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七个男人还不如一个女人，除了她，其他七个人，推下去斩了！”周翦杀伐果断道。
“是！”联军抱拳，一拥而上。
“不，不要！”七名奸细惶恐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卑贱的汉人，你们不会好过的，有朝一日敦煌必定将尔等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受炼狱之刑！”
“啊！”七名奸细挣扎，大骂，经久不绝。
但这些话周翦听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了，早就免疫，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而是一手提起正在狼吞虎咽的女奸细，直接往营帐里走。
见是一个女奸细，杨韦再次露出了招牌式的贼笑，然后吩咐其他人不要进去。
砰！
营帐中，周翦一把将女人扔在了地上。
此刻的她还在狼吞虎咽，一点不在乎形象，那怕残渣掉在了地上，她都要吃掉，这才是真正饿到极致的表现。
饿到极致，是不想说话的。
“咳咳！！”
突然，女奸细剧烈咳嗽了起来，面部迅速涨红，呼吸困难，用手捶打着“不俗”的胸口，显然是噎住了。
“咳咳咳！”
“水，给我水！”她一手抓住周翦的裤子，痛苦而艰难的央求。
周翦伸手从桌子上取下水壶。
她一把夺过，咕噜咕噜的海饮了起来，茶水顺着她的下巴一直滑到锁骨，再到衣襟，打湿了一大片，衣襟的豁口若隐若现，水珠闪动着光泽。
即便如此，她也不管不顾，直到将一壶水全部喝光，才瘫坐在地上大口呼吸，面色逐渐恢复正常。
周翦缓缓蹲下，借着灯火看清楚了她的脸，鹅蛋脸，有一些雀斑，但不显得难看，反而有一种高级感。
污渍让她看起来很脏，蓬头垢面的，丢在人群里跟个乞丐似的，但水渍划过的地方，皮肤却是不黑，有一种光泽感。
“你叫什么名字？”周翦没有表现出敌意。
女人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周翦：“我，我叫阿慕。”
“阿慕？”周翦挑眉：“你有兄弟姐妹和父母么？”
“没有。”阿慕道，眼睛不断的扫过营帐，似乎在为自己找后路。
周翦又道：“那你想要每天都有吃的，不必再忍受敦煌的驱使么？”
阿慕的眼睛明显闪烁了一下。
“八个奸细现在就剩你一个了，你若是配合，朕可做主，还你自由，给你食物和水源，如何？”周翦看出了她强烈的求生欲，她会同意的。
营帐大约沉默了几个呼吸。
阿慕突然开口，有些警惕：“你想要我做什么？”
说着，她还往后挪了一小步。
“哈哈哈！”周翦忍不住大笑，这女人不会是以为自己要让她趴在桌子上吧？
“朕问你，你们抓的那些汉人商队关在哪里？一共有多少人？”他直接问道，节约时间。
阿慕一凛，似乎知道这件事。
看到她的表情，周翦暗自一喜，但表面保持着平静。
“你说话算话吗？不为难我，还给我吃的和喝的？”阿慕不确定的问道，并不像外表蓬头垢面那样痴傻。
“朕说话，一言九鼎！”周翦朗声，挺拔的身姿和西域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阿慕看了几眼，本还在犹豫，但突然听到帐外的一声大吼：“行刑！”
“不！”七个奸细发出了惨叫人寰的叫声。
噗噗噗……
那明显的长刀劈过脖颈的声音闷响在夜空里，顿时，她整个人一颤，惊慌道：“他们被囚禁在第一城寨的地牢里。”
“我，我曾听人说提起过此事，他们说汉人大多数都已经不进入西域了，抓到的人很少，只有三百多人，对此，敦煌的高层还很愤怒，想去西域都护府抓人，可哪里也有大周的军队戒严。”
闻言，周翦眯眼，一听就知道她不是说谎的。
“第一城寨？哪里作为十二城寨之首，兵力这些如何?”
作为刺探情报的奸细，阿慕肯定知道的要比其他信徒多的多，犹豫的咬唇道：“你先给我一马车的食物和水，我告诉你后，我就要走！”
“你先说。”周翦强硬，平静，不会跟一个阶下囚讲条件。
阿慕咬牙，没有办法，感觉周翦不是会妥协的人，只好道：“前面的十一城寨都有大量的武装组织，但都不是敦煌的嫡系。”
“唯独第一城寨是敦煌的喇叭在镇守。”
周翦挑眉，狐疑道：“信徒大军已经三番五次失败，敦煌大宗怎么不把嫡系摆到最前面来？”
阿慕看了他一眼，心惊，这个汉人好聪明。
“因为第一城寨是敦煌石窟的入口！”她道。
周翦眼中闪过一道光芒，再一次听说这个敦煌石窟了，到底长什么样子，有那么神奇么？竟可以作为敦煌城的一大屏障，需要嫡系喇叭镇守。
“看来你对哪里很了解了？”周翦忽然话锋一转，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阿慕莫名一颤，有种被看光了的感觉。
沉默一会才道：“我是敦煌人。”
闻言，周翦不由眼前一亮，敦煌对于整个西域来说都很神秘，普通的信徒是无法进去参拜的，只能远远叩首。
联军上下没有人去过哪里，即便是舞阳这样曾经敦煌的中层大人物，去哪里也是被人带着进去的，具提的她也说不清楚。
“愿意做朕的向导么？”周翦开口，十分直接。
“你说过会放我走的！”阿慕捏拳，果然西域的女人都有一点脾气。
当初一开始的舞阳脾气更是大的没边了，但现在也老老实实在后方养胎！
“朕是说过，朕也不会食言，但朕放你走，你又能到哪里去呢？一车粮食能吃一辈子么？”周翦道。
阿慕一听，也有些道理，没有说话。
她并不太知道南部胡人过上了好日子，一切都被蒙在鼓里，所以对于周翦有着天然的排斥和警惕。
“你说了关于敦煌的消息，除了从朕，你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外面联军的每一个人都想要生撕了你，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时间不多的。”周翦摆摆手。
闻言，阿慕的眸子闪过了一丝忌惮和不安。
“你就是大周的皇帝？”她突然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周翦回头：“如假包换。”
“好，那我给你当向导！”迫于无奈的阿慕最终妥协，至少周翦是皇帝，实力毋庸置疑，这才西域几乎是共有的意识，崇尚强者，对错都没这个概念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