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菊也不耽搁,反正都已经开了头了,也不差后面的话了。
想到这里,便再次开口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我们就是在田花郡遇到那个叫薛香草的妇人的。那日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我们在破庙躲雨,那人带着个孩子也来躲雨,小叔子看她可怜便让人进来一起烤火,这不就熟了吗?”刘喜菊说着,赵欢喜明显感觉到身旁的罗大海身子有些僵硬。
“你说的那是啥话,那你们不也叫人家过去,当时盯着人家包袱里的饼子眼睛都直了。”赵铁石见刘喜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瞬间也不干了。
“我们叫她过来可没往人身上靠,那薛香草身上是有饼子,可没磁铁吧?我们就图点饼子,你呢?你可是图别人身子。”刘喜菊这声音不小,一秃噜嘴便将当时的真实情况给说了出来。
罗大海听到两人的争执,瞬间变了脸色,当初薛香草从家里走的时候,确实带了不少东西,除了银子和孩子,就属路上吃的饼子最多。这一点儿罗大海比谁都清楚,那些饼子还是他亲手烙的,不为别的,因为他是厨子,薛香草在家几乎不做饭,只要他在,那便都是他做,若是他搞不赢,还有罗小溪这个小叔子做饭,压根轮不到刚生了孩子没多久的薛香草干这样的活儿。
可罗大海没想到,自己亲手烙的饼子,竟然成了薛香草跟别人乱来的敲门砖,而且这砖还好巧不巧的敲在了赵欢喜这个东家的门上。
更让罗大海没想到的是,薛香草无亲无故的,竟然直接上了田花郡那么远的地方,他在罗河镇找了一圈,甚至是河口县都去了也没找到,原来她压根就没打算让自己找到,河口县到田花郡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就那么点路程,她便已经迫不及待的跟眼前的赵铁石勾搭上了。
之前村里说她不守妇道他罗大海还不相信,觉得自己的媳妇儿不是那样的人,眼下事实就摆在眼前,却由不得他不信了。
看着罗大海彻底变了脸,赵欢喜也知道不能再让赵铁石和刘喜菊继续掰扯下去了,不然事情没问清楚,罗大海该首先受不了了。
“别废话,讲重点。”赵欢喜一声呵斥,算是打断了两人,也同时打断了罗大海继续胡思乱想的思绪。
“你说还是我说?”刘喜菊被赵欢喜这么一吼,也没那么勇了,看向一旁的赵铁石。
可赵铁石见她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索性直接摆烂坐在了一旁,抬手便要去拿歪在一旁的酒坛子,见赵欢喜看过去,又假意绕过,愣是没将酒拿起来往嘴里灌。
刘喜菊见赵铁石不说,那便自己继续开口:“后面跟那薛香草熟悉了。”说到这里刘喜菊看了眼赵铁石,见赵铁石没有反应,又继续说。
“聊着聊着便知道了你在这边修新房子的事儿,你那房子被她吹得天花乱坠,我们刚开始也不知道是你,还以为是同名同姓的,但她又说你修新房子那会儿订了好多好吃的,那时候我们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最是听不得那些,就多问了几句,这才知道她嘴里的人就是你,你们家的人数还有样貌,准没错。”
“她说你修新房子那会儿好吃的一大堆,吃不完的还让人给带回去,你阿奶一听,这种好事怎么能让别人给占着,一拍板咱便决定过来看看。”刘喜菊一口气将该说的都说了。
罗大海的拳头已经捏的紧紧的了。
当初赵欢喜家新房子乔迁,确实找了他和罗小溪还有同村的去帮忙,当时赵欢喜准备的吃食很多,没用完的生食罗大海没要全给赵欢喜留了下来。
那些已经做好的多的,赵欢喜大方让他拿回去了不少,就连最后拿不走的菜也都给河水村的村民分了。
这一点儿罗大海回去的时候确实给薛香草聊了几句,感叹赵欢喜是个大方的。当时薛香草还阴阳怪气吐槽赵欢喜不会过日子,没想到转眼她便什么话都给别人说了。
“她还说什么呢?!”罗大海没忍住还是开了口。
刘喜菊见问话的不是赵欢喜,而是店里的一个厨子,瞧样子那模样还挺唬人,“关你什么事。”
但还是壮着胆子回了一句,要知道这几日刘喜菊可没把自己当外人,自然受不了眼下罗大海这么跟自己说话。
“他问你便答,哪儿那么多废话。”可随即赵欢喜说出的话却让刘喜菊一噎,她倒是也想怼赵欢喜,拿出自己婶娘的身份来,可那招也就在林氏面前有点用,刘喜菊也清楚,赵欢喜压根就是不吃这一套的人。
刘喜菊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赵铁锤接收到自家媳妇儿的讯号,一直没开口的他这才轻咳了两声,“咳咳,阿欢,怎么跟你婶娘说话的呢。”
按理说赵欢喜应该叫刘喜菊大伯娘,可因着小时候不懂事,一直婶娘婶娘的叫着,叫习惯了,刘喜菊也难得因为这个跟她计较,这称呼便一直这么延续了下来。
“现在跟我摆长辈的谱?”赵欢喜眼神一挑,看向赵铁锤。
赵铁锤一噎,可感受到一旁刘喜菊掐自己的动作,还是鼓着勇气开口,“那啥,你婶娘知道的少,你问我,我都知道。”
赵欢喜看了一眼旁边极力压制着的罗大海,“你问吧。”
得了赵欢喜的准话,罗大海感激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东家,“谢谢东家。”
“我就想知道,那婆娘还说什么了,我闺女跟着她怎么样了?”罗大海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在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
可他这话一出,不光是赵铁锤,就连一旁的刘喜菊和赵铁石都一愣。
“婆娘?闺女?”
“对,薛香草就是我婆娘,她带走的是我的银子,包括你们当日吃的饼子都是我亲手烙的。那闺女也是老子的!”罗大海一口气将自己心里的愤怒通过言语,一起发泄了出来。
惊得三人,手具都不自然的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