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沐到了猎场外,远远的就看见守在外面的禁卫军,她驾马来到离猎场最近的山下,她刚一靠近,就有一个挎着篮子的小姑娘从山下走了过来。
云沐看着小姑娘翻身下马。
小姑娘走到她跟前神色木讷看着她道:“若是不想南宫莹死,跟着我上山。”说完,小姑娘转身就朝山上走去。
云沐沉眉跟在小姑娘身后,在快要走到半山腰时,小姑娘停了下来就在前面不远处一间看起来很破旧的小木屋,小姑娘跑到木屋前回头看了云沐一眼就跑进山去了。
云沐看着那间木屋没有动,须臾,木屋门被打开,一个穿着红色绸缎长裙的女子靠在门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司少夫人真是胆气过人,居然真的一个人就这么过来了。”
“你们想要什么?”
红衣女子看着她摇了摇头。“司少夫人不要着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说完,女子朝屋子里看了一眼,两个男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绑起来。”
云沐眉头一拧,暗自攥紧腰间的匕首。
“司少夫人,我劝你最好乖乖的,不然你可能真的就见不到你娘了。”
云沐的手缓缓松开,冷冷的瞪着她。
两人男子把云沐身上的匕首拿了出来,绑了她的手,又拿了头套出来把她的脸盖住。
“带走。”
“是。”
云沐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她猜的没错,这些人肯定是想要用她去威胁某个人,而抓走吕氏,也只是引她出来的一种办法而已,既然有目的性,那对方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伤害她。
几个人把云沐带上了一辆马车,云沐靠坐在马车车帘边上感受着外面的情况。
在云沐出城后,思妍她们就跑到衙门去找司玉晨,可司玉晨根本就不在衙门里。
“大少爷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找不到大少爷该怎么办呐!”
云沐坐在马车内,渐渐感觉到马车外有说话的声音,而且马车摇晃的弧度越来越小,这证明他们现在走的路要比在郊外平坦得多。
“包子,包子新鲜出炉的老李肉包了。”
“簪花,时下最时兴的簪花,一支只要十个铜子了。”
马车又走了近半个时辰时间才缓缓停了下来,耳边喧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
“把人带进去。”
“是。”
那些人把云沐关进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屋子里。
“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若是你命好,兴许还能活着走出去。”红衣女子朝云沐看了一眼,娇笑着转身离开。
云沐靠坐在地上,手在地上轻轻抓了抓,是稻草,她脑袋在墙上蹭着,努力把头上的头套给蹭了下来,她睁着眼看着四周,入目的是一片昏暗。
她扭着身子站起身靠着墙壁走,没走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绊到,若不是她走得慢,这会儿都要摔倒在地了。
云沐脚在那“东西”上蹭了蹭,确定地上的是个人。
她蹲下身在那人身上摸了摸,身子还是热的。“娘?是你吗娘?”
闻声,地上的人似乎动了动,没过多久,云沐就听见微弱的回应。“沐沐?”
真的是吕氏!
“娘,是我。”云沐被绑着的双手在吕氏身上摸了摸,她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沐沐……”
黑暗中,吕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云沐帮她帮头上的头套给解开。
“娘,我先把你的绳子解开。”
云沐口中戒指的小机关戒指瞬间探出一片指甲盖大小的小刀,这是她到京城后特地找人做的用来防身用,将吕氏身上的绳子隔开后,吕氏也帮她把手上的绳子解开了。
“娘,你没事吧?”
“娘没事。”吕氏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云沐扶着她到比较干燥的地方坐下。
“我怎么都没想到,安婉柔的心思竟会如此歹毒,都怪我一直被她给蒙蔽了,现在还连累了你。”
“娘,安婉柔向来伪善,这么多年也亏得她装得那么好,若非因为相公的事,我都要被她骗了。”在云沐看了安婉柔是个偏执狂,或许她对司玉晨根本就没有她自己认为的那么喜欢,只是得不到她不甘心罢了。
“这应该是城中某间花楼里的酒窖。”云沐在里面走了一圈,摸到了出口所在,只是这出头被封得死死的,她们根本就没办法凭借自己的力量从里面出去。
“花楼的酒窖?”
