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发生在十来年前,虽然我人并不在现场,但是所有的经过,我几乎是在电话中同步进行,所以相当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间酒店位于滨海市的某个山区,名字就不公布了,是间颇有年代感的知名酒店。那一天刚好有学校毕业旅行的团队,再加上是假日旺季,一时间涌进数百名客人。
前台正忙得手忙脚乱之时,突然一群学生从房间急涌而出,哭丧着脸大喊说:“不好了!不好了!”经过询问才得知是,某某房间的女学生不知为何,进房没多久就开始喃喃自语,旁边的同学正觉得奇怪之时,这个女学生突然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哭大闹,连带着同房其他学生也跟着哭闹。隔壁房的同学听到动静跑来查看,真的吓到了,赶快报告老师去处理。
说也奇怪,平时安静乖巧的女学生竟然变得力大无比,无论老师如何安抚或者强力去压制,都无法让这个学生平静,更何况一下子四名女同学同时大吵大闹。老师也急得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我的一位亲戚阿超刚好任职于该酒店,事情发生时冲到房间去看了一下,心想大事不好!怎么把客人安排到这间房间了??
原来这间酒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根据老员工口耳相传,即使再客满,宁可不接待也绝对不让客人进住这间房间。当天因为客人太多,又有团体游客。前来帮忙的前台员工不慎就将这个房间安排出去了。而又那么恰巧,学生才刚住进去马上就发生了怪事。
大伙手忙脚乱,赶紧重新分配房间,能硬挤的就多挤几个人。工作人员和老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四名女学生用救护车送走,可问题是,即便该房间空下来了,隔壁房间的学生也开始出现喃喃自语的现象。
这下子有点控制不住了,不赶快想个办法解决,恐怕事情会越闹越大。酒店的员工打电话联络山脚下的一间庙宇,简单叙述了一下状况,希望能派一位法师上来祭拜一下,庙方有点支支吾吾的似乎不大愿意淌这趟混水,一再拜托之下才姗姗来迟的来了一位法师。
这个时候酒店工作人员和老师们,先将同一楼层的学生们集合在酒店大厅,再由法师到该房间简单祭拜一下。大概过了十几二十分钟,法师下楼来说道:“就先这样吧,再不行我也没招了。”说完匆忙地就离开。
法师走后,问题还是没有解决,可能是因为害怕或是其它原因,集合在大厅的学生越来越多,人开始出现颤抖、喃喃自语、甚至哭闹的情形。与此同时阿超刚好想起一位朋友。他的这位朋友我并不很熟但也算认识,我们姑且称呼他为顾先生。
顾先生任职于XX院,是专门负责武器项目的的一位专家,能和他认识也是一个偶然的缘分,这位武器权威专家,自称有相当的神通,跟我们说了很多故事,听的我们一愣一愣的。阿超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能想到顾先生,那就试试看吧。
阿超连忙打了顾先生的手机,叙述一下这边发生的事情,顾先生沉默了一会说:“我人在外市也没办法立即赶到,这样吧,我教你一个简易的方法,现在你一个人去那个房间,不可以有其他的人在场,照我的方法如此这般照做,应该就可以了。”
阿超其实有点害怕,但是事情越来越无法控制了,只好交代其他人不要上去,就这样一个人硬着头皮走进那个房间。意料之外的是,照着顾先生说的方法,做完之后下楼回到大厅,原本骚动的学生们渐渐安静下来,不安感也慢慢退去。老师们见情况好转,就安排学生们逐一的回房休息。
这时医院那边传来好消息:原本送医的女学生们也恢复了神智,可以出院了。后来我问阿超,顾先生到底教了他什么方法?阿超只是神秘的笑笑不肯说,甚至几年后我再次的追问,不说就是不说!我想也许是有什么忌讳吧。
说到这里我想起顾先生的另外一件事,还是觉得相当的神奇。由于顾先生专责武器项目,因此会常常出差到一些火炮靶场,现场验证武器性能,一趟出差至少一星期,所以会经常性的住在靶场附近的一间酒店。
这家酒店位于非常乡下的地方,紧邻着一个村落,村里人口并不多,大概就只是数十户的人家,就是这么小的一个地方。某一天有一位妇人畏畏缩缩的进入酒店希望能找顾先生,妇人的衣着非常朴素,黝黑的面貌,脸上满是沧桑,看样子是位很辛苦的乡下妇人。
顾先生与她在酒店大厅聊了一个多小时,只见妇人声泪俱下,交谈中似乎叙述着生活中的种种苦难,但是又抱有不舍的语气让顾先生陷入了一番思考。最终顾先生说要考虑一晚,隔天才能回复她。
这名妇人就是居住在酒店旁的村子里,年轻时就嫁给了比她年长的丈夫,无奈遇人不淑,婚后没多久她老公就常到镇上的一些声色场所饮酒作乐,夜不归宿是家常便饭,不然就是醉醺醺地回家打老婆,到后来更是变本加厉,干脆跟一些欢场女子同居,连工作都没了。
家中的经济哪堪如此折腾,小孩也出生了嗷嗷待哺,妇人只好一肩挑起,靠着四处打零工维持生计。所以白天打零工照顾小孩,晚上老公没回家还得四处寻找老公的踪迹,就算找到人了,还得在别的女人面前挨老公一顿打,即使老公没地方去而主动回家,当晚一定摔锅砸盆免不了又是一顿打,这就是妇人数十年如一日的日常。
日子久了,心也冷了,就当没这个丈夫也罢,妇人开始将重心放在小孩身上,靠着打零工抚养孩子,而丈夫已经失联好几年了。日子虽难熬,但是简单两口人就算艰困也能过得去,渐渐地看着孩子的成长,眼泪不流了,脸上反倒开始有了笑容。
无奈这种幸福的日子没能维持几年也被破坏了,失联的老公回到了家,这一次是一个满身病痛没人收留的男人,无处可去,逼不得已厚着脸皮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家”。虽然这位病痛缠身的男人已经没有力气像当一样年出手打老婆小孩,但这不就摆明着要“妻小”来照顾他的晚年吗?
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没多久丈夫生了场大病变成了植物人,妇人除了打零工之余,还得把屎把尿的照顾病人,就这样一拖又是好几年,要知道家中的经济已经很辛苦了,这种艰难的生活真的会把人折磨到无语问苍天。于是乎妇人来找了顾先生,希望顾先生能指点她一条活路可以走下去。
隔天顾先生约好了时间来到妇人家中,径直走进病人的房间里,在妇人和小孩的面前,对着已经是植物人的丈夫耳边轻轻地说了一番话,没过多久,植物人竟然睁开了双眼流下眼泪,似乎用目光看了一遍妻子和小孩,然后就默默地吞下最后一口气走了。
在屋内响起妇人和小孩的哭声之前,顾先生独自离开了屋子回到酒店。事后我问顾先生到底在病人耳边说了什么,这次我得到答案了,大意就是说:就算妇人上辈子欠了丈夫的债,到今天也算还清了,顾先生劝丈夫不要再执着,以免陷入魔障,好聚好散,让他今生的家人能够继续过日子吧。
其实顾先生并不乐意去处理类似这种的事情,要给一家有生路,就要逼一人走绝路,干涉到人的生死毕竟不是我们凡人可以独断的,所以他只能劝说丈夫自己放弃,至于丈夫是否听得下去,就看他临终前的善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