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们看完老太太飞出的抛物线，再回过头来，林九牧早已不见踪影，一道由寒冰形成的冰桥在他原来的位置蜿蜒着，绕过大楼，消失在拐弯处。
周围店铺里冲出来好几个人，追着那正在消散的冰桥往远处跑去，时不时对着手机说些什么。
他们没注意到，林九牧的身影就在楼顶上看着他们。
“果然啊。有人耍心眼，不希望咱们准时到达。”林九牧眯起眼道，“可这么幼稚的手段，不像狡猾者会耍的，会是谁呢？”
……
万山学院交流会的现场。
万山学院的几位代表，以及受邀前来的其他学院导师基本到齐，只剩林九牧还没到。
场下几百个学生座位也几乎坐满，炎热的天气、无聊的等待，让这些本以为机会难得，前来学习或凑热闹的学生们叫苦不迭。
“山灵，怎么样了？”董莹莹扭头问。
“同问，”浑凯也看过去，“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主意了吧？怎么让林九牧丢脸？”
董莹莹、达山灵和浑凯三人并排坐在靠近高台的位置，身边簇拥着之前的那些学生。
听到董莹莹的问话，达山灵嘿嘿一笑。
“嘿嘿~只要交流会开始，他还没有出现，那当然就丢脸了。”他说道，“我雇了不少人在他的几条必经之路上等着，一旦他出现……”
随后，达山灵将详细的计划全盘托出，一脸得意：“怎么样？这次不错吧？”
“要我说吗？”董莹莹瞥了他一眼，“幼稚极了，这是小孩子的把戏。有点脑子的都知道换路啦。还有就是你竟然有碰瓷的亲戚，就算是远亲我也鄙视你。”
“你管我方法幼不幼稚，好用就行！”
“好用个屁！人来了！”
达山灵闻言看去，不由得瞪大双眼。
“什么？！不可能啊！我都没——玛德！网络延迟，老子才收到消息！计划失败了，而且我那远亲这次是真被撞了！靠！”
此时林九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台上，正和其他导师寒暄着，台下也因此引发了一阵骚动。
“啪啪啪~撞得好。”董莹莹幸灾乐祸地望了达山灵一眼。
“嘿，+1。”浑凯笑呵呵地说。
“行了行了，笑话我有什么用？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做！”达山灵恼羞成怒，抓狂地挠着头。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想对付这位林老师？在此之前，你们可没见过面。”董莹莹看向达山灵，那双锐利的眼盯着他。
“我也想问。”
“罗济曾是我的老师。”达山灵说。
“噢~怪不得。”
“破案了。”
“那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
“看看这个吧，白痴。”
董莹莹将一个本子拍在达山灵身上，后者顾不得和她吵，翻开看了起来，浑凯和其他人也凑了上去。
没一会，纷纷抬头，露出了活见鬼的表情。
“这不是那份华国难题册吗？网友总结的最难回答的御妖问题。”
“听说帝都御妖学院还成立了专门的研究部门，收录了里面大部分难题去研究呢，当然，至今没有什么进展。”
“不错，”董莹莹点点头，一双明眸比男子还要犀利，紧盯着台上的林九牧，笑道，“等会不是有提问环节吗？就问这。我倒要看看，这个高考状元、岭南学院的王牌导师，是不是真那么厉害……”
“哈哈！漂亮！他就算想躲也躲不开！董莹莹，还是你有脑子！”达山灵激动得拍了下大腿，吸引来不少的目光。
林九牧也恰好看过来，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把他给吓了一跳。
等目光转回去，他才长出了一口气，一点风吹过，后背一阵湿冷，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被吓出了汗。
不对，我为什么要心虚？他又不知道那是我做的……
很快，交流会开始，场下变得安静，只剩下台上一众导师的声音。
达山灵没有心思听台上到底在聊些什么，也没有跟着其他学生那样记笔记，更多是反复浏览那些问题，盘算着要问什么问题更好点，突然，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个最近才出现的问题！
在他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半个小时过去，交流环节结束，他们学院的负责人拿着话筒看向台下，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开始了！
达山灵精神一振。浑凯和董莹莹二人也提起精神。
“诸位老师，接下来有个小小的问答环节，会挑选十名学生对自己崇拜的导师提问，不知各位导师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一众导师客套地笑了笑，寒暄了几句，最后都答应了下来。
“那么有哪位学生，想要来第一个提问呢？”
刷刷刷……
台下一大片举手。
许多学生一脸激动地望着台上。达山灵也高举着手，不过心里却呐喊着‘崇拜个屁啊！这是我仇人！’
很快，负责人环视中看到了他的举手，二人，负责人看到了他举手，露出一丝意外，又看了看他的左右，不着痕迹地点头。
经过一番半随机的选择后，包括达山灵在内的十个学生获得了提问权。
第一个学生接过话筒，问了一个其他学院的导师，关于御妖师职业规划的问题。
然后是第二个学生问秘技的选择。
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基本问的都是一些简单、宽泛的问题，没有什么难度，回答的导师包括林九牧在内，都答得从容。
终于，轮到达山灵。
“最后，达山灵同学，你想问哪位导师呢？”负责人问。
达山灵接过话筒，看向林九牧。
“我问岭南学院的这位林老师。”
“噢？你想问什么呢？”负责人一脸好奇。
林九牧看向达山灵，其他导师也望过去，周围的学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众所周知，最近各大学院食堂、公司饭堂出了一道由蜀鸭兽制作而成的菜，而蜀鸭兽是少数几种被专家认定为难以进化或变异品种的食用型妖兽。这一则消息对那些错误契约了蜀鸭兽的学生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达山灵说，“我想问林老师，知识渊博的你，是不是有办法进化蜀鸭兽呢？”
此话一出，场下一阵哗然。
“蜀鸭兽耶！我姨丈契约的就是！u1s1，肉挺香的。”
“我妹妹也倒霉，看蜀鸭兽可爱，傻呵呵就跑去契约，结果晚上就看到了专家的采访。一下芭比Q了。”
“还好我没吃过……但那到底是鸭子还是……”
“母鸡啊……”
负责人听完问题，人直接傻眼了，那双眼瞪着达山灵，仿佛在问他‘你认真的？’
已确认无法进化的御妖只有寥寥几种，每个要契约或者已经契约御妖的御妖师，对此都不陌生。
达山灵却不理他，仍然看着林九牧，见他在喧嚣和议论中好一会没有任何回应，又带着狡猾的笑，一脸无辜地追问一句：
“难道林老师没听过这御妖吗？还是说你也赞同那白痴专家的话，认为蜀鸭兽进化不了？”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林九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