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队长抬眼，看了看林九牧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更是暗暗叹了口气。
他本应该早到，半途因为调查事情耽误了些时间，等了解来龙去脉后，却已经来不及了，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本想叫上警备署，好将恶人绳之以法，现在倒好……要把学生送牢里去了。
唉~
要是早点就好了。
想到此，他更觉心累，挥挥手，警备署的人走过来两个，冰凉的手铐铐在毫无反抗的庄小蕊手腕上。
“燕队，我们先走了。”
“去吧去吧。”
燕队长杵着枪，一脸无奈地挥挥手。
在这兽潮一线的地方，城防局的权威某种程度上要比警备署大一些，即便不是本职工作。
“老师，谢谢……帮我和同学们解释一句。”
临走前，庄小蕊对林九牧说了句，眼中流下释然的泪，跟着警备署的二位去到车里，车门‘砰’一声关上。
“老师，就这么，带走了吗？”霍思良一脸着急地说。
他原本是在楼顶，战斗开始后来到阵法内，两次要加入战斗，都被庄小蕊和林九牧给拒绝了，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如今看着庄小蕊被带走，更是心急如焚。
“你来凑什么热闹？赶紧回去！兽潮前线还缺人手呢。”燕队长训了一句，推着霍思良就往回走。
林九牧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对于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但他并不后悔这么做。
要不要任由庄小蕊去报仇，这事他刚才想过几次，站在导师的身份，甚至站在朋友的身份，他都应该出手阻止，他也相信只要自己介入，别说牛驰，黑锋也自身难保。
是的，应该阻止！可他最终还是放手了。
因为这事换了他，谁敢阻止他报仇，直接砍了！
至于导致的后果……
林九牧眼神动了动，心中有了主意。
下一秒，他动了。
唐刀一挥，一抹寒芒掠过燕队长，飞向警备署的车，擦着后视镜‘哧’一声，落在车子前面的绿化树上。
‘砰’的一声，那树碎成或大或小的冰渣。
车子紧急刹车，停在原地。
“林九牧！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燕队长猛地回过头，一脸惊怒地望着林九牧，那双眼睛凝视着，带着震惊。
“我知道。”林九牧看向他，沉声道，“帮我个忙。”
“说！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放了庄小蕊。”
林九牧打断了一脸严肃的燕队长。
“什么？放了？你说放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最迟后天，我会解决这件事，在此之前，先放了她，反正回到城防局里，也是你们的地盘，她逃不了。”
林九牧轻声道。
“不可能！”燕队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她可是杀了人，不是什么小偷小摸！”
“你再好好想想。”
“如果我非要说‘不’呢？”
“那就对不起了。”
林九牧抬手，将小松子召唤出来，另一手刀上寒芒闪烁，目光锐利。
“艹艹艹！！！”
燕队长看着小松子的出现，气得跳脚。
他也意识到，林九牧这是铁了心要带走人了。也对，这家伙的护短是出了名的。
至于说打？妹的！这特娘是打得动的吗？
连毒龙都敢叫板的怪物！
锵！
他将长枪一抖，指着林九牧。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比一比！”燕队长一脸严肃地说，“前提是你不用那狼，这特娘的是开挂。”
“……可以。”
林九牧话音落下，燕队长展翅袭来，十来米空间瞬息便过，长枪旋风，急速刺出。
当啷~
林九牧唐刀横劈，挡住长枪，下一秒劲风呼啸，长枪以更快的速度越过唐刀，刺向林九牧腹部。
危急时刻，林九牧刀柄打在枪头上，避开了腰腹，随即抬腿朝燕队长飞踢。
‘嗖’的一下，燕队长消失不见，接着空中一股阴影笼下。
砰！
林九牧及时后退，躲开了从头落下的一枪。
“你速度不如我，就算能看破我的动作，你又躲得过几回合？”
“废话真多。”
话音落下，二人再次斗在一处，只见刀光飞舞，枪芒四起，清脆的金戈碰撞声此起彼伏，一阵阵青色的风劲吹得霍思良站立不稳，一团团破碎寒冰砸得车子警报不断。
砰！
随着旋身怒劈，林九牧劈碎枪芒，二人分开，喘息着。
“你特娘的真是个变态，没御妖还能和我打到这程度……”燕队长气喘吁吁，神色古怪地说。
“废话真多。”
“没别的词了是吗？”
“……累。”
秘境一行，林九牧本就受伤，连翻战斗下来已经够疲惫，如今面对燕队长，灵气已经开始有些跟不上了。
“再来！”
二人齐声喊道，再次冲向对方。
霎时间风生冰起，刀光枪舞，打得飞沙走石，草断树折。
终于，伴随一次对拳，燕队长回马一枪，直指林九牧的喉咙，正要说‘你输了’，谁知林九牧骤然加速，仅剩不多的灵气汇入灵能腰带里。
防护罩升起，迎着长枪撞去。
砰！
燕队长连人带枪被顶飞，护罩也被刺出一个孔，关键时刻林九牧侧身避开，唐刀换到左手倒劈。
砰！
刀背劈在燕队长胸膛，接着刀身一旋，刀尖点在他的喉咙上。
“呼哧……”
“呼哧……”
二人喘息着，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一个是吓的，一个是灵气耗尽了。
“你赢了。”
“承让。”
林九牧收刀而立，伸手将燕队长给拉了起来。
燕队长去到警车那，不知说了什么，最终两个警员点头，给庄小蕊解了手铐。
“走吧，回去了。”
林九牧淡淡地说，然后走在前头，朝着城防局的方向走去，庄小蕊和霍思良走在身后。
回到城防局，从其他人口中得知黑锋已经被关押，正在等待进一步的调查。
林九牧也没说什么，把学生安全带到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
夜晚，熄灯之后，其他学生早早睡去，庄小蕊却没有。
她坐在床上，靠着墙，低头不语，一双明亮的眼眸随窗外的光线变化，忽明忽暗。
今天回来时，面对其他同学的关心和问候，她没怎么说话，更多是霍思良在解释，只是选择性跳过了她杀人的事情。
虽然如此，她却还是清楚，自己是个杀人犯。
灵气复苏至今不足半年，她和大多数人一样，即便适应了新的生活方式，却还是会受到过去思想的影响，根深蒂固的法律意识，让她此时正因杀了牛驰而陷入深深的惊慌之中。
尤其是想到老师为了她，不惜和城防局的队长打起来，还差点袭击了警备署的车。
如果警备署里面的署长知道了，会怪罪老师的吧？
城防局的指挥知道了，会不会也对付老师？
老师是不是还会受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