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喜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之后一队身着捕快服的巡逻队快速往奴隶市场这边赶来,“都围在一起干嘛?闪开闪开。”
捕快头子抬手一挥,人群快速的让出了一条路,但却没有立刻散去,只是没有了刚刚的吵闹。
见有官府的人赶到,杜鹏心里一喜,“捕快大哥,这边有人想要当街杀人,你快过来看看啊。”
捕快头子原本只是听见动静过来查看,哪里想到竟然会遇上这样的‘大案子’,听闻居然有人当街闹事,自己不知道也就罢了,这都遇上了,可不妥妥就是送上门的肥肉吗?
马上过年了,能不能再往上升一升得看今日能不能处理的漂亮了,捕快头子忍不住意想到。
可奴隶主一听杜鹏这小崽子竟然还想着要报官,可自己就是奴隶主吗,这些个奴隶的卖身契就在自己身上实实在在的放着,他怕个什么。
“兔崽子。”奴隶主扬手便想对着杜鹏敲去,却被杜远一把将杜鹏给拉到一侧,这才险险躲过。
“诶?怎么回事,闹事是吧?”捕快头子带着人刚走进人群里,便看到奴隶主手拿着火把,抬手想要去打杜鹏的一幕,抬手一指身后的捕快们上前便将奴隶主压在了地上,“哎哟哎哟,误会啊官爷。”
奴隶主敢跟杜远和杜鹏叫嚣,是因为这些奴隶本就是他的人,可捕快们可不同,那可是吃官家饭的,俗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如今是在京都,天子脚下,若是跟官府过不去,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到底怎么回事?”捕快将人压着,抬眼看向杜鹏。
杜鹏连忙抬手指向跪在地上的奴隶们,“是他,他要将这些奴隶活活烧死,我们帮着说了两句话,他便要连我们都一起打。”杜鹏抬手指向被压在地上的奴隶主。
捕快们一听,纷纷看向地上被压着的人,“没错,卖身契在我手里,人都是我的,我杀他们犯法吗?”
奴隶主说的理直气壮,丝毫不惧。
杜鹏见状,更加咬牙切齿,“官爷你们听,他承认了。”
可捕快头子听闻是这样的事儿,脸上露出了一丝失望,摆了摆手,“放了吧。”
杜鹏一听,还以为捕快头子是让奴隶主将奴隶们放了,可笑容刚挂上脸颊,却发现捕快们竟然将奴隶头子给放了。
“这...官爷,他要杀人,不能放了他啊。”
捕快头子一副:‘你是来搞笑的吗?’的无语表情,看向杜鹏。
“奴隶的卖身契在他身上,人是他的,命自然也是,不放他能干嘛?”捕快头子见是一场乌龙,想象中的‘冲业绩’机会就这么没了,心里一焉,扫视了眼跪在奴隶市场门口的奴隶们,作势便要带着自己的人走。“我们走。”
杜鹏想拦,却压根拦不住,芍药看向自家小姐,赵欢喜接收到芍药的目光,这才抬手,芍药连忙将身子靠近了些。
赵欢喜给芍药耳语了两句,芍药得了话,掀开马车帘子直接下了马车,月季见芍药出来,想要问,却被芍药眼神制止,只得闭嘴,只是月季的眼神忍不住在杜鹏和奴隶主之间,还有遮住帘子的马车间来回转换。
赵欢喜依旧待在马车里,没有出来的意思,月季不明白自家小姐的计划,但芍药离开,赵欢喜又没有叫她,就连她也没法进马车里去问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在马车前辕上坐着,保护着自家小姐的安全。
捕快头子带着人离开了奴隶市场的门口,往之前来时的方向而去,杜鹏看着捕快们离开的身影,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果然看到已经起身的奴隶主气势汹汹的看向他们两兄弟,“找麻烦是吧?给我打!”
奴隶如同商品一般,是属于奴隶主的财产,奴隶主是可以随意处置的,哪怕到了官府也是一样。所以奴隶主有恃无恐,可杜远等人就是个法盲,不然之前也不会被抓去大牢几进几出了。
“大哥怎么办?”杜鹏知道哥俩这次是惹上事儿了,一时间也有些怕。
杜远看了眼地上跪着的奴隶们,奴隶们也看着他,罢了,他俩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实在不行跑吧。
可奴隶主仿佛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叫的打手早已经堵在了他们的面前,拦住了他们想要离开的去路。
杜鹏见局势对自己两兄弟不利,思路一转,连忙开口,“那什么,刚都是误会误会,先别动手,我们好好说。实在不行,十两银子一个人是吧?我们买一个行吧?”
哥俩的银子不多,但身上三十两银子是有的,赵欢喜之前给他们的银子被他们利用来做了吃食小摊,虽然刚开始也很艰难,但因为手艺好后面又有官府的人出面给他们解决了户籍的事儿,相当于被官府认可,众人对他们也友好不少,生意也就渐渐起来了。
他们人多,又是过惯了苦日子的,能吃饱饭就成,所以一个月下来,也是存了些银子的,知道他们两兄弟要来京都,洪池等人特意将这些银子交给了他们。
可奴隶主经过之前的事儿,非但没觉得高兴,相反更加确信杜远和杜鹏两兄弟就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之前问买不买,结果说不买,现在又要买了,这不是玩儿人吗?
“老子不买!还愣着干嘛?给我揍,狠狠的揍。”
“喝!”打手接了命令,手里的棍子已经重重的往杜鹏身上招呼去,杜鹏猛地一躲险险避开,“你来真的!”
“喝!唰——”打手手里的棍子如同长了眼睛,杜鹏往哪儿躲便认准了挥过去,杜远那边情况也差不多。
“自己小心!”杜远一边躲避着打手的攻击,一边提醒着自家弟弟杜鹏,月季看着两人那模样,也有些着急,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的时候,发现芍药回来了,“芍药,你看。”
月季拉着芍药示意她看杜远两人的情况,芍药瞥了一眼,却不为所动,直接上了马车,留下月季一人在那儿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