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美说,她在月亮酒店住下。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她去开门,外头站着的是徐昆。
那辆桑塔纳轿车装有防盗定位,徐昆根据定位找到了永美。
“怎么,把我家弄得乱七八糟,怎么,你想要离开我?”徐昆冷冷地说。
“我不想再和你说,不想再见你,请你出去。”
徐昆将门推开,进入屋内,关门。
“你想要干什么?”
“你说呢。”
他将永美按在床上,永美不从。
“最后一次,之后我们就两清,你欠我的,我把你供养到这么大,你欠我的。”
“不行,不可以。”
“最后一次,之后我们就两清,你欠我的,我把你供养到这么大,你欠我的。”
“不行,不可以。”
那时的永美不接受徐昆提出的这个要求。
“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恩人的?”
“该还的已经还完了!”
“不够!”
徐昆按在永美的身上,咬着永美的嘴唇。
永美踢了徐昆一脚。爬起来要逃,徐昆追上去,抓住永美的头发。
永美推倒茶几,徐昆将她按在沙发上:“就在这里吧,原来你喜欢刺激。”
瘦小的永美越是反抗,徐昆就越想要将她征服。
此刻的徐昆已经完全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这多年来哄骗讨好、惺惺作态的愧疚,扮做我为你好,扮做“我们不该这样”的虚伪嘴脸。
就像是一头禽兽,发情的兽,捂住永美的嘴不让她叫。
永美想抓那一盏落地灯,想用灯砸徐昆,落地灯掉下。
她的反抗只会换来徐昆更加猛烈的折磨。
屈服吧...算了吧。
这场不堪回首的噩梦不知过去多久,到她绝望的睁着眼,一动不动。
到徐昆事后一声声的喘息。
到徐昆穿好裤子,系上皮带,在镜子前梳理好头发,在徐昆进行这一系列“事后行为”的时候,永美一动不动,一声也不叫。
就像是植物人,连泪腺分泌都没有伴随哭的抽搐。
徐昆在她脸上留下一吻:“这一下,我们彻底两清了。”
他拿走车钥匙,吹着口哨,离开了403号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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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忍的回忆结束,永美看着张诚,“我知道反抗是没用的。”
她试图恢复:“只是我真的不想你看到这一切,看到这样的我。那就不美好了。张诚,为什么你要来?为什么我们的美好不能停留在几个小时前的录像厅,停留在我选择的告别中呢?”
张诚没法听永美说下去,他的脑子混乱——找徐昆,打他、往死里打。
可是徐昆在哪?一顿揍有什么用,便宜了他。
忽然一个清晰的想法出现在张诚的脑海中,他抓起电话——
永美见到,用手按住:“张诚,你要做什么?”
“报警!”
“不行,不要报警!”永美摇头。
“他都这样对你,你还要原谅他?!”张诚恨恨地说。
“算了,张诚,算了!我不想报警,我只想要离开这里,我要去雷克雅未克。”
她说:
“报警,听起来很简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要在陌生的警察面前把整件事说一遍;
意味着要在法庭上再把整件事说一遍;
意味着我和徐昆这些年情感纠缠的前因后果都要说一遍。
让一大堆人知道我曾经多么无耻下贱,选择做他的情人。
让反方律师和正方律师滔滔不绝的讨论我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再次回首所有的羞愧不堪。
你知道立案到最后宣判要等多久吗?
等到了徐昆入狱,我也要死在北京!
我没时间了,张诚!我只剩下这半年的命!我不想要在这里消耗下去。
我只想要去雷克雅未克,只想要在那冰天雪地中,在极光昼夜下度过我剩下的人生。
算了,张诚。
我要走,两天后就能出发,我能够忘记的。”
“其实,我,...我刚才。”永美恍惚地说着:
“若是放在过去,我其实是不会反抗的,就当是最后一次报恩,他提出的这个要求我满足就是。
可是!可是...在那时候我脑中想起了你。
我觉得在认识你之后,我已经不同了,我需要为你保留什么,就像是一个新的我。
所以我才拼死反抗,天哪!张诚,我到底在说什么!我好乱,张诚...”
永美越说下去越是恍惚。
张诚忽然按住永美的肩膀,脱口而出了一段话:
“从现在开始,我只能对你一个人好,要宠你,不能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都要做到。
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别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
你开心,我陪着你,你不开心,我哄着你。
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在梦里只能梦到你。”
他讲出了六小时前、二人看过的那部《河东狮吼》电影里的台词。
“什么?你说什么?”
永美看着张诚。
“从现在开始,我会陪你一起面对所有问题。”
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这就是张诚此刻内心的真实想法,曾经摇摆在心中的选择,在此刻得到一个答案,仿佛出奇的确定。
他说:“所以我们在一起吧,永美,做一对真正的恋人,我会陪着你度过余生,请你不要去雷克未雅克。”
“你说的是真的吗?”
雷克雅未克与张诚之间,永美看见了新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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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们选择报警。
张诚陪着永美在派出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
陪着永美验伤,陪着永美签字。
张诚很清楚,这是对于永美最正确的选择。
不能逃避与懦弱,而是必须面对。
这样真到了她将来死去的那天,不是带着这被屈辱的一生,而是直面过去的一生。
而徐昆很快被带到了审讯室,证据确凿,他被关进了拘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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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张诚退了火车票,他没有去莫斯科。
他带着永美回到广州,还要继续着学业。
张诚在外面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一人一个房间,与永美共同生活。
他们大多数时候就像是情侣,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聊着开心的话题。
每到夜晚,张诚会先在永美的房间,坐在椅子上。
永美躺在床上,他和永美讲故事,讲自己正在创作的故事。
他说:
“我最近打算写一本,是奇幻的,讲一对星球恋人。
两个人一个住在火星,一个住在木星,每次见面,都要乘坐火箭。”
“听起来好有趣。你赶快写,写完了给我看。”
永美吃了药,听了一会儿,在张诚的陪伴中安然入睡。
而后张诚蹑手蹑脚的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台式电脑,坐在电脑前,写着故事。
这时他的传响了,一串数字,96464。
隐隐有着预感,他用座机电话拨打给传呼台,问说:“数字是96464。口讯是什么?”
根据数字解码内容。
传呼台的传话员传话说:“洛依依问你能不能在网吧外的广场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