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直到意识空间的扫描仪再次发出警报声,赵欢喜意识一沉,往报告的最后一排看去,不由得眉头一皱。
意识空间里出现的检测报告上,不仅分析了病情情况,甚至还特别标注出了病源体。
看着上面标红的字体,赫然显示着病毒感染-追溯病源体分析竟然是河豚之毒。不知道该庆幸还是遗憾,尹天佑之所以没有立刻被河豚之毒感染毙命,是因为当初吃了赵欢喜所给他的零食。
要知道,赵欢喜给尹天佑的零食九宫格里,可不止有河水村作坊里做的果干果脯,还有意识空间里的肉粒肉脯,正是因为那些经过变异的肉类制成的零食,让尹天佑的身体有了一定的抵抗力。
可也正因为那些零食里蕴含的能量太少,尹天佑才没能抵抗住,最终还是倒下。
赵欢喜放下了尹天佑的手,又把被子给尹天佑盖好。
尹夫人见状,还以为尹天佑又开始发冷了,连忙上前紧张的看向尹天佑。
赵欢喜没有管尹夫人,而是起身将目光从房间各处扫视而过,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窗户角落里那个蓄着水,此时却空置的鱼缸上。
尹老爷见赵欢喜打量房间,看向赵欢喜的眼神也多了一份探究。
“赵姑娘找什么?”
赵欢喜将目光收回,直视尹秦山的目光,抬手对着空置的鱼缸一指,“那是当初天佑养河豚的鱼缸吗?”
这事儿是左管家得了尹夫人的命令亲自安排的,见赵欢喜问话,连忙上前半步,躬身恭敬替自家老爷回答道:“是的姑娘,河豚有毒没法吃,但少爷舍不得便一直养着,这样每日看着少爷的心情也高兴。”
“那河豚呢?”
装河豚的鱼缸不深,但里面有造景的石头和水草,若不是认真看,压根看不清里面有没有河豚。
赵欢喜此话一出,尹秦山顺势想到一种可能,原本就对府里医师和御医口中的诊断结果,抱有怀疑态度,此时听赵欢喜这么说,只见他猛地大步一迈走到鱼缸旁,往里面一看,哪里还有河豚的身影。
“河豚呢?!”
左管家没想到河豚竟然不见了,连忙也上前查看,看着空空如也的鱼缸,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今早小少爷去书铺前,老奴还看见小少爷喂了河豚。平日里除了小少爷便只有翠珠在照看,河豚突然不见了...老奴马上将翠珠叫过来。”
“去。”
尹秦山心里已经有了猜测,见河豚不知所踪,尹天佑又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心里的烦闷越发暴躁。
可随即让他更暴躁的事儿却发生了,“老爷,翠珠...不见了。”
左管家去而复返,带来了翠珠不见的消息。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清楚的,“混账!她竟然敢!”
“翠珠是家生子,怎会...”尹夫人紧了紧手里的丝帕,眼里也满是不可置信。
尹天佑身边的奴才都是尹秦山和自己亲自挑的,翠珠更是伺候着尹天佑长大,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伤害尹天佑的事情来。
“啪!”尹秦山愤怒的直接将空置的鱼缸打翻,不解气之下,再次一脚踢翻了凳子。
“确是家生子没错,是不是她,找到她便知道了。左伯,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老爷!”
左管家眸光一寒,应了话便出了尹天佑的院子。一直候在门口的芍药和月季听见动静,害怕自家小姐出事,作势便要进去。却与出来的左管家正面碰个正着。
见两个丫鬟想要进内院,左管家匆匆的步伐一顿,“两位姑娘还是在门口等着比较好,赵姑娘没有事儿,但若是两位姑娘这个时候进去,老奴就不确定了。”
“你!”月季一听,作势便要上前,却被芍药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了回来,对着月季摇了摇头。
这才看向左管家,“谢左管家提醒。”
左管家心里有事,语气上自然也不太客气,但说的却是事实,眼下尹天佑情况不明,赵欢喜偏生又发现了尹家不为旁人知的秘密,若是此时芍药和月季贸然闯入,不管赵欢喜说的对与不对,尹秦山必然会觉得赵欢喜的丫鬟反应过激,难免不会将这事儿往她身上想。
河豚是赵欢喜发现有毒的,如今发现河豚不见也是赵欢喜,尹天佑晕倒之际又是赵欣喜第一个发现,表面平静暗地里搞小动作的尹秦山见过太多,若是不往那方面想也就罢了,一旦芍药和月季此时闯进去,尹秦山必定会往那方面猜测。
月季不懂不要紧,芍药却是知道其中的关系的。
“我相信小少爷的判断。”说完,这句话左管家便再次抬步匆匆离开。
看着左管家离开的背影,芍药看向里院的方向,“小姐做事一向有她的考究,月季,我俩都应该相信小姐。”
月季听闻也看向里院的方向,“我就是担心小姐。”
而房间里,尹夫人却拉住了赵欢喜的手,“阿欢,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赵欢喜被尹夫人突然变了的称呼搞得一愣,知道自己的行为非但没让尹夫人怀疑自己,相反更加信任自己了。
“我也只是猜测而已。”赵欢喜想了想,这才开口。
“来时我听说天佑是染了风寒所以才反复高热和低烧,正常来说普通风寒确实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但阿欢之前遇到的波斯奇人说过,每个人的身体都自带免疫力,若是普通风寒我们本身自带的免疫力被激活,是完全可以抵御过去的,就算免疫力没法抵御,吃两副药也能扛过去。”
赵欢喜哪里知道什么波斯奇人,不过是想要给科学找个正经的出处罢了。
而尹家是有做域外的生意的,当初尹天佑给赵欢喜的月牙玉佩,便来自域外。
所以对赵欢喜口中的波斯奇人接受度也更加大,虽然他们没见过所谓的波斯奇人,但也知道域外之人所知晓的东西,跟西南国差异巨大,但那些他们听都没听过的知识,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可天佑...天佑如今这样子,能抗的过去吗?”尹夫人一说起这个,心便像被人捏着一般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