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氏看向自己,赵欢喜原本走在最后的步子也往前走了走,“阿欣,到底怎么回事?”
尹天佑对赵欢喜不错,可以说能跟尹家合作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尹天佑,如今尹天佑突然出了事儿,又是在赵欣喜面前,这事儿若是自己不闻不问,怎么都说不过去。
“阿姐,阿欣其实也不太清楚,就是今日尹家小少爷来接我时,脸色便不太好,我问他他也只说可能没睡好,因为尹家小少爷在家里是有夫子单独补习的,我就以为是他前一晚学的太晚,所以精神不佳也没太在意。到了书铺我们便像往常一样看书,时不时的找夫子请教问题,刚开始还挺好的,可越往后尹家小少爷的脸色就越难看,苍白的不像话,我问他他也不多说,我感觉他身子挺冰的还以为他冷,便带他找了个靠近炉火的地方坐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欣喜已经有些带哭腔了,眼里也满是害怕,“阿欣别怕,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不知道是因为靠近炉火的原因,还是怎样,尹家小少爷的脸又很红,我一碰就跟火炉似的,想要去给夫子说,尹家小少爷不让,说是其他学子染了风寒依旧苦读,甚至在门口吹着冷风都没叫苦,他什么都不缺,还能坐在火炉旁学习,没有那么矫情,让我不要告诉夫子。”
赵欣喜想到这里,眼角的泪水再也忍不住砸了下来,“阿姐,我不是故意带尹家小少爷坐火炉旁的,我以为他冷,坐在那里会暖和一些。”
“阿欣不哭。”林氏见一向坚强的赵欣喜突然哭了起来,心里一紧,忙拉过赵欣喜的手,将人揽入怀里,眼里心疼的不行,“你阿姐她没有怪你,她就是着急,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别哭。”
林氏慌乱的给赵欣喜擦着眼泪,生怕她哭出个好歹来。
这大冷的天本就冷,风挂在脸上都生疼,若是哭,脸上有水风一吹很容易结成凝条,到时候不仅脸容易干裂,还疼。
赵欣喜在林氏的怀里,哭的不行,也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因为尹天佑当时的情况给吓着了。
赵欢喜看了眼赵欣喜,“阿姐知道了,你别哭了,再叫阿娘担心,给你留了姜汤去喝了吧,然后好好休息,尹家那边阿姐知道去处理。”
“对,跟阿娘先进屋。”林氏心疼赵欣喜学习了一天,还担惊受怕,作势便要将赵欣喜牵进屋里去。
可赵欣喜却没有立刻进去的意思,“阿姐,尹家小少爷会没事的吧?”
赵欣喜的眸子还挂着泪珠,眼神里满是不确定,赵欢喜看着也有几分心疼,“阿姐现在还不知道,具体情况阿姐去看了才知道,但你不用担心,好好学习才是要紧事。”
“我...我知道了阿姐。”
林氏将赵欣喜牵着进了里屋,赵欢喜这才看向月季,“你是去尹府接的二小姐?”
“是的小姐,我去书铺没找到二小姐,听书铺的小厮说,二小姐跟着去了尹府奴婢便直接去了,这才耽搁了时间。”
赵武贵也点头。
“尹家小少爷什么情况,将你知道的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是,小姐。”
月季虽然去的晚,但去尹府也得到了不少消息。
“书铺里的情况跟二小姐刚刚说的一样,二小姐和尹家小少爷坐在靠近火炉的位置,原本两人认真的看着书,二小姐叫了尹家小少爷两声却没得到回应,转头过去才发现尹家小少爷坐着‘睡着了’。”
“睡着了?”
“那是二小姐当时以为的,现实当然不是,二小姐以为尹家小少爷太累睡着了,所以想要逗逗他,便伸手推了一下,尹家小少爷便直接倒了,二小姐这才受了惊吓,连忙找到夫子;待那夫子说,当他扶起尹家小少爷时,尹家小少爷的身子如同火炉一般烫,显然是发起了高热,烧迷糊了,这才晕了过去。”
“忽冷忽热?”赵欢喜从月季的话里找到了重点,月季听闻忙点头。
“对,夫子不是医师,但也知道发热到晕厥是要出人命的,更何况出事的是尹家的小少爷。书铺的管事听闻出事了,赶过来,甚至来不及通知左管家,便直接抱起尹家小少爷赶回了尹府,二小姐也跟着一起到了尹府。”
“后面呢?尹府的医师怎么说?”
“医师诊断过后判定是风寒,可尹老爷和尹夫人都不信,大发了雷霆,觉得那医师是庸医,因为风寒再严重也断然没有让人晕厥的,奴婢跟二小姐走时,尹家的人进了宫,说是请御医去了。”
尹家能请动御医赵欢喜不怀疑,毕竟以尹家的地位和背景,让皇帝派位御医去的面子还是有的。
听完月季的话,赵欢喜也进了里屋,此时的赵欣喜已经停止了哭泣,抱着碗刚将之前给她留的姜汤喝下,“阿姐。”
见赵欢喜过来,连忙放下碗站了起来,那模样多少有些拘束,就像犯了错的孩子一般。
“你不用自责,你将他拉到火炉边也好,亦或是后面没及时发现他生病了也好,都不是你想故意伤害他。更何况最后是你第一个发现他的不对劲,若不是你他可能会处在更危险的境地。”
听自家阿姐这么说,赵欣喜的眸子闪了闪,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阿姐什么时候骗过你。眼下京都很多人都惹了风寒,尹家小少爷很有可能也是得了风寒,只不过可能更严重些。”越是长在温室里的花朵越是容易受风雨摧残。
这个道理赵欢喜懂,可其他人不一定懂。
“你喝了姜茶便早些休息,阿姐去一趟尹府,我瞧你鼻头也有些堵,可千万别也感冒了,别叫阿娘和阿姐担心,知道吗?”
听月季的话,赵欢喜有些怀疑尹天佑是得了流感,而且是会传染的那种,但在没有见到尹天佑,拿到身体素质扫描结果之前,赵欢喜也不敢轻易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