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些,周翦愣住当场,敦煌佛宗的由来,竟还有这样的隐秘。
“陛下,这里面还提到说,野心勃勃的热氏贵族是拜仁的帮凶,他们一开始就想要结束西域的分裂,统治奴役整个西域!”
闻言,周翦深吸一口气,道:“这与皇室夺嫡如出一辙啊。”
“等等,这句话是……”
杨韦忽然眯眼,趴在地上死死的看着最后的一段话,因为年代太过久远,加上风化的原因,那字体已经非常的模糊了。
他用力的想要看清,突然惊呼一声:“陛下!”
“他说他留下了一卷玉书,里面揭露了拜仁欺师灭祖和野心勃勃的卑劣事迹,想要公之于众,好让敦煌的贵族以及传统佛派,认清拜仁的嘴脸。”
“东西呢?”周翦脸色猛的一变,双眼一亮。
这东西就好比是先帝对现任皇帝继位的否认和揭露,一个欺师灭祖的家伙,一旦大白于 天下,必定是人心尽失,光是大弥曾经的弟子徒孙,恐怕就够拜仁喝一壶的了。
杨韦脸色难看:“他在临死前写下说,东西被抢走了。”
“但出手抢走的人不是拜仁,而是热氏贵族,但奇怪的是,热氏贵族并没有毁掉玉卷,反而是留了夏利。”
“什么?”苦大师诧异。
“这东西他们不毁掉,还留着给自己挖坑么?”
“是啊,不符合常理。”杨韦也嘀咕道,声音回响在石窟内,还伴随着一点点水滴的声音。
周翦眯眼,脑子转的极快:“会不会是热氏怕拜仁过河拆桥,所以藏起来留作把柄,以确保世代无忧。”
这个解释,一说出来,就让杨韦二人一震,继而脱口而出:“陛下英明,极有可能啊!”
周翦沉声:“这里的一切显然不是造假,这大弥多半也是真实存在的,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玉卷咱们还得抢一下才行了。”说着,他眼神犀利,紧紧握拳。
“到时候对决敦煌,只要有这个东西,必然可以让敦煌内部出现分裂,就算几十年过去了,肯定也还有质疑反对拜仁的贵族,毕竟这个大弥曾经可也是西域佛派之首,影响力绝对很大!”
杨韦小眼睛一转:“陛下言之有理,这玩意若是到手,打敦煌就更有把握了。”
“但这东西已经几十年了,咱们上哪里去找?”
苦大师苦笑:“是啊,说不定已经没了。”
周翦挑眉,双眼在黑暗中如盏盏星火:“难道你们忘了谁在敦煌石窟主持局面?”
砰!
二人心中一动,同时脱口而出:“敦煌大母,热婆罗!”
周翦嘴角上扬:“这是老天爷给的机会,这个女人也在敦煌石窟,她可是整个热氏的头号人物,如果玉卷还存在,那么一定就在她的手上。”
“嘶!!”
杨韦猛吸一口凉气,表情激动道:“陛下,打敦煌大宗女人的注意,想想都好刺激!”
整个石窟的气氛,被这家伙这略带歧义的话完全给带偏了。
周翦无语:“敦煌大宗七老八十了,那个女人估计也不小了。”
杨韦贼笑:“那怕什么,就算坐地能吸土,陛下,微臣也可以帮助你雄 风万里!”
看似什么都没有说,但句句话都很下流,周翦瞥了这厮一眼,真不知道这家伙从小是怎么养成的。
“好了,误打误撞得到这些消息,不失为一大收获。”
“接下来,就是找到热婆罗的具提位置了。”
“这一般人恐怕不知道,陛下,咱们得想办法把金玉石窟管事的吊起来审问才行。”杨韦也来了极大的兴趣。
周翦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嘴角不由一笑,直勾勾的看向了杨韦。
正在寻找出路的杨韦后背莫名一凉,战术性后退两步:“陛下,您想干什么?微臣突然有些头晕眼花,这样吧,我先上去,让关山来替我,我去放风。”
说着,这家伙意识到什么,脚底抹油,就要开溜。
叶离一手就抓住了他的后脖子。
杨韦回头,差点没哭了:“陛,陛下,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一会你去帮朕放一把火,吸引一下注意力,朕趁机去抓人,怎么样,这个活轻松吧?”周翦淡淡道,一旁苦大师憋笑。
杨韦的脸一瞬间变成猪肝色,还想要挣扎一下:“陛下,要不让苦大师去吧,他的轻功更好。”
“可以吗?”
周翦摸了摸鼻尖:“你觉得呢?”
杨韦尴尬一笑:“好吧,去,微臣去!”
他表面如此,心里却是不情不愿的,就知道没好事,这去放火,绝对是最危险的活。
不多时,三人找到了出口,石窟内部有的像宫殿,很宽敞,有的地方跟地道又差不多,很狭窄,四通八达,犹如蜘蛛洞一般。
这还只是一个石窟,而敦煌石窟是群山峻岭的石窟,号称十万,足以相信大股军队没有具提路线的情况下开赴进来,那会是怎样的后果。
但好在周翦沿着壁画和石窟内喇叭站岗的区域,推断出了这金玉石窟的重中之地。
紧接着,就是等待了。
约莫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杨韦在石窟的另一端动手了,这厮看似胆小怕事,但实际上动起手来一点不含糊。
他一把火,直接点燃了金玉石窟的迎面口,火势在一瞬间就化作火龙,愈演愈烈!
并且他还嫌动静不够大,又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推翻了一座佛像!
那巨大的声音仿佛是地震了一般,轰隆!整个金玉石窟为之颤抖,沙尘抖落,数以百计的喇叭被惊动!
一道道黑影从石窟的深处蹿出:“怎么回事?”
“失火了!”
“什么?!”
“快救火!”
“快啊!”急促的大喊四起,金玉石窟是敦煌石窟的重地之一,若是失火而灭,没人逃得过责罚。
就这样,一场计划之中的调虎离山,瞬间成功,大多数的喇叭疯狂的前去救火,调查起因,这也就导致了石窟深处的防守空虚。
等到最后一队人离开,周翦和苦大师一前一后从黑暗中闪身出来,然后头也不回的扎入了石窟的深处,也就是防守最森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