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土著山哪里是一片弯刀客都不愿意进去的地方,大概位置就在这里。”他圈出了一个地方。
然后道:“这里面居住了不少的土著人,他们吃人肉,喝人血,不穿衣服,性格瑕眦必报,长期盘踞在穷山恶水之间,跟野兽没有区别。”
“由于地形的原因,以前的佛派也不愿意招惹他们。”
“奇怪……这土著山除了地势以外,没有任何可利用的地方,敦煌的人怎么会驻扎在哪里?不怕被骚扰和进攻吗?”图利一脸疑问。
闻言,周翦挑眉,这不就是原始人吗?比西域胡人还要落后。
有人道:“他们或许想找一个易守难攻的据点吧。”
周翦蹙眉:“不太可能,他们现在是被动的一方,迫切想要从战争里找回一些颜面和威信,避免权力衰败。”
“僧格沁这两个人,不会想着守的。”
“这样,图利,你亲自带人伺机靠近,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驻扎的情况的如何。”
“其余人,继续严守各处防线,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出手,谁就会有破绽,先看看这两个主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闻言,众人也只好点头:“是,大人!”
随后,周翦眼中闪烁着某种光色,似乎打着什么主意,转身离开了主营,来到被联军重兵把守的临时监牢。
一个由石头砌成的监牢,这里只关押了一人,那就是须陀!
此人的重量级别,很高很高,所以周翦一直都带在身边。
此刻,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昏暗的石牢里没有一丝光线,白天炎热烘烤,汗臭味让人作呕。
作恶多端的须陀,高高在上的顶级人物,被如同狗一般拴在暗无天日的石牢里。
哒哒哒……
周翦的脚步声响起。
听到动静,须陀猛的睁开眼,蓬头垢面,狼狈不堪,他如同疯子一般嘶吼:“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让他来见我,让你们的天子来见我!!”
声音莫名其妙的有些尖锐和阴柔,没有了他以前的那种不可一世,这都是他不完整导致的。
“朕就在这里,听说你这一个月都很想找朕?”周翦目光毫无波动的点燃了一盏油灯。
灰暗石牢,一灯即明。
见到仇人,须陀的双眼瞬间血红,如同野兽一般怒吼:“啊!”
他往前冲,铁链哗啦啦的摇曳。
砰!
他冲到周翦面前三步的时候,脖子被铁链死死控制住,重重的砸在地上。
“为什么不杀我!”
“为什么!”
“不要给我机会,一旦让我出去,我这一辈子什么事叶不做,就屠你整个族群,让你们这群卑贱的汉人全部做奴隶!”他双眼血红,狠辣的说道,戾气十足。
周翦却满不在乎,须陀是不可能离开的,不杀他,只是还有些用处罢了。
“别这么激动,朕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好消息就是你的两个哥哥来救你了。”
闻言,须陀一滞,空气忽然安静,而后他猛的抬起头,似乎看到了一些希望:“你想怎么样?”
周翦不屑:“朕要杀你,早就杀你了。”
“坏消息,你不想听吗?”
须陀咬牙:“什么坏消息?”
“你的两位大哥似乎不想你活着回去啊。”周翦故意拉长声音。
须陀的脸瞬间难看,此刻的他因为身体上的残缺,整个人也变的像一个疯子,没有了之前的那种睿智和手段。
看到他的表情,周翦眼神猛的一亮,果然!权力在哪里都有斗争,敦煌的本质就是一个另类的政权,须陀落难,他的两个哥哥岂能没点小心思!
足足一个月他们才赶来,这个时间十几二十万大军行进,其实也属于正常,但显然可以更快的,但僧格沁二人没有这么做。
“你被抓了一月有余了,敦煌早就收到消息,派遣了信徒大军来平乱,但他们居然现在才到。”
“啧啧,须陀啊须陀,你看看你作恶多端,这下报应接踵而至了吧?”他故意道。
“闭嘴!!”须陀狰狞怒吼,四肢不断挣扎,企图挣脱束缚。
“我父亲不会不救我的!”
“你少来挑拨离间,僧格沁二人还没有那个胆子!现在该慌的人是你吧,这一次,看你怎么打!”
声音饱含仇恨,回荡石牢。
“呵,朕有什么好怕的,你当真以为朕会孤身前来西域?你敦煌有信徒大军,朕就没有军队?”周翦的嘴角闪过了一丝讥讽。
一瞬间,须陀如遭雷击,脸色铁青,是啊,大周天子怎么可能没有军队,甚至绝对比敦煌的多!
他的重瞳陷入绝望,苍白,难道自己无法脱身,也无法复仇了吗?
周翦见效果到了,便主动道:“朕本想杀你,但现在改变主意了,帮朕整垮你的两个哥哥,朕就放你回去。”
“到时候,你也没有了竞争者,又保全一条命,如何?”
须陀闻言,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原来你是想要骗我!”
“你的办法未免也太拙劣了,以为我会信吗?”
周翦淡淡道:“你可以不信,但无论接下来的战争谁赢,你的两个哥哥,可不会让你再回敦煌,你比谁都清楚。”
须陀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敦煌的残酷,他比谁都清楚。
但他还是咬牙:“你这个卑劣狡猾的汉人,休想我信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吧,下一次来,或许就是你的两个哥哥了。”周翦非常淡定,扭头就走,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表现的越迫切,须陀就越不会相信。
果然,当他走出石牢之时,须陀憋屈的怒吼:“站住!!”
就算残缺了,他也不想死,他想要复仇,想要拥有权力!他苍白的脸上有着强烈的不甘,知道被周翦利用,却也没有任何办法,因为他很清楚,僧格沁二人是不会让自己回去的,一切都要靠自己。
周翦嘴角上扬,缓缓转身,手里捧着一盏油灯,身影挺拔而摄人。
“我帮你,可我要怎么信你!”他嘶哑道,重瞳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