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高扬将白天思考的问题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尤其是陈雨旋问他,他的意念是什么形态?当时他来不及回答就被打岔了。之后问陈雨旋,她没有回答……自己左思右想仿佛蒙了一窍。到底是哪里遗漏了?于是高扬自我否定,将所有的问题进行过滤……希望找出问题所在。
第二天,一见面高扬就对陈雨旋说。
“你昨天问的那个问题,我一直没有明白过来。”
结果陈雨旋告知他。
“你想得太深入,或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你能不能痛快点儿?”
“咯咯咯。”
陈雨旋轻笑一声说:“昨天我是突发奇想,或许是一条思路,能否走通我没有把握……看你自己。你想一想,泥沙和水怎么分离?这样的例子很多……你不妨自己琢磨琢磨。”
高扬一听,嘀咕一声:“泥沙和水怎么分离?”
“你身上的衣服。”
“……”
见高扬没有转过弯,陈雨旋又提示他。
“粗布滤沙,细布滤泥。你明白没有?或许真气有粗细之分。我的表述不一定正确,你不妨从这个角度去思考。”
高扬心里将信将疑,真气有粗细之分?这个说法他打死都不会相信。真气看不见,摸不着,哪来的粗细之分?不过他的状况是万般的无奈!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不妨尝试一下……或许可以达成自己的目标。
想到这儿他转身便走,他要尝试一下……证明是借,相当于是排除……
“魔怔了!”
吴梦可好笑。
每一次思考,高扬都是这样的表现。不管有人无人,他往往是自行其是。
“咯咯咯,可可姐,我喜欢他的执着。”
陈雨旋在意的点不同。高扬表现的越急切,说明他思考的问题越重要!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有共同的语言!对陈雨旋来说,体现的是相互的需要,体现出的是她的价值。
在场的其他人……莫不是大眼瞪小眼。
……
高扬坐下来没有着急,而是按自己的思路反推,分离细小的东西需要细密的布,织布要线,细线织出的布才能分离细小的尘埃。于是他想到陈雨旋提出的问题,意念是什么形态?反观自己脑子里的意念是线条。用意念织网……怕是天方夜谭?
第二网放在哪里?此问一出高扬在自己的身上找答案,唯一可行的地方是丹田。可是,丹田的作用是用来存储真气。另外,织网要有着力的地方……高扬想到固定的问题。用自己的意念织网,怎么固定在丹田里?网不固定,就会随波逐流……
想了一会儿。
高扬心里暗道一声:“考虑那么多干什么,意念不会损失,试试又何妨?”
于是他念头一闪,脑子里的网状经络又显现出来,自己丹田里是什么状况?他一清二楚。上下左右各有一个真气旋涡,中间是深色的圆点。乍一看,真气是从两个方向进入丹田,受旋涡带动,源源不断的进入。旋涡与进入的真气是首尾相接。但又互不侵扰,似乎首尾间藏着一条暗界……由此,高扬想到掛图中间的阴阳鱼,自己丹田里的状况,跟掛图中的阴阳鱼十分的类似。中间缺少的,仅仅是一条分界而已。中间出现分界便是一幅生动的掛图。
由此高扬想到一种可能,丹田里可能暗藏玄机,他有这个想法是因为,他的脑子里有一个先天的气旋。因为气旋,脑子里的意念应运而生。若丹田里暗藏玄机,真气分离的难题便可迎刃而解。因为丹田跟掛图类似,缺一条分界,自己可以想办法将界线补上……比如自己的意念,或许用意念补缺是不错的选择。
天生我才不会尽善尽美!人生在世,谁没有缺憾?自己想方设法将缺憾弥补,即可再造一个完美的自己。
想到这儿,高扬立即想到一种可能,用意念织网,在自己的丹田里造一条分界,或许自己念念不忘的难题就解决了……一旦分离自己的真气,那么,气炉诞生便指日可待。
想到这,又一个棘手的问题出现在高扬的脑子里,以什么形态将意念植入自己的丹田?织网是形象的说法,落到实处又是难题。织衣纺布用手,自己的丹田里缺一双无形的手。即使有手,也无法触摸意念。不能捕捉自己的意念,织网的过程怎么完成?
