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在桥对岸,洞口如黑翳,被部分木枝遮挡,只留一小孔缝隙,与洞外白日成了明显对比。我左右挪步,那洞随着我的视野变化。若不是沈妱滢告诉我们有洞,我们到现在可能还不知道前面有洞。
我心里重复三个字:阴气重。
我看向江衍纾,江衍纾向我微微颔首。
是真的阴气重。
江衍纾对我道:“进去。”
沈妱滢听到这简单的一句话差点跳起来,道:“你还真爱冒险,里面不一定是道士布下的。”
江衍纾得意道:“那更要进去了。”
江衍纾说着就走过独木桥。
我跟上。
身后的沈妱滢追上来,道:“你们等等我。”
我开玩笑,道:“你不想进去可以在外面等,顺便帮我们看外面情况,如果有事发信号告诉其他人,没人在外面就没人发信号了。”
沈妱滢一个人在外面,不行啊,而且这种信号可有可无,不懂的人还以为沈妱滢在外面发什么疯,于是沈妱滢道:“我跟你们进去。”
沈妱滢前脚刚踏上独木桥,桥就一个摇晃,将我撩倒,与冰冷的河面拥了个满怀。刺骨的寒意闯入我的骨头,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扑哧水声引得已上岸的江衍纾回首,道:“小心一点。”
沈妱滢把脚放下,装作事不关己,背过身去,心道:“我不是故意的。”
同时又在偷笑。
上岸后,沈妱滢道:“冷不冷?”我拧了拧衣服及裤子上的冰水。水噗噗落地,我道:“也不是很冷。”
说实话,南方不到深冬,不是很冷。
沈妱滢似笑非笑看着我。
你把我弄下去的,还好意思笑。
弄得我都想笑了。
我将湿漉漉的手电筒从口袋拿出来,打开开关,不亮。
沈妱滢道:“用我的,我的还亮。”
我:“……”
.
进了洞,沈妱滢提着手电筒走在前面,我俩跟在后面。
令我不解的是洞内蚊虫俱无,道:“这里为什么没有畜类?”
沈妱滢道:“有畜类还叫阴气重吗。”
也对,阴气重,蚊虫被迫搬家,说明洞里有蚊虫怕的东西,更厉害的东西。有江衍纾在,我便不感到头皮发麻。那东西再厉害,江衍纾可以跟那东西鬼对鬼打一场。
不对,我在想什么,万一打不过呢。
沈妱滢道:“我们进去干什么?”
江衍纾道:“进去玩玩。”
沈妱滢:“……”
洞越深,越清冷。我们的脚步声格外清脆,尽管我们放轻脚步,也会时不时踩到石块发出声音。这声音震得我们发颤,距离不约而同地近。
我身上的湿衣服越来越冷,打了个寒战,道:“我先在外面等你们。”
沈妱滢有些兴奋:“哈哈,冷了,那出去吧。”
我回:“好。”
我本来就想出去。
刚转身走几步,江衍纾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你出去小心一点。”
我回:“我会小心。”
我顺着墙摸索至洞外。
出洞后,我稍松一口气,身上衣服回温,带着湿湿的臭气。我有些嫌弃我身上的衣物,但又不能抛下洞里两人自己回去。更重要的是我方才压根没跟他们说我要回去,一旦用得上我我却无法现身,难免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