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你就知道了,没有任何人可以背叛敦煌,那些效力于你这个异族人的西域人,都将接受审判!”他一字一句,犹如高高在上的神灵。
一瞬间,周翦的眼色一变,他要杀谁?还一会就知道了。
他大脑疯狂运转,一个个名字在他的脑海中闪动,忽必烈?图利?穆达部落的都叶?
这些人都效忠于自己,也是西域人,但如果他们死,比不可能马上就知道。
突然,他瞳孔一震!
想起了一个人,舞阳!
“舞阳是不是在回沙丘的路上了?”他转头猛的问道。
“陛下,似乎是,应该快到了,不是今夜就是明早。”关山回道。
周翦心中咯噔一声,不好!
“有人去暗杀舞阳了,朕就说怎么没找到胡巴的踪影!”
“你好像反应过来了,桀桀桀,不过,已经晚了,你等着给那个贱人收尸吧!这只是开始,从今天起,本主教配你慢慢玩!”
夜色下,须陀的笑容犹如魔鬼一般冷厉,显得多少有些自负,直接挑明了。
“呵,你高兴的未免也太早了!”周翦大喝,大手一扬:“放箭!!”
呼啦啦!
戎装轰鸣,数以万计的弓箭迅速架起,闪烁着迫人的寒芒。
“放!”周翦一声令下,以最强硬的方式回击。
“哼,你给我等着,你迟早会哭!”须陀冷哼,眼神狠辣,周翦闻言不慌,反倒如此强势回击,这让他很不爽,从来没有人敢无视他的话。
“撤!”他拂袖,转身离开。
“是!”近三万的武装组织快速撤退,而那漫天的箭矢也被他们用盾牌全部挡了下来,毕竟双方隔开了两百米的距离,他们完全有时间反应。
而且后方就是无垠的沙漠,他们想怎么退就怎么退。
一场波折四起的战争,就这样拉下了帷幕,整个沙丘之地为之震动,但结果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激烈。
等人走后,周翦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来人,速速驻防,加强巡逻,防止敌人卷土重来!”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出击!”
“青天监,跟我来!”说罢,他一拍马匹,如同离弦的箭矢一般,往沙漠的尽头冲去,那是放逐之地的方向。
舞阳回归,必然是走这条路,希望,还来得及!
舞阳再怎么说,现在也算是他的人,她的生死怎么可以让须陀来定夺?而且同行的还有六名忠心耿耿的青天卫。
“是!”
几十名青天卫全力骑马,快如闪电般疾驰跟随,转瞬就消失在了茫茫的沙漠里。
有人不放心,查越还带着自己的三千精锐,在后面跟了上去。
沙漠里,只有微弱的月光指引着前方,耳边是空洞的寂静和烈马的奔腾声,沙漠太大了,要寻找几个人实在是太不容易,即便是知道具提方向。
周翦带人奔袭了近十里地,仍旧是一无所获,沙漠里出了黄沙,什么都没有了。
“陛下,要不要扩大搜寻范围,往更深处看看。”有人提议。
往更深处看,搜寻范围更大,就更不可能找到人,但迫于无奈的周翦也只能寄希望于此。
他刚准备说什么。
突然,一阵寒风吹来,冰冷刺骨。
周翦黑发舞动,鼻子突然动了动,眼神一凛,脱口而出:“有血腥味!”
闻言,众人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黯然,沙漠里野兽也不少,夜里互相厮杀,血腥味倒是常见。
但周翦却不愿意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他的鼻子不断嗅着,丝毫不在乎形象,甚至跳下了战马,趴在地上闻,其他人也不敢坐在马上,纷纷下马。
就这样,他顺着血腥味,一路辨别方向,在一刻钟后,他总算确定了血腥味的由来,位于南边的沙漠远处。
哪里一片漆黑,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月光都无法照在哪里。
他毫不犹豫,带人冲了过去,当走近了,点亮火把,才发现这片沙漠极其低洼,四周生长着仙人掌和参差不齐的树冠,还有这一点点微弱的水塘,像是一个即将枯竭的绿洲。
正是因为这些半枯败的植被,遮住了月光,才导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陛下,有人!”杨韦一声惊呼。
若说谁的眼力,听力最好,除了周翦,就是杨韦了,就连苦大师都说杨韦是奇才,可惜无法一心习武,否则可能比他的成就还高。
周翦猛的冲去,只见一大片的仙人掌东倒西歪,满是尖刺和荆棘,让人无法接近。
众人震惊,里面赫然躺着一个血淋淋的身影,他的皮肤完全被割破,脸上错综复杂全是被仙人掌的尖刺所划伤。
而他的衣服,竟然是青天卫的衣服。
“是咱们的人!这群王八蛋,胆敢对青天卫出手!”关山愤怒捏拳,众青天卫皆是双眼通红,暴怒至极。
而周翦的心沉到了湖底,二话不说冲了进去,不顾尖刺,扶起了那人。
“还有气!”他大喜,摸了摸那人的脉搏。
“快去搜一搜,看看旁边还有没有咱们的人!”周翦临危不乱,迅速下令。
“是!”几十名青天卫散开。
“卢紫,醒醒!”苦大师教出来的人,自然是个个都认识,他摇了摇卢紫的肩膀,可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奇怪,他身上没有致命伤,脉搏也不弱啊!”周翦忽然蹙眉,察觉问题不对。
一旁的杨韦被这么一提醒,小眼睛眯起,在月色下显得异常精明,突然开口:“陛下,他是中毒了!”
“中毒?”四周一片哗然。
“让我来试试!”杨韦立刻蹲下,除了观天象,算人面,他对于丹药一块也是极其厉害,毒药自然不可或缺的也有很多经验。
他先是翻看了卢紫的眼皮和眼球,又看了看他的舌苔,又放了卢紫的一点手指血,然后他冷冷骂道:“是散骨粉!”
“不致死,但可以让人四肢乏力,昏昏欲睡,就算是被人割了脑袋,也感觉不到。”
“这帮混蛋,打不过咱们的人,就下这种黑手!”
“陛下,舞阳,危险了!”他脸色凝重的看了一眼周翦。
周翦的眉头一沉,用这种手段,符合胡巴这种疯狗的作风。
“能救醒么?”他开口,迫切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