会有邪灵？”
“理论上邪灵更接近于人，不可被契约，与人水火不容，但赵康一事也给我们提了醒，邪灵也许就像我们一样，也在进步中，甚至，它们可能与某些人有着某种我们不知道的联系。”守龙的神色变得凝重，混浊的眼中带着警惕。
林九牧想起琼台市的阴山叟。
随着守龙的介绍，林九牧对破碎境域、邪灵的了解也越发深入。
“我还有个问题，”林九牧道，“现在最厉害的御妖师是什么实力？”
“六阶。全球不足20人，不过因为六阶实力过于强大，不轻易回来，大多数时候，都在与破碎境域的邪灵作斗争。你们那院长就是其中一个。”
“难怪……”林九牧点点头。
随后，他又问了一些关于六阶的事，守龙也是言尽其详地给他回答，这让林九牧在极短的时间内，对这些顶尖强者有了些概念。
六阶人数20有余，其中米立国4人，华国3人，别的国家或1人或2人这样分布，看似强者不少，其实一盘散沙。
而华国的3人中，他认识的就有2个，一个是岭南学院的院长，还有一个绰号单一个字——狩！
夜狩组织的头领，夜魔的东家上司。
怪不得夜狩组织能够凌驾于其他黑御，甚至参与制定针对黑御的条例，原来实力摆在那里。
而在国际上。
华国高端战力少于米立国，精锐又频遭境外勾结的黑御刺杀，加上米立国和倭国等国家暗中勾结，这些年华国可谓是吃了不少的亏。
若非北熊国唇亡齿寒，站了华国这边，只怕华国吃的亏还不止于此。
聊到这里，气氛显得有些低沉，林九牧神色变得凝重。
圣堂与米立国的杰尼集团、倭国的宫本集团勾结，这是最直接的例子，但除了杰尼、宫本两家，又还有多少境外势力渗透到了华国的黑御之中？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默。
“请进。”
门缓缓打开，是纪姗姗。
她推着一辆小推车，上面摆着四个大小不一，外形古朴的箱子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