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的道士听到邹宇飞的尖叫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
两人再怎么情到深处都是邹宇飞将幸灿灿拍的啪啪响,怎么也不会同时叫成这样。
道士看了看供奉在灵瓮前的香火,确认自己可以在香火熄灭后解决才放心走出房间。
沈秋察觉到身后房门打开,看也没看墙角的两人。
转而看向身后身着黑白道服的道士,她朱唇轻启,眼神坚定:“在下茅山弟子沈秋,请问阁下名讳。”
那黑白道士嘴中发出一抹讥笑,蔑视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配知道本尊名讳。”
沈秋点头,知不知道对方名讳不重要,主要是自己和对方干架前已经向他“问好”,最基本的礼仪就位。
可以开打了。
道士先发制人,不知他从哪里掏出一张火符扔出。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有点隔空取物那么回事。
只见那张火符“噗”的一下,瞬间燃烧,化为一团火朝沈秋飞来。
沈秋面无表情用桃木剑随手一砍,火球当场被砍成两半,而后消失在空气中。
她表情有些一言难尽,看对方架势还以为多厉害呢。
就这?
沈秋屏气凝神:“接下来该我了。”
她说完抬起右手,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张符咒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而后快、准、狠将符咒打出在道士身上。
符咒触碰到道士,“噗”的一下瞬间变为一团火光黏在他身上。
道士见自己身上着了,惊慌失措下连忙去拍自己衣物,却发现这火光根本不会延展,在他身上烧灼也感觉不到疼痛。
随即又恢复一脸嚣张模样:“我还以为什么呢?原来是障眼法!”
他随即啐了口国粹,放下狠话:“小丫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沈秋:“哦。”
“现在痛吗?”
沈秋话音刚落,黑白道士就用手捂自己刚刚着火的地方。
痛的在地上打滚试图将火熄灭。
然而就算他再怎么拍,再怎么打滚,就算是将衣服脱掉,还是摆脱不了这株火光。
仿佛黏在他身上般,诡异的可怕。
他终于意识到对方不是好惹的,连忙跪下求饶:“姑奶奶,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吧。”
沈秋冷哼着踹了他一脚,挥手将符咒打散,量他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道士说的没错,她刚刚使出的确实是“障眼法”。
只不过她的障眼法和别的障眼法有所不同。
她可以让中法人身临其境,让他产生幻痛。
沈秋表情淡漠:“开门。”
道士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也没打算装蒜,将自个衣服穿好后带沈秋进到里面。
现在装蒜那不是作死吗?他可没这么傻,还是自己小命更重要。
道士将门打开,里面的摆设一览无遗。
地上两个由草编织的蒲团摆放在地,正前方是一个案桌,案桌上供奉着一个灵瓮。
沈秋倒吸了口凉气,他们居然敢养鬼婴煞。
这胎死腹中的鬼婴怨气极大,好不容易投胎转世为人。
未被生出就算了,重新回到地府投胎就是,可这些人将鬼婴控制住,要将之练成鬼婴煞。
这鬼婴煞是世间最邪门的东西,练成后甚至一个鬼婴煞抵一百个怨气极大的鬼。
当然,这鬼婴煞想要练成条件苛刻。
必须在母体快要临盆胎儿有完整意识,知道自己已经顺利来到这个世界即将降生,而后母体意外去世。
这时候胎儿就会充满怨气,原本重新投胎他们身上的怨气皆会自动消散。
但是现在这婴儿被抓来塞进灵瓮中,道士使用邪法将灵瓮和母体相连,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血亲供养,终将成煞。
为了让灵婴煞体会到世间最大的恶意,也为了让它们的威力变得更大,母体灵魂会在他们成煞那一刻魂飞魄散。
而供养灵瓮的本体,最终会因为全身血液枯竭变成干尸而亡。
同时作为他们供奉灵瓮的补偿,他会得到短暂的好运,比如突发横财之类的。
但有没有命享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好在这灵瓮现在才被供养了一个月,离四十九天还差半月。
一切都来的及。
沈秋从包中掏出一张符咒贴在灵瓮上将它短暂封印。
又手持桃木剑毫不留情将丝线从根源斩断,将灵瓮和任琳的牵绊消除。
她转身剑指道士:“说,是谁指使的?”
这人修为不怎样绝对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那道士全身颤抖,一个不慎摔倒在地。
他看出对方是真的动怒了,一旦他说谎或是惹对方不高兴了,说不定要一命呜呼。
他躺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甚至只敢屁股着地:“不是我啊,我也是替别人做事的。”
“那个人是谁,说!不然就地解决了你,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全尸。”
当然,沈秋不可能真的杀了他,她就是吓吓对方,她可不能杀人,就算对方作恶多端罪行足够他下十八层地狱,也不是她能杀的。
她才没这么傻,这种会染上因果减少功德的事情她可不干。
她能做的就是将他绳之以法,让他受到应有惩罚。
当然,偶尔加点辅助佐料也是可以的。
那道士苦哈哈地:“大师,我真的不知道,我上有老下有小,也是帮别人打工的,对方承诺事成后给我五百万,我哪里会问这么多啊。”
沈秋毫不留情用剑抵在他喉间,那处很快流出一丝血迹:“你们交接的地点在哪?那人长相有什么特征,听声音大概多大年纪。”
“快说。”
“我说,我说,我将知道的都告诉你,你别杀我。”
道士小心翼翼将喉间木剑用一根手指推远了几厘米,又往后挪了几屁股。
有些悻悻地看了眼沈秋:“我不是怕您失手啊,是我胆子有些小。”
他尬笑了两声,脸色一变从裤袋里掏出个什么东西扔在地上,瞬间将整个屋子弄的烟雾弥漫。
沈秋有些气恼,动作迅速,眼疾手快甩出两张符。
接着就听见外间客厅响起一阵乒乒乓乓玻璃碎裂,以及男人痛苦的嚎叫声。
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
满意提剑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