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驭当即发难,大喝道,“呔,兀那妖怪,安敢在此放肆,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问完这句话秦驭感觉哪里不对劲,迅速低下头来,审视鸡冠子。
鸡冠子被突如其来的大喝声吓一跳,旋即恼怒。
他可是这几片地区有名的小霸主,可没几人敢招惹他。
反过来逼问道,“呔,你又是哪方妖孽,敢在本大爷罩着的地方,问本大爷是谁。”
“是我先问你的。”
“这是本大爷罩着的地盘,应该是你先报上名来才对。”
“胡说,这里明明是我的地盘。”
“不过是还没我发型高的黄口小儿,安敢说此大话。”
“竖子,安敢如此。”
“啊,你才是竖子,本大爷是本大爷。”
鸡冠怒气冲天,使劲抬头,气的浑身发抖,鸡冠子有节奏的抖动,但这不妨碍他的气场强大。
他眼神坚定的直视秦驭,眼睛瞪的像铜铃,怒睁圆目。
秦驭被这鸡冠抖动的节奏吓的花容失色,差点没绷住。
实在是太像了,在老家他就见过公鸡巩固地位。
和这不能说分不清,只能说差不了多少,就是这样抖动。
这短暂的片刻,他分不清是谁和谁一样。
鸡冠看秦驭咄咄逼人的气场竟陷入走神,这他哪能忍。
大喝道,“黄口小儿,你是瞧不起本大爷吗!”
这声音把秦驭吓的一激灵。
他反应过来,好好的思绪被打乱了,刚才想到哪,给搞忘了。
气道,“你竟敢在我面前狗叫,也不打听打听我的名号。”
鸡冠看秦驭如此笃定的样子,反而陷入担忧,万一这人真比他还厉害怎么办。
不行,他不能露怯,一旦露怯,他的一世威名岂不毁于这黄口小儿。
他有些色厉内荏道,“你是......”
“知道怕了,怕了还不快先报上名来。”
鸡冠越发拿捏不稳,“小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氏,公输季贯是也。”
“你是何人,也速速报上名来,且让小爷听听,可否如雷贯耳。”
季贯已经不知不觉间,把自称从本大爷变成小爷,无意识展露他的内心变化。
秦驭窃喜不已,真被他给唬住了,也不能说唬住,这本就是他自身的身份,带给他的自信。
他装模作样道,“关于本座的名号,说来话长,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既然说来话长,那就长话短说。”
“......”
“......”
“你怎么不说话了。”
“被你气的。”
“这次分明是你胡说,小爷哪里气你。”
“就是你气的。”
“我没气。”
“......”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围观他们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总是在关键时刻停止,太让人着急了。
有认识季贯的人,对秦驭抱着同情的眼光,有不久前见过秦驭除鬼的人,期待秦大师再次大展神威,收了季贯。
来来往往,他们的沉默,换来的是路人的嫌弃。
切,又是一个标题狗,博人眼球,走了走了。
见这里沉默,气氛陷入僵局,很多人摆摆手,说一声扫兴,继续去其他地方看看。
还在关注这里,只有偶然路过扫上一眼的行人。
他们看这里气氛不对劲,发现是两个犟种在玩瞪眼游戏,心底嘲笑,然后走远。
季贯脸色涨红,眼睛带着血丝,心底早就嘲笑秦驭好几次,秦驭在他眼中不过如此,他狠狠鄙视,比瞪眼竟然还眨眼,果然不过就是一黄口小儿。
根本不值得他大费工夫,仅此一项,就将其狠狠碾压在地底。
秦驭在心底乐的,大牙都快呲掉了,这孩子明显缺心眼啊。
谁和他玩干瞪眼游戏啊,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搁那玩的挺上头。
秦驭眼睛快速眨动,换来的是季贯睁的更圆的眼睛和嘲讽的嘴角。
秦驭被彻底逗乐了,也学季贯,摆上嘲讽的嘴脸。
季贯发觉到哪里不对,原来是这黄口小儿认输了,快速眨动示意他认输,然后摆出自嘲的表情,展示他的豁达。
季贯对自己的理解很满意,他看秦驭这样突然有些自责和黯然,他是不是不应该嘲讽,这实在是太过小家子气。
赶紧眨动不停流眼泪的眼睛,示意他季贯不会再在这件事上持续羞辱秦驭,他也很豁达。
季贯眼睛流着泪,还不忘给秦驭一个鼓励的眼神,那样子就像在说,输给他,根本不丢脸,因为世界上没有人能赢过他。
秦驭被季贯这豁达的眼神整的肃然起敬,他不该在心底说别人是缺心眼,也不该模仿,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庄重道,“兄弟,你的眼睛怎么样。”
季贯同样庄重道,“承蒙兄弟厚爱,我这眼睛没事,回去休息休息就好。”
“好兄弟。”
“好兄弟。”
“......”
“......”
秦驭发现他自己尬聊不下去,也不是尬聊不下去,是他不会尬聊。
季贯率先打破僵局,“好兄弟,这一带是我罩着的,以后有事就报我的名字,绝对好使。”
“对了好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秦驭很自责,愧疚的晚上都不想吃饭了,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还是要吃的。
这位季贯好兄弟,称呼从本大爷变成小爷再变成我,足以见他的真性情。
秦驭再不报上名来,就太过小心眼。
“我叫李驭。”
“李?是那个李氏的李吗?”
“是李氏的李。”
“是就住在那边的李氏吗?”
秦驭看向季贯指的方向,那是他家不错。
狠狠点头,“我就住在那,好兄弟,有空去坐坐。”
季贯脸上带着尴尬的笑,还有点庆幸。
幸亏他脾气好,不喜和人冲突,爱广交好友。
季贯笑的非常灿烂,“李兄,小弟有眼不识泰山,竟闹到你的头上。”
秦驭会心一笑,他的身份果然更高。
“季兄不必自谦,你我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季贯踮起脚来,勉强凑到秦驭的耳边,“李兄,你既然是李氏的人,想必是认识李氏族长的,你能不能行个方便。”
“去帮我和李氏族长说说,给我搞个摊位。”
“你是知道的,这里摆摊是要看身份的,我们这样的百姓不让在这里摆,但我就钟意这里,你看可不可以......”
他悄无声息往秦驭手中塞了几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