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林九牧再一次成为最先入围的选手。
经过一个下午的挑战,385人最终淘汰掉大半,入围者43人呢。
……
离开赛场,林九牧心中想到那雷枪虾,好奇中又来到了沙滩边的城墙上。
远远的,他看到城墙塌了一截,从那一截横向看去,沿途的建筑有些坍塌,另一边沙滩上也有一道又粗又深的沟壑,一直蔓延到海里。
在那附近不远处,还停靠着,许多工人正围着船对那大洞进行修补,一片忙碌。
游玩的人仍在水里嬉戏,几只水系的御妖跟着人游弋,保护着他们的人身安全,不过他们也不时将目光转向那沟壑的位置,窃窃私语。
林九牧紧锁眉头,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他正准备离开,一道声音在远处喊他。
“林九牧~~~”
循声望去,正是那鲨帮的少帮主,他如昨天一样赤着脚,踩着城墙的高处朝他跑来。
“哥们,你可算是来了,多亏你告诉我的消息,算救了我这条命啊。”少帮主人还没到,声音先响起来,等话说完,人正好到了面前,言语中充满了感激,表情真诚,不似作假。
这番大嗓门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消息?”
“就是雷枪虾还没死绝的事呀。”
“那这一程?”
林九牧指了指横跨街道、城墙和沙滩的那沟壑。
“这就是我要谢你的地方,”少帮主回望一眼,心有余悸地说,“昨天听了你的建议,回去后唯恐那雷枪虾突然暴起,我拿了我爸留在家中的几段铁索,找了几十人,一同把它捆了起来,然后再冰冻在仓库里。那可是有半人粗的铁索啊……”
林九牧认真听着,脑海中勾勒出当时的画面。
“按理说这样是没事的,但我还不放心,于是夜晚的时候,我也守在了冷藏库里,受了一晚的冻,没想到在凌晨2点多的时候,还是出事了。
“那雷枪虾再被我们击败抓获时,竟然还藏了一枪在鳌钳里迟迟没发,等到凌晨突然爆发,那一枪是瞄准我的,好在我早有准备,成功避开,于是这枪就打穿了冰库的门,喏,成了你现在看到的这一幕。”
“原来如此。”林九牧点点头。
少帮主望着那痕迹,深深地叹了口气:“也万幸当时夜深,那街又正好是服装街,当时没什么人,只毁了房屋和衣服货物,我赔了些钱,平了麻烦。它角度要是再斜一点,杀了人,那事情可就大条了。”
“那雷枪虾呢?”
“被它逃了,没想到它在陆地上速度也那么快。”
“那它有没有留下些什么?”
“没有,一挣脱就跑了。”
“那就好。”
林九牧点点头。
他可是记得,雷枪虾的天赋里面有一个仇恨标枪,如果被它钉上,那就真的麻烦了。
“哦对了,还没自我介绍,琼台市鲨帮少帮主田柯。”
“岭南学院林九牧。”
“林兄弟,怎么样?去我那,我请你吃一顿正宗的海鲜大餐,就当答谢你的提醒怎么样?我爸请来的厨师别的说不准,但那海鲜绝对顶呱呱!”
“真要答谢我的话,帮我找个人如何?”
“什么人?”
“你这鲨帮大多数人是水元素御妖,那么对于其他地方厉害的水系御妖师应该也了解一些?”
“这话不假。你想找谁?”
“一个绰号鲼龙,本名叫赵芬芬的四阶御妖师,御妖是一只冰吟蝠鲼。”
林九牧话音落下,少帮主神色微微一愣,眉宇间一抹警惕闪过。
虽然很短暂,但还是被林九牧察觉到了,顿时心头微定。
“林兄弟找他什么事?”少帮主不说认不认识,而是问起林九牧。
“这人欠我一个人情,正好我有事需要人帮忙,打算找他,可又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人情?”
