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不成仙，就永远也不能去任何地方吗？”乐阳有些绝望。
“乐儿，”太白金星从正殿中迈出，“想要出府去？”
“师父，不成仙，我真的不能出去玩吗？”
“可以去人间游玩。”
太白金星话音未落，乐阳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吗？师父，真的吗？”
“嗯，乐儿可以去人间，但成仙之前，不能在天庭随处走动，去往人间，也不可让凡人知晓你的身份。”
“师父，那我何时才可以去人间呢？”
“待明年的蟠桃会后，我要去南海观音处拜访，那时乐儿便可与师父同去。”
“真的吗？太好了！”乐阳高兴得蹦跳起来。
“雁儿，”太白金星看向一旁的雁冰，“你可想去人间？”
雁冰躬身行礼，“徒儿想留在府中。”
明年蟠桃会之后，天庭各界有几日时间可以自由拜访，乐阳便可化成原身，跟着师父前去南海观音处。
南海观音最是喜爱小动物，更别说乐儿这样可爱的兔子。
看在师父的面上，又见乐儿这样可爱，雁冰想，应该能从南海观音那里得到一朵她池中的仙莲。
有了这仙莲，乐儿的修为便又能有所增长，如此，不用等到三千年后，她便可以下界历劫。
这大概也是师父带乐阳前去南海的用意。
雁冰知道，除了猴子，无人能救自己。
他一直梦想着，能够历劫成仙，光明正大的出入太白宫，成为师父值得骄傲的徒儿。
只是，当下看来，这一天实在太过漫长。
太白金星微微颔首，当下他能为徒儿做到的，便是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尽力让他们能够自由自在些。
等那猴子有朝一日重获自由，他便可以去求猴子帮自己将冰花树根取出。
只是，那冰花树和这火花树，是平衡人间四季所用，如若冰花树根被取出，树会随之枯萎，此后三界之中再不能长出。
冰花树枯萎，只剩下火花树，人间便会陷入一片赤热，生活在人间的人们，便会在烈火炙烤之下，化为灰烬。
唯一的办法，便是在那猴子取出冰花树根之时，自己用身躯填补上被取出的树根，使冰花树生机依然，自己则要永远留在树根之下镇守。
不过，他还未想好，是否真的要这样去做。
师父走后，乐阳站在云层之间，俯瞰脚下，“师兄，人类的人间是什么样的？”
“与天庭大致相同。”
“哦。”
雁冰没有去过人间，只是听师父说过一些，他对人间，其实也并不太了解。
只知道，凡人心思深重，最擅长计谋，且多数狡猾奸诈，唯利是图。
大多能成为神仙的凡人，便是如同师父这样，在人间历劫时，能摒弃恶习，品德大善之人。
当然，很多神仙，还是难免拥有私心，保留着凡人的一些习性，但那无伤大雅。
是人，便有不足之处，神仙既是凡人修炼而成，也难免如此。
如若天庭的神仙都具有天地一般包容万物的宽大胸怀，那猴子便不会因不受待见，而大闹天宫了。
师父常说，天生万物，各有所缺，亦各有所长，世间万物，五彩缤纷，人间之事，也并不是非黑即白。
雁冰还不太能理解师父的话。
乐阳待在院中，她趴在仙草前，指尖盛住草叶儿上的露珠，小心送进嘴里。
厨房中，雁冰拿着其他神仙赠给师父的食材，将红薯切成细丝。
而后，将红薯丝放进油锅中，炸至金黄，捞出控油。
院中充斥着红薯的香甜，这个味道乐阳很是熟悉。
以往在人间的时候，母亲常常去人类的田间扒些红薯回来。
离开母亲之后，胆小的她便在林间，循着味道，找些野生的红薯来吃。
乐阳蹦起身，跳进厨房中，“师兄，做好了吗？”
看着橱台上炸得金黄的红薯丝，闻着它散发出来的诱人的香甜，乐阳蠢蠢欲动。
“还没，将糖炒化，与它混合在一起便好了。”
“师兄，”乐阳咽了咽口水，“还要等多久呢？”
“很快。”
雁冰神情专注，将两大块冰糖放进油锅中，倒入半碗清水，等待它熬制成粘稠的黄色。
乐阳站在一边，趁着雁冰的注意力没在她的身上，试探着伸出手，偷拿了一根炸好的红薯丝，放进了嘴中。
酥脆的红薯丝在齿间裂开，发出酥脆的声音。
雁冰侧脸看去，乐阳屏息静气，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无妨，想吃拿来吃便是。”
听着雁冰的话，乐阳嘿嘿笑着，“师兄，你做的糕点真好吃！”
“好吃，以后我常做便是。”
“好，师兄你真好。”
雁冰沉默，紧绷的脸因乐阳的话，瞬时放松。
她总是这样，从不吝啬夸赞身边的人。
雁冰将裹满糖汁的红薯丝从锅中铲起，放入方形模具中，紧紧压实。
“好香呀！”
“再等一下，便可以吃了。”
乐阳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盯着美食，目不转睛，满是期待，如同一个虔诚的信徒。
雁冰将压实的食物从模具中倒出，用刀切成整齐标准的小方块，
“可以吃了。”
乐阳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先递给了雁冰，“师兄你先吃！”
“好，好乐儿，这样懂礼。”雁冰满是欣慰。
乐阳口中满是糕点，“师兄每每见到师父，总是要先行礼，师父在时，师兄也总是走在师父身后，乐儿都是跟师兄学的。”
“好乐儿，真聪明！”雁冰说着，忍不住摸了摸乐阳的脑袋。
乐阳随即摸了摸银簪挽起的发髻，生怕雁冰把她的头发摸散了。
这可是她簪了半个时辰才簪牢固的呢。
“师兄，你怎么会做这样多的糕点呢？”
“在府中空闲时，总要找些事情来做。”
“师兄，你真厉害！”
雁冰看着吃得高兴的乐阳，师父不食凡间食物，以往他做的糕点，自己也不太爱吃，多是放在那里，无人食用。
没想到，乐阳竟然这样爱吃糕点，雁冰心中高兴。
食过糕点，雁冰带着乐阳到院中，教她变幻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