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班牙莫名的背部一寒,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
噗……顿时,整个场面瞬间定格,班牙的双斧停在了半空中,他的脖子竟溢出了一条血线,他的五官逐渐的痛苦,惊惧。
超过十万人的目光紧紧看着这里,鸦雀无声。
“谁赢了?”
“怎么不打了?”
“陛下停手了!”
双方皆是惊疑不定,左顾右盼。
而就在这时候,随着哐当两声,班牙的双斧掉落在地,砸的地面都震荡,他痛苦的捂住脖子,轰然坠马。
“咳……咳咳……”他咳血,抽搐,身下涌出大片的血液。
顿时,敦煌城下全场震怖!
“班牙大人!”僧兵们发出惊呼,脸色惊惧而难看,而联军狂喜,发出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
“陛下威武,陛下威武!”
士气暴涨之际,周翦挺直腰背,望向高耸入云的敦煌城:“谁还敢一战?!”
声音滚滚,恐怖如斯。
三军十万人跟着嘶吼:“谁敢一战?谁敢一战?!”
声音经久不绝,砸向敦煌古城,肉眼可见一些僧兵的脸上已经浮现了惊惧之色,士气大受打击。
“大周天子!!”有人怒吼,拳头攥的极是,受不了这个屈辱。
紧接着,城墙上一个背上有着一个箭壶的胡人往下大吼:“休要狂妄,我来战你!”
当他吼完,消失在了城墙上,数以万计的僧兵这才反应过来,眼神之中有了一些主心骨:“是箭王,五铢!”
“箭王出手,大周天子必败!”
“全部给我戒备,若大周天子一败,全军出击,绝不能让其被救走!”有僧人当即冷厉下令,似乎十分自信。
敦煌古城占据了半个沙漠的人口和资源,僧众自然也是人才辈出,狠人不断,而这个五铢箭王就是其中之一。
近十年来,他是西域箭术最高者,八岁就三百米开外射杀老虎,十二岁就击败了部落的最强狩猎勇士,十八岁被敦煌封为箭王!
要知道西域是一个等级地位极其森严的地方,能被封王,他在敦煌僧兵之中,地位是绝对具有代表性的。
轰隆隆!
一袭血红色骏马奔袭出城,来人正是箭王五铢,他看起来瘦瘦的,但兽皮下包裹的手臂,肌肉却是如同磐石一般,一根根血管犹如蛆虫一般蠕动,纵横交错。
他二话不说,见面就发难,于烈马奔腾中拉弓搭箭,快如奔雷。
咻!!
一根箭矢百步穿杨,携带着恐怖的刺耳声,直击周翦的咽喉。
周翦凛然一惊,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快准狠的箭,就好像自带定位一般,他的后背甚至都凉了一瞬间。
“陛下,小心!”后方有人惊呼,看出了此人的不一般。
若是常人,这一箭真的躲不了,但周翦的反应力是顶级的,甚至不输苦大师,他往后一仰。
呼哧……箭矢几乎是贴着他的皮肤而过,划断了一角黑发。
砰!
箭矢如流星,最后射击到了几百米开外,将一名持盾的联军活生生给射飞了出去。
敦煌古城已经开始发出了欢呼的声音,似乎是呐喊助威。
“好箭!”
周翦躲开之后,发出大喝,而后快速从马背上拿出弓箭:”你也吃我一箭试试!”
同样的开准狠,还以颜色。
五铢的眸子一缩,迅速侧身,躲开此箭。
“不自量力!”他不屑的说了一句,然后再次拉弓。
咻!
咻!
周翦躲闪,好几次都差点被射中了,但他没有畏惧,反而愈战愈勇,有一种嗜血的战意!
就这样,双方没有近距离厮杀,而是开始了骑射!
双方骑马冲锋,手臂不断的弯弓拉箭,快如闪电,外人都只能看到两个人相互冲锋,箭矢乱飞,惊心动魄!
双方人马,莫不是连呼吸都停止了!
周翦的箭术震惊了整个敦煌僧兵:“他,他竟然以箭术和五铢对轰??”
“他必输,他不可能赢!”有僧人恼羞成怒。
“没错!”黑压压的僧兵里,声音不断。
而这时候,双方的骑射也进入了白热化之中,双方弯弓拉箭,几乎能拉出火花来了,箭矢快到如同一抹寒光,肉眼根本就捕捉不到了。
“好强的箭术,单论箭术,王煜张辽都未必是他的对手啊!”苦大师惊叹。
“那大人,是否要出手帮助陛下?”
“不急。”苦大师眼神一沉,如果真有意外,他会第一时间护驾的。
“是!”
周翦此刻已经被压制,甚至被逼到了角落。
三十八,三十九……!
他的嘴里不知道数着什么数字。
突然,他的眸中光芒大盛:“就是现在!”
一把翦壶最多只能装二十枚箭矢,但这个五铢背了两个箭壶,一共也就是四十支箭矢,随着他刚刚射完一箭,也就是说只剩下最后一支箭矢了。
轰隆!
周翦双腿一夹马腹,当机立断,猛冲出去。
“找死的东西!”
“结束了,去死吧!”五铢的面色狰狞,也是杀红了眼,以往他杀人从未连续射第三箭,但今天已经射了几十箭了,这让他有些恼怒。
而恼怒之下的一箭,恐怖到了极点。
他弯弓拉箭,手臂肌肉隆起,血管喷张,整个弓箭都发出了颤鸣的声音,仿佛已经承受不住这恐怖的力量。
在他看来,周翦必死了。
“啊!!”
咻!
箭矢破空,如奔雷一般。
这一箭,堪称是他的最强一箭,无论是射速,还是角度,还是力道,都不是一个人可以理解的程度。
全场随着这一箭而窒息,无数人睁大了瞳孔死死看来,苦大师整个人已经跃了起来,欲要保护周翦。
但周翦仿佛提前知道箭矢的轨迹一般,提前预判,身子往左偏移了几厘米,加上他的反应敏捷,全力压低左身,用以躲闪。
那凶猛的箭矢竟是偏差了两厘米,从周翦的脸颊划了过去,带起了一抹血线,而后重重的射向敦煌城的放行。
砰!
壁画直接射出了一个大洞,恐怖如斯。
“怎么可能!”五铢震怖,脸如猪肝色,这都躲过去了?
“你说的对,结束了!”
周翦大吼,骑马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