“嗯。”
在那些人带她上马车之后她全身心的注意着马车外的情况变化,在上马车没多久,车上的温度就比之前高了一些,这证明他们已经下山了,下山后马车又走了近半个时辰她就听见了吆喝声,在汴京,最近的一个镇子至少也要走上半天时间才能到,那么这吆喝声只能是城内的。
她们被关的地方阴暗潮湿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说明这应该是一个被废弃的酒窖。
而此时的司玉晨,却是带着一队人马到了二皇子容君在宫外的府邸。
守在府门外的侍卫看这阵仗,忙让人去支会管家。
管家闻讯匆匆走了出来看着司玉晨一脸客气道:“原来是小司大人,二皇子今日陪皇上射猎去了,如今不在府上,不知小司大人今日过来,可是有事,小司大人可以告知小的,等殿下回来后,小的再行转告。”
司玉晨一双眸子平静的看着管家,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却看得管家心里直突突。
“小司大人?”
“二皇子意图谋反,本官奉命搜府。”
“什么!”管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强自镇定的咬牙道:“小司大人,这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么一大盆污水往二皇子身上泼,二皇子平日仁善,可也绝不会任人如此污蔑!”
面对管家的硬气,司玉晨只是浅浅的勾了勾唇角。“是不是污蔑,搜过就知道了,这是皇明,阻拦着死。”
管家看着司玉晨手中的金牌腿上一软“啪”的就跪到地上。
“搜府。”
“是。”
司玉晨身后的官兵纷纷进入府邸。
管家身子发抖的看着司玉晨的背影,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快,快去给二皇子传信,快去!”
城中百姓丝毫不知,京城的天,要变了。
……
深林中,容炎看着手提着剑的黑衣人握紧手中的利剑。
“杀了他!”
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黑衣人举刀上前,两人人马拼杀起来。
容炎的暗卫飞身而出人数跟黑衣人旗鼓相当,黑衣人没有占到半点优势。
“你们拦住他们。”容炎对暗卫道。
“是。”
话落,容炎飞身上马朝邵阳帝离开的方向跑去。
护送邵阳帝离开的侍卫都是用跑的,很快就被容炎追上了,可他追上来后却没有看见邵阳帝的身影。
“皇上呢?”
大皇子擦了擦额前的冷汗转而看着他。“三弟,那,那两只大黑熊呢?”
容炎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死了。”
“死了?”大皇子一听提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三弟果然厉害。”
容炎懒得跟他废话。“父皇在何处?”
“二弟说那么多人一起跑很容易引起大熊的注意,他就带着父皇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你们护送大皇子下山。”
“是。”
容炎驾马转身朝容苍指的方向离开。
跟容苍他们分开后,容君就带着邵阳帝朝山下的另一个方向去了。
“不行了,朕,朕跑不动了,朕跑不动了!”邵阳帝今天走的路加起来够他一年的量了,他大口喘着气一张脸青白交加,脸色很是难看。
二皇子拉着邵阳帝的手并没有松开。“父皇,前面有一间木屋,我们到那里歇息一会儿吧。”
邵阳帝不疑有他,咬着牙跟容君到了小木屋内。
这间木屋应该是山下的猎户留下的,看样子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使用了,蜘蛛网都爬满了。
容君坐在邵阳帝身边,跟在他们身后的侍卫只有五人,有三个是他的人。
容君朝自己的人看了一眼,那三人走出屋子,趁着外面的两个侍卫不注意一刀把他们解决了。
正靠在椅子上喘气的邵阳帝一看心里一惊,震愕的转向容君。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
容君看着邵阳帝呵呵呵的笑了出声。“父皇,别害怕。”
邵阳帝站起身怒瞪着他。“你,你想要谋逆!”
容君看着愤怒的邵阳帝笑得怡然。“父皇,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儿臣只是想要为你分忧罢了。”
“一派胡言!什么为朕分忧,你现在马上将朕送回去,朕饶你不死!”
容君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扩大了,他一把扯下邵阳帝腰间象征着最高权势的九龙戏珠的玉佩。
“父皇,这些年来你一直都醉心于诗词书画,几乎不理国事,还不如换我坐上你那么位置,你今后想怎么玩你的都可以。”
“你,你这个逆子!”邵阳帝抖着手指怒吼。
“父皇听话,不然惹儿臣生气了,过不了多久,整个京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父皇深山中遭遇猛兽,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