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了两天,那20万还是没有打来。
而且这两天徐昆用窃听器监听洛依依的车,车里时不时会传来一些粤语歌。
他感觉有些蹊跷,一大早,他前往酒店,看到黑色的巴博斯停着。
车窗是摇下来的,他走过去。
见一个男人,正手拿着那个窃听器,车内的音乐正在播放李克勤的《红日》,男人跟随着音乐哼唱。
“命运总是颠沛流离,命运总是曲折离奇。”
男人回过头,看到徐昆,笑笑:“怎么样,喜欢我为你选的这些歌吗?”
徐昆认得这张脸,是张诚。
“你怎么会在洛依依的车里?”
张诚走下车:“你都能在车里装窃听器了,我为什么又不会在她车里?”
“我是来拿钱的。”
“没有钱。”
“行,那你们等着。”徐昆捏着拳头,打算离开。
“走什么?不聊两句吗?喂,你可知道永美当年的事。”
徐昆停下了脚步。
张诚说:“其实当年永美是想要原谅你的,她说这事就算了,当是她欠你的,统统还给你了,但我死活不让。”
张诚刻意提高声线:“当年是我报的警。”
徐昆回过头,他面色铁青,瞪着张诚。
“怎么,你想揍我?来啊。”张诚把脸凑上去,“往这里打。打得重一点。”
徐昆抡起拳头,但看到在一棵树上装着一个酒店的摄像头。
所以这家伙是想逼我犯罪吧?
徐昆将拳头放下了,笑笑,“我怎么会揍你呢?感谢你都来不及,这么多年,十几年了吧,永美是不是有个女儿,是我的孩子,你帮我养大的?”
张诚心想,他知道了。
嘴里却说:“说到这件事,确实是,现在孩子也大了,你看看什么时候需要,我安排你们见个面,然后你就把你的女儿带回去,你也知道,我现在有几千万,准备要和洛依依结婚了,洛依依的身家也有一个亿,对了,张濛也是你的女儿,两个都带走,要不然我和洛依依的婚前财产就不太好分配,留吧,心疼,不留吧,又说不过去,你可帮我了我大忙了。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过来喝两杯。”
张诚的手在徐昆的肩上拍拍,又擦了擦手,说:“你这件皮夹克很油,穿很久了?都包浆了。”
挑衅。张诚一直在挑衅徐昆。
他的每一句话,仿佛都在揭开徐昆的底牌。
徐昆想要用女儿的身份来找洛依依要钱。
但张诚的话就像是明确告诉他,钱一分都不会给,女儿你随便领走。
一场心理战。
他当然害怕张濛和娜娇知道真相,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徐昆。
他不想两个女孩受伤。但只要表现出示软,徐昆就会不断索求。
现在只能行这一步,空城计。
好似在告诉徐昆——城门已开,我不怕你去找她们,但是你又敢去找她们吗?
说到底,找娜娇和张濛对于徐昆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他想要的只有钱。
可钱是控制在洛依依和张诚手中的。
张诚在言语上将当年报警的事揽上身,目的是在不断激化自己与徐昆的矛盾。
他想让徐昆满脑子想的当年是张诚让他坐牢的,
将所有恨都朝着自己来。
要是徐昆想要动他,伤害他,那最好不过,就能再把徐昆送回牢里。
这是对于洛依依和张濛、娜娇,是一种保护。
张诚就是准备和徐昆耗上了。
而此刻的徐昆,猜到张诚和洛依依都是爱着娜娇和张濛的。
但这开着的空城,他现在却不能闯入。
也就是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挑明了。
徐昆又看了一眼树上的那个监控。
“你睡过永美吗?”他忽然对张诚说。
而后那话语更加不堪:“我可真的很怀念和她的每一次接触。抓着她的头发,让她大叫。”
张诚没想到徐昆会说这些话。
“你个混蛋!畜生!”
张诚心中的怒火涌起,那一拳忍不住,揍在了徐昆的脸上。
徐昆没站稳,跪在地上。
他的动作很怪,手抱着头,嘴里却还在小声说,那声音只有张诚能听见,说:“玩了她几十次,换十年牢,我认为很值得!”
“你给我住口!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永美。”
张诚用脚狠狠踹徐昆,愤怒夹杂着二十年前永美所遭受过的委屈。
张诚坐在徐昆身上,那一拳扬起,看着徐昆咧嘴在笑的脸,重重落下。
酒店的两个安保人员巡查,看到这一幕,连忙过来,将两个人拉开。
徐昆躺在地上,用手抱着头,一脸痛苦。
“先生,你没事吧?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安保人员问徐昆。
“不要打我,不要叫救护车,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们。”徐昆痛苦地说,一声一声放大。
“先生,你冷静!你再动手,我就喊警察来了。”另一名安保人员对张诚说。
“叫警察来啊,都来看看这个混蛋,你知道他是谁吗?一个强奸犯。”
现在的张诚是冲动的。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树上的监控正在不断拍摄保存着刚才所发生的那一幕。
这个画面是怎么样的?
一个开着巴博斯的中年人,一个富豪,正在对一名60岁的老人施暴。
......
与此同时。
几公里外的一栋写字楼。
娜娇从写字楼里走出来,她的手里握着一份化验报告单。
NO MATCH。
娜娇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她擦身,每一个人,每一张脸仿佛都是模糊的。
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仿佛自己曾经快乐开心过的十九年,在这一刻笼罩着从未有过的阴霾与谜团。
张诚不是我的父亲,有一个叫做徐昆的人才是我的父亲。
所以我的母亲和这个徐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