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纾若有所思，从他那冰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不回话，我显得很尴尬。
老奶奶回来，道：“找了整个洞，没找到。”
江衍纾眉头紧锁。
乌啼先一步把赵眦的人魂押走了。
老奶奶见江衍纾不回话，溜出山洞。
老奶奶刚走，一道雷劈下。
我进来时还阳光明媚，一转眼竟然打雷。
我们望过去。
是劈在龙虎山周边的雷。
不好！
我道：“赵眦是乌啼的棋子，赵眦选择死是因为他不想当棋子。”
生时为棋，连死也为棋，连死也逃不过当棋子的命。
这下我真明白了。
乌啼现在在龙虎山，雷不能劈龙虎山这样的圣地，只能在周围劈，论吉凶。同时乌啼也算躲过天灾，成为鬼仙。
找避天雷的地点真好，实在太妙了。
乌啼有胆子。
江衍纾道：“这棋下得好，好一手好棋。”
外面有天雷，江衍纾是不能出去的。我出去，外面因见到江衍纾跑出洞外的鬼魂心有不甘，定会找我麻烦，而我没对付这些鬼魂的手段，也不能联系其他人过来帮忙。
总之，在天雷结束之前，我们是走不出这个洞了。
江衍纾道：“乌啼现在在龙虎山，也不知能干出什么贼事来。”
江衍纾还是第一次叫她的新名字。
我道：“龙虎山大乱。”
上次劈江衍纾那道天雷，是道士引来的，倘若没有道士，天雷也不会来临。乌啼不做坏事，天雷是不会来的。其他道士不认识乌啼，天雷来全凭天意。既是天意，那么乌啼此时在大闹龙虎山。
好一手棋。
故意让我们困在山洞，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干坏事。
江衍纾转移话题：“你以后想干嘛？”
我目瞪口呆，怎么突然提到我以后。
江衍纾继续说：“我想有一个修仙的地方，能积阴德，找一个落脚处。”
我想了想，道：“我想当一个类似出马仙的‘出马仙’，开个店，‘出马’。”
我的答案似乎也是江衍纾的答案，江衍纾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意外：“不管是出马仙还是类似出马仙的‘出马仙’，生生世世都要积德行善。”
我道：“我下辈子不记得上辈子，万一下辈子成为恶人怎么办？”
江衍纾道：“我跟别的鬼仙不一样，你不会成为恶人。”
我道：“万一成为呢？”
江衍纾道：“没有万一，就算有万一，我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也当个类似鬼仙的‘鬼仙’。”
我若是当恶人，江衍纾就会因为我去当恶鬼。
江衍纾完全是因为这一路来我日日奔波帮了他大忙，他为了回报我，永生永世与我并肩而立。若不这样，就是他欠了我还不起的账。
别的鬼仙见到别的出马仙，大多是一面之缘，生生世世也会伴出马仙左右，若出马仙做坏事，将会弃之而去，甚至可能直接对出马仙动手。
这样来说，我运气算好。
.
“一，凶。”
“二，凶。”
……
“二十二，凶”
二十三就是吉。
天雷未散，第三道雷何时来。
乌云散去。
二十二，凶。
龙虎山发生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