带着这个问题,高扬将自己的意念引入丹田,然而神奇的一幕在他眼前发生。
第一丝意念进入丹田,丹田里原本消失的光芒又显现,一条弯曲的光界出现在他的丹田里。光界自上而下将丹田一分为二。他的丹田里形成的景象,跟掛图中间的部份是一模一样,圆圈代表丹田,中间是醒目的界线,漩涡中心象掛图的鱼眼。如此一来,残缺的丹田就圆满。
为此他伤透脑筋!神奇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他才恍然大悟,以为光芒出现是注定了的……因此他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兴奋,而是静静地注视,静静感知,丹田里发生的变化。他发现,自己的意念进入丹里并不是杂乱无章,而是进行有序的重叠。由此他想到一种可能,或许是因为光芒,导致自己的意念进行重叠。
过一会儿,高扬反思,认为丹田里出现光芒是另一场造化!若是之前就存在……扶风一定可以察觉出来。他没有发现,说明是那次之后获得。由此,高扬想到自己突破御气,或许是自己突破的过程中上天赐予,或许是皇极。尤其是第二天出现的景象,由不得他不往那方面想。
其实光芒是他获得的光点汇聚而成。上次突破,高扬并不知道他的脑子里涌入大量的光点,一部份修复破裂的气旋,一部份随真气进入丹田。
于是他认为,界线出现是上天的恩赐。两场造化!他的命运因此改变。
不过,眼看自己的意念没入丹田,他心里是极不情愿!因为意念来之不易,他却狠心的输出。当光芒再次消失,丹田里的界线由虚转实。中间一条白色分界,两边波谲云涌。至于其他……跟之前比没有明显变化。
等待验证。
高扬暗道一声,思考下一个问题。丹田里的网已经布下,一旦分离又将面临气炉的问题。理想的状态是用金气筑炉,用木属性的真气炼丹。
按他的之前设想,气炉的形状应该跟造化钟一样,可以用修炼造化钟的方法实现。可是,造化钟太大。且是危急时自行出现,想有效控制,想随时随地炼丹恐怕难以办到。
忽然,他想到光芒,想到刚刚成形的滤网,或许凝炼气炉同样要用意念。不过,此时考虑是在自寻烦恼,第一步实现,第二步就相对容易了。
……
高扬念头一转,看向窗口。西下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说明天色不早了,但距离黄昏还有一段时光。于是他起身走出房间,看看自己的那个房间,过了十几天,仍是房门紧闭。高扬略一思索便走出内堂。
五个女孩正百无聊赖,见高扬出门一下就兴奋了。
“魔怔的人出来了。”吴梦捷取笑一声。
高语谣站起来招手。
“大哥,过来。”
“你们也坐的住……”
高扬边走边说。
吴梦可一听不高兴了。
“我们不像你,自己的妹妹来你不闻不问。”
“你都说了是妹妹,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哼,强词夺理。”
吴梦可赏他一个白眼儿。
陈雨旋才问,“这么快就出来有没有进展?”
“网已经布下。结果如何,听天由命。”
“在哪里?”
“丹田。”
高扬不怕告诉她,也不怕在场的人听见。
真气分离,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是他把问题想复杂,其实早就注定。陈雨旋提示,他发现丹田里暗藏的光芒,而且将丹田里欠缺的界线补上。凝炼气炉将是他面临的又一道难关!告诉她,是希望她再次提示。
陈雨旋愣了一下问:“实现了有没有可能提升品级?眼皮下清晰可见。”
高扬点头。
陈雨旋又问:“那么接下来准备做什么?”
“光分离还不行,还面临一个难题。”
“别问我……我帮不了你,咯咯咯。”
陈雨旋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见此吴梦可说:“他没问,你就拒绝……你给他一点面子,问了再拒绝也不迟。”
“咯咯。”
陈雨旋轻笑一声说:“他想问的问题我大致可以猜出。”
“你说,他想问什么?”
“嗯,我猜一猜……猜对了你就点头。”
高扬笑而不语。
“第一个问题解决,接下来的问题是气炉。”
“你设想过没有?”
高扬一问,说明陈雨旋猜中。
“没有。”
“雨旋姐,你现在想。”高语瑶插了一句。
按说,她是凑热闹……他们说的问题她是似懂非懂,不过是高扬提出的问题,自己的大哥,当然要帮。
于是陈雨旋转过来夸高扬。
“可可姐知道,你不知道?他比我聪明,比我有格局。他想不明白的事,不要说我,天下间没有人可以解答。”
“给点意见……像之前,你一说他就明白了。”
“哦,太难了!”
“比之前那个问题还难?”
陈雨旋哑然失笑。
“你不知,他提出的问题有个先贤解决了。不过那个人的遭遇不是善终。”
高语瑶瞪大眼睛。
此时她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
天气越来越冷。
过了几天,高扬也蜷缩在房间里修炼。至于气炉……等真气分离再去考虑。
第二个月的月初,吴承宗和郑运峰才露面,经过一个月他们将擒龙诀化为己有。走出房间,他们的修为已经恢复如初。
内堂里,郑芳燕和几个女子围着火堆。
“父亲、吴叔……”
郑方燕喊一声站起来。
“别管我们。”
郑运峰撂下一句,便自顾自的出门。在高家待了一个月他应该回家。
郑芳燕送到院门口。
吴承宗才说:“芳燕,回头你告诉明羽,腊月十日丫头成人,到时给她们办个成人礼。”
两人离开,将擒龙诀留在高扬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