“在图伯城外的流火秘境中,为了救这大叔,和毒龙打了一架。”林九牧眨了眨眼睛。
听到这因由,少帮主倒是松了口气。
“我不能保证,但我确实有办法联系到他,等我问问,如果他同意,我就把你的目的传达给他,至于他来不来,这我可无法保证。那可是四阶御妖师,我总不能绑来。”
“那是自然。”
“走走走……吃海鲜去,让你尝尝和鮀城不一样的海鲜。”
……
沙湾古镇。
自毒龙带着两个跨国集团的人入驻,短短几日,这里多了许多倭国和米利国的人。
这些人的到来,没有刺激经济生长,反倒惹了不少的事端。
他们仿佛天然带着一种优越感,在沙湾古镇一不探险,二不修炼,专门是吃喝玩乐,甚至有的还四处挑事,找镇上的御妖师对打,下手还极狠。
这不,大街上,本来把摊子摆在沿街两旁叫卖的摊贩,见到一排走来的八个倭国和米立国人,赶紧拖着编织袋把东西拉到墙角去,唯恐被他们注意到。
这八人并排走,直接把不算多大的道路给堵了个水泄不通,他们却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在他们身后的人也都是一副敢怒不敢言。
若说倭国人刚来的时候,当地御妖师还会去理论一番,可在被他们打残了几个小有名气的御妖师后,大家都不敢说了。
这些外国人走着,突然都扭头看向一个人。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老人,他也在摆着摊,但手脚不如其他摊贩快,力气上更是不如,其他人已经退到墙角了,他还在一捧一捧地搬着沙枣。
在老人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坐着小板凳,身体匐在高凳子上写作业,作业上“长”着一只睡得打呼的猫。
见这些外国人看向老人,周围的摊贩不禁露出担忧的神色。
很快的,一对在摆摊的中年夫妇站了出来,小跑着来到老人面前低语几句,一个帮着他把沙枣搬到墙角去,一个抱起小女孩跟着靠墙角。
砰!
一个秃头的倭国人突然露出一抹不善的嘲笑,几个大步,抬起脚,狠狠踹在中年男子的腰上,把他踹趴在了地上。
“八嘎!支那人,多管闲事,你想找死吗?”他用蹩脚的华国话骂道。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这就走。”中年男子只是个普通人,自然不敢和这些据说连镇上厉害的御妖师都打不过的外国人叫板,只得忍着疼痛,忍出满头冷汗,抱着小女孩从地上起来,想继续往墙角去。
“你滴!放下!小姑娘,爬着走,不然杀了!”倭国人又踹了一脚,把中年男子踢得滚了一身沙土,重重撞上路边的铁杆。
男子的老婆见了,当即惊呼,想要去帮忙,却被其他眼疾手快的围观者拦住。
被打的,没有办法,但犯不着再跑出一个人去挨打……
其他倭国人和米立国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大笑了起来,用着各自的鸟语,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什么,但从那指指点点的样子看,明显不会是什么好话。
小女孩在地上“呜呜”地哭,但还是站了起来,她抹着泪朝老人走去,可下一秒,那倭国人就伸出脚,把她绊倒在地,脸直接撞上了地上的碎石。
小女孩再也忍不住疼痛,在那嚎啕大哭起来,不过声音被那倭国人的笑声给掩盖了去,甚至有一个米立国的,从口袋中拿出了一枚硬币,丢在小女孩面前,生硬地说句“继续表演”。
小女孩的那只猫气得炸毛,尖叫着就朝绊倒小女孩的倭国人扑过来,亮出细小的爪子。
这是一只七八个月大,尚未成年的小奶猫,毛绒、纤瘦、叫声稚嫩。
啪叽!
倭国人将脚跺下,落在猫头,鲜红的血迸射出来,溅在小女孩脸上、眼睛上和头发上。
猫剧烈抽搐着,毛绒的肚子起伏,爪子还想挠倭国人,但两只圆鼓鼓、亮晶晶的大眼睛已逐渐定格。
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