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楠楠后,我送杨蕾回到了家里。
杨蕾本意让我和她一起去师父家坐一会,我推辞说不舒服,想回到我那里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杨蕾看我心情不好也就没有挽留。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空荡荡的家里。
坐在沙发上心里乱乱的,不愿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唯有不停地抽烟,让尼古丁麻痹着自己的神经。
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萦绕不定的蓝色烟雾,看似在深思其实脑子里一片空白。
抽完第三支烟的时候,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我低头看看是高中同学班长的来电,我拿起电话调整了一下状态说道:
“班长新年好呀!”
电话里女班长那清亮动听的声音传了过来:“新年好!谢一龙。不对,应该叫谢总了,哈哈!大家都交了A费,你怎么没有反应呀?你晚上可必须过来,大家都说了,你不来就是看不起我们,我们大家可是等着你呢!”
班长是我的同桌,也是班花。上学时追她的男同学可不少,虽然我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终究那时情窦未开不懂男女之情,也就错失了良机。
现在想想虽然有一种遗憾但终究还是替她惋惜,一棵好白菜长到最后,竟然让班里坐最后一排墙角的那个丑猪给拱了。
今天晚上的聚餐能让美女班长亲自打电话游说我,也算是我的荣幸吧!
不矫情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随手又给她转了三百块钱的A费。
手机刚放下屏幕又点亮了一下,是同学胡建发的信息:
“谢哥晚上去不去聚餐?”
这小子估计也不想去,毕竟没有混出什么名堂,哪有什么资本在同学面前装逼格?
我俩在高中时是死党,现在又在一个公司打工,关系也是很铁。
他去了也是一个很好的伴。
我很坚决的给胡建回了一个字:“去!”
晚上六点正是高峰期,我没有开杨蕾的奥迪Q5,再说那也不是我的车,我也不需要装逼。出租车也不好等,就扫了一辆蓝色小电车骑去了。
我把小电车停在酒店附近的车位,点了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地走向酒店的门口。
有几个同学在那里等人,看我一个人晃悠悠的腿着过来,其中一个说起了风凉话:
“谢总怎么腿着来了,没有专车送过来呀,搞这么低调干嘛?”
我看着他们讪笑道:“骑共享单车来了,非常方便。呵呵呵!”
进了旋转门,听到身后有人低声细语地说道:“老谢现在可惨了,搞的妻离子散,听说现在跑北京混了。”
玛的!
老子不来说我架子大,来了又埋汰我。幸灾乐祸都什么鸡吧鸟人!
我心里愤愤地骂着径直走向了餐厅。
红石峡餐厅可以容纳40人就餐,有两张二十人台的大餐桌,还有一个小舞台,这里非常适合小团体的聚餐。
我刚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胡建,他嘴里叼着烟捧着手机在那里不停地刷抖音。
我拍了一下他的右肩,他醒悟般地抬起了头,看看是我急忙从兜里掏出芙蓉王递我一支:“谢哥你终于来了,我是真看不行这帮逼逼们,一个比一个能吹,真是懒得理他们。”胡建朝不远处的两张大圆桌看了看,那里有几个男同学正喷得起劲,嗓门傻大逗得女同学哈哈大笑。
同学们陆续的到来,美女班长徐艳从外边进来招呼大家就位,男女同学各自满了门前的酒水。然后徐艳起身开始了一段客套的开场白,一片欢呼过后大家纷纷举起了酒杯一饮而尽。
我和胡建挨着身子坐在一起,桌面前只有餐具和酒杯,看看其它同学面前要么是奔驰宝马的车钥匙,或者是摆着红色的华子香烟,无不彰显着小人得志的卵性。
几轮碰杯过后,就开始了自由活动,另一张桌子的郭涛端着酒杯来到我和胡建的面前笑呵呵地说道:“谢总,胡经理,新年好!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来我们喝一个。”
郭涛这小子纯粹不是个东西,以前也是康达食品公司营销部的同事,因为销售提成和严总发生了矛盾,后来跳槽到了本地竞品的公司。
两家公司的产品市场主要在华北地区,竞争的非常激烈。郭涛现在是竞品公司的销售副总,常驻北京办事处。
看着阴阳怪气的郭涛,胡建也是一个猛怼,端着酒杯冲郭涛说:“小郭呀!,不不不,不对!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你现在也混为郭总了。我和谢哥以后在康达混不下去,可要投奔你那里去了,到时候你可要网开一面呀!”
郭涛也是个信求,竟然把胡建的话当真了,还口口声声地说:“胡经理,欢迎你们弃暗投明。我热烈欢迎你们加盟到我的团队,来谢总我们一起碰一个!”
郭涛看看我讪笑着碰了一下我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真他玛恶心!这个恬不知耻的货!
我看着眼前小人得志的郭涛,心里狠狠地骂了他一句。
这小子自从投奔到竞品公司后,把我们的营销方法以及促销手段全套照搬过去,在北京针对我们有的放矢地做了一套方案,给我们的销售工作造成了很大的被动。
那一段时间我们公司产品的出货量受到了不小的影响,为此,严总还在电话里骂了我好几次。
奶奶个熊!我要引以为戒呀!
出了年我和郭涛在北京市场上注定还有一番厮杀。
整个聚会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
接近尾声的时候杨蕾打来了电话,我离开吵杂的餐厅来到走廊上滑动了接听键接通了电话。杨蕾在电话里轻轻地问我:
“一龙,几点结束呀?你现在没事吧?”
今天晚上我没有喝多少酒,头脑一直保持着清醒,杨蕾可能担心我喝多了吧,一直在关心着我。
我在电话里已经感觉到杨蕾的丝丝爱意了。
我对杨蕾说:“蕾蕾,你放心,我没有喝多,聚会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一会就回去,你早点休息吧!”
杨蕾在电话里忽然惊呼地问我:“猪,你刚才叫我什么?你竟然叫我蕾蕾了?怎么不叫我傻妞了,我第一次发现你还有这样的温柔,我简直要晕了!”
我也许是被杨蕾这个关爱的电话所感动,也许是酒精麻痹了自己的神经让语言也迷乱起来,把朗朗上口的“杨蕾”两个字变成了柔情似水的“蕾蕾”了。
杨蕾在电话里很开心地说道:
“猪,以后就这样叫我,我喜欢!不说了你早点回来我等你!”
我靠!我温柔了你却粗鲁了,我今天晚上居然变成了猪。哈哈哈哈!
返回到餐厅一会,餐会就结束了。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把胡建先送回到了家,然后又让司机把我送到了杨蕾的家。
在和胡建道别时,胡建还不停地提醒我,不要忘了我俩初五的约定。
一路上我在想:胡建这小子难道有什么话要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