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浮王妃被其深邃的眸子震慑住了一瞬,而后猛的一把将周翦的手打开,愤怒不屑道:“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让我叛变!”
“你以为本王妃傻么?你若真有那个能力对抗狼族的大军,还用来逼我投降?”
“面对我强大的狼族,你这种蝼蚁也只能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她没好气的说道,极尽嘲讽,企图激怒周翦。
但周翦闻言,脸色毫无变化。
他深谙人心,知道这个卢浮身为狼族的王妃,是不可能轻易叛变的。
“那好,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朕明日请你看一出大戏,让你看看你口中所谓强大的狼族,是怎么飞灰湮灭的!”
说着,他嘴角浮现了一个笑容。
看在卢浮眼中,莫名的玉背发凉。
“你什么意思?!”
周翦没有回答,直接离开。
“你回来!”
“你给我回来!”卢浮勃然大怒,哪里受到过这样的无视。
青天卫瞬间拦住了她。
只见周翦走到门口,突然回头道:“带她去马厩住一夜,既然是敌人,朕没那个义务好吃好喝的供着!”
马厩??
卢浮王妃的脸一瞬间难看,马厩便是战马集中休息的地方,且不说挨冻,单单是那马粪臭气熏天,那就不是常人所能够忍受。
她怒斥道:“你给我回来!”
“你这个卑鄙小人,士可杀,不可辱!”
“我诅咒你陨落在这片冰冷的雪原,我诅咒你百世不得轮回,我诅咒你被古老的狼神降罪……”
她气急败坏到了极致,甚至娇躯都在发抖,怎么也没想到叶离会这样对待她,好歹她也是狼族的王妃。
但对此,周翦毫不理会,他可不是观世音菩萨,既然不合作,那还想舒坦?
时间飞逝,天色已晚。
这一夜,寒风肆虐,将士们已经习以为常,但北极罕见的出现了极光,那万千光束垂落犹如星河般的壮景,让人瞠目结舌,大为惊艳!
无数将士从大学场抬头看去,目不转睛,议论纷纷,一辈子没见过这样的奇景。
同一时间,远在葫芦口关隘的狼族大本营,从那个方向传来了一波又一波的狼啸声,堪称是群魔乱舞,动静极大。
狼族大本营那边仿佛进行着某一种祭祀,或者说狂欢,相隔这么远都能听到,恐怖如斯!
杨韦面色严肃,上前道:“陛下,这是狼族战舞,和这极光异象有关,他们认为那是古老的狼神和死去的祖先在为他们指引方向,带领他们取得胜利。”
“如此一来,只怕南宫烈那家伙明天要决一死战了,四十万狼族大军,咱们的黑火药可不够!”
他的脸色异常凝重。
毫无疑问,如果中军大营被攻破,杨韦第一个要被烤着吃,这厮成了狼族头号必杀人物。
闻言,叶离眯眼,一双瞳孔在雪夜中犹如神剑,黑色龙袍滚滚舞动。
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畏惧!
“那又如何?纵使狼族神话故事中的狼神复活,朕明日一样要埋葬他们!”
“明犯我汉族者,虽远必诛!”
一股君王横扫八荒的杀气和信念,轰然弥漫。
身后以王煜等人为首的大周武将们,集体一震,烈血沸腾,齐齐怒吼:“明犯我汉族者,虽远必诛!”
“明犯我汉族者,虽远必诛!”
一波又一波的声音越来越大,席卷大雪场,丝毫不必狼族那边的狂欢弱。
每一个士兵几乎都在呐喊,这一句话点燃了他们的雄心壮志,民族热血。
紧接着,全军进入最后的休整。
按照周翦部署,天还没亮,十万龙骑为先锋,十万护国军为中军,先抵达大雪场前段,和狼族正面拼杀,后佯败,退至大雪场大本营。
而后大雪场中段,将引爆逾十万斤黑火药!
待爆炸成功后,以火药的重量和面积为考量,四十万狼族大军是不可能全灭的,甚至伤亡一半都不可能。
届时,八万重甲骑兵作为后军,将迅速变为前军,冲杀敌阵,痛打落水狗!
整个过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特别是火药的引爆时间,晚了效果不好,早了,连同二十万前军都得遭殃。
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谁赢,谁就将彻底成为主导者,谁输,谁就要承受不可估量的结局。
周翦一夜未眠,军帐走动频繁,全靠浓茶来提神。
和狼族的大决战,他也完全睡不着!
与此同时,睡不着的还有对面葫芦口的狼族王帐。
南宫烈,业轮,南北两大狼将,莫不是在秘密筹划明日一战。
事实上,这将是周翦最难的一战,对方论谋计,有业轮这等超级大军师,论武,南北二将,对位王煜张辽,狼族军中能战之人更是多如牛毛,从平均水平来说,护国军难以比拟。
时间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牵动了近百万大军的心。
终于,时间来到了辰时,距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
周翦一声令下,二十万大军出动,铁甲如洪,摄人心魄,他们迈着无所畏惧的步伐赶赴第一线!
同时,以唐守田为首的火器营士兵开始神秘消失,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他们身负重任,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的地点在哪里。
他们不会正面出现,但他们却决定战争走向!
另一边的狼族大本营亦是如此,人高马大,平均身高超过一米九,体重一百八的狼族大军们,足足四十万,前后出关,雄踞数十里,恐怖如斯!
如这般大军,汉人历史上最能打的王朝,或许都够呛。
从高空俯瞰,星火点点,遍布雪原,两支大军正如同洪水和风暴一般,在向着彼此靠近,一场冷兵器时代的顶级大战,即将拉开序幕!
远在京城的秦怀柔,猛的从凤床上惊醒。
“陛下,陛下!!”
一众宫女吓的迅速冲了进来:“皇后娘娘,怎么了?”
“是做噩梦了吗?”
太监们迅速点燃烛火,照亮整个雍容的宫殿。
秦怀柔喘着大气,在帘子后面的白狐儿脸早已经是冷汗淋漓,她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
“可有陛下在北方的战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