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杯换盏,三三两两。
前前后后三十许人。
皆携骨甲。
无人吹嘘自己占卜多准,因为有个专业的在此。
众想与之交换,闻听师言。
术业有专攻,小巫见大巫,专业事交给专业人。
不过,秦驭不参与占卜,理由,私底小事,甚是劳累。
人言后,观驭面,无出,尽安。
很快聚会开始了,来者有太子、嬴苓、赵有故、赵秀、秦驭、风和伯、姚卿事、高卿事等。
秦驭上前和姚卿事相聊几句,了解到他正是姚或的爹,还和秦驭抱怨不已,尽说自己儿子的坏话,还说如果以后他哪里让秦驭看不顺眼,多担待担待。
凉亭内外摆放着吃食,酒水,还有一堆火,女仆奴隶来回走动添加佳肴。
你和我聊,我和你聊的。
虽只有三十多人,派系却有三派。
太子集团、子有故集团、子秀集团。
太子集团人数众多,此地三十多人中,有足足二十人是太子集团的。
聊天打趣,畅谈未来,把酒言欢,来回走动交流。
不拘泥于派系,交谈自由。
秦驭也不管熟不熟,先尬聊几句,而众人面对李贞人的主动搭话,纷纷示好。
聊上几句秦驭吃东西去了,大家各聊各的,爱干嘛干嘛。
占卜在午时开始,现在是畅所欲言的时辰。
太子和风和伯几人聊的开心。
各派系穿插在各个聊天的群体。
秦驭吃着吃着,嬴苓走过来。
“李驭,不是说好要教我兆语吗,你昨天为什么没来。”
秦驭有一抹慌乱,糊弄道,“啊,是昨天吗,我怎么没印象。”
“哼,看在你是第一次犯的份上,就原谅你好了,不过正好借着今天的聚会,反正你也不给别人看兆,就教我好了。”嬴苓带着狡黠说道。
秦驭保证道,“绝不辜负女苓的期盼。”
嬴苓气道,“我哪有期盼,你你你...不行,以后你必须每搁两三天就来教我一次,直到我学会为止。”说完把头扭向一边,气鼓鼓的。
秦驭安慰道,“女苓有令,绝不敢违反,一定按女苓所说的做。”
听到秦驭的话语,嬴苓扭过头来,“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既然你识相,我们就开始吧,不要管这些人。”
秦驭无奈,本以为这次聚会会比较轻松的,看着身穿金丝凤凰衣的嬴苓,他还真没什么办法,大王唯一的女儿,太子的胞妹,秦驭只能陪其玩耍。
超自然力量,非必要,秦驭没有暴露的打算,别人只需知道他是一个好说话,易控制,老实本分,人畜无害,良善好施,且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就好,自然的伟力在重要的时刻,有大用。
上阴王,李贞人这两个身份能解决,可以说所有的,人世间的事,大王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杀他,秦驭更不会作死,所以根本没必要增加他人对秦驭的恐慌。
能省去猜疑和很多事,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一看就能看明白的人,不会有有心人专门对付,再说贞人是大王向神沟通的使者,在这信奉神灵的时代,没有几人会想着挑衅神灵,更何况是扬言对付,那只会招致世人的讨伐,不得善终。
须知,死后亦有个世界,那是大部分鬼神的乐园,人境生灵的禁地,要论及此地的掌控者,唯有阴神。
以秦驭现在的处境,是绝对安全的。
所以有时候看上去没有任何危害,是对大家都好的样子。
“你开心就好,那么,女苓今天你准备了几片骨甲。”秦驭面上笑意浓厚,看上去有点怂。
嬴苓积极应道,“我准备了七片,算上三位兄长的,共有十片。”
秦驭心底直呼好家伙,还有这么算的。
那我要是带一片是不是也是你的。
嬴苓抬手唤来一位女仆,让其抱着骨甲,招呼秦驭,顺手抢走她三位兄长的骨甲。
虽还不到占卜的时刻,但无人责怪,也没人敢找不痛快。
太子发言,“既然女苓都开始了,那我们也开始好了。”
众皆言善,赞美太子决策的正确性。
太子差人专门又生了把火,给嬴苓用。
在凉亭的一角,秦驭、嬴苓和一位小女仆蹲着围绕火堆。
在凉亭中央有团大火堆,有五人在钻孔灼烧,他们或是自己解读兆语,或是交换解读,或是一人展示出来,众人皆围上说出各自的解读,有相似,自然有偏差。
有人轻抚下巴,思考该如何说,也有人紧锁眉头说出言简意赅的话语。
众持己见,各不相同,亦有异曲同工之妙。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气氛。
“吆~这儿,这么多人呢。”
“快来个人给本侯爷介绍介绍在做什么。”
姚卿事问道,“敢问您是?”
来人看上去非常桀骜,一脸不屑,身后跟着三人。
“本侯爷可是新上任的怀侯,今日来听大王授封,还不快给本侯爷说说此地在干什么。”他已经忘记,他父在他来时告诫的不要惹事。
姚卿事收起问候,不过是苦寒之地来的侯爷,也敢来这闹事。
赵有故上前,将怀侯一脚踹翻。
其手下还想教训此人,但看到此地的几十人大多都是嘲讽的表情,还有部分头都没抬,比如秦驭三人,三个奴仆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怀侯被踹。
怀侯被踹翻在地还不忘放狠话,“你竟然敢打本侯爷,可知本侯爷的身份是何等尊贵,本侯爷可是来面见大王的,定向大王转述你的恶行。”
听此话,赵有故停下的脚,又踹了几下,戏谑道,“你知道此地之人都是谁吗。”
怀侯错愕,想到什么,嘴是闭上了。
太子出来做和事佬,“怀侯第一次来,难免人生地不熟,情有可原。”
几位官员出来响应太子殿下。
邀其共聚,化解干戈。
怀侯面对一个比一个轻视的目光,老实的站在最边缘。
赵有故揽着他的肩膀,带其向里走走。
最终站在一个不前也不后的位置。
秦驭置身事外,头也不抬
嬴苓眼睛都挂在秦驭身上,非常期待秦驭说出她所取得的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