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翦苦笑,凉州是灌溉农田的重要拓展地方,是秋收和明年春收的关键,他不担心是假的。
秦怀柔应该是看出来了,故意如此,让自己好放心走的,不得不说她一直都是那个付出最多,且最懂事的六宫之主。
他深情的抱住秦怀柔,呼吸她的体香,亲吻她的三千青丝,认真道:“怀柔,多谢你!”
秦怀柔闻言娇躯微颤,继而露出一个微笑:“陛下,说什么呢?都是臣妾应该的。”
周翦拍了拍她的丰臀,严肃道:“你现在有身孕了,不可乱跑知道吗?要多休息。”
“知道了知道了。”秦怀柔心里跟吃了蜜饯似的,这几天她真成了整个大周的宠儿了。
“你们几个,好好守着皇后娘娘,若有差错,唯你们是问!”周翦严肃。
“是!”众女医,宫女,纷纷施礼。
“那怀柔,朕走了。”周翦依依不舍,又摸了她肚子一下,还想要伸进去。
让秦怀柔是哭笑不得,第一次觉得周翦是这么的啰嗦。
“陛下快走吧,臣妾恭送陛下。”她施了一个万福,当初的少女,而今彻底成为了一位妇人,芳香馥郁。
“……”
不久后,周翦离开了千禧宫,火速赶往御书房。
按道理来说,凉州如果没有大事是不可能这个节骨眼上,三番五次来找他的,他的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这搞内政,可不比战争轻松,稍不注意,整个天下都没饭吃,综合国力提不上来,面对如同西域这等地方,大周始终要被掐住喉咙!
他可没忘,武器库还在别人的手里!
御书房,清凉空旷。
“你是谁?”周翦居高临下,看向等待的一名中年男子,风尘仆仆,脸红的跟中暑了似的。
“回陛下,小人乃是凉州司空,田文理!奉裴女官之命,特来赶来京城的。”
“叨扰陛下和皇后大喜的时候,小人该死,但实在是事出有因,还请陛下能听小人细说。”
司空,就是地方掌管水利的官员,掌管农业的就叫“后稷”。
闻言,周翦心中咯噔一声,果然还是来了。
灌溉水田推行了这么久,一直都还算顺利,但他很清楚,不可能这么顺利,天底下就没有容易的改革,迟早要遇到问题。
“来人,赐座,顺便再给他一点凉水。”
“不急,你慢慢说,天塌下来有朕顶着!”周翦霸气表态,毕竟现在全国上下最重要的事就是灌溉水田了,直接关系了今年明年的粮食收成,继而辐射到其他方面。
“多谢陛下!”那田文理田司空差点没哭了,古往今来能礼遇一个小司空的,恐怕就陛下一人了吧。
“陛下,您也知道,而今时值酷暑,虽然没有天灾,但各地水位均出现了下降,甚至部分河域连河床都露出来了。”
“而水田灌溉最需要的就是水,现在凉州遇到的大麻烦,就是水源短缺,根本无法进行灌溉。”
“我等已经想尽一切办法,号召了大量百姓从其他地方抬水,但太远了,而且杯水车薪!”
闻言,周翦眉头拧在一起:“这事朕之前就知道,但不是说可以从就近的长河里面取水吗?”
“陛下,那是有人不懂装懂,好大喜功才提出的这个办法,但几乎无法实施,两地相隔至少三十里路,引水根本就做不到,只能人力抬。”
“但那样……可能会累死很多人。”田文理咬牙。
“混账东西!”周翦大骂,直接拍案而起,满脸怒容。
整个御书房一震,被吓的不轻,不敢说话。
“反了天了,施行不了的办法也往朕这里报,等到现在完不成了,东窗事发了,就特么往京师捅,找朕想办法!”
“浪费朕的时间,浪费整个大周的时间,来人,传令刑部立刻展开调查,把有关人等的头全给朕砍……”
“算了,撤职,抄家,流放!”他大吼,最后改了口,已经快要做父皇了,他不想杀太多人,那样血腥气太重了。
“是!”门外候着的方杰拱手,立刻就离开,传讯刑部。
紧接着,周翦压制怒火,在高处左右踱步,凉州乃是灌溉水田的重中之重,朝廷在哪里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甚至两个月前裴北音就亲自赶去了。
如果不得到解决,尽快成功灌溉哪里贫瘠的土地,所有努力都要白费,甚至将影响到全盘计划!
他忽然转身,眼如闪电:“现在凉州还差多少地没有灌溉,还需要多少水?”
闻言,田文理一颤,而后道:“回陛下,似乎裴女官一半都还没有完成第一轮灌溉,至于具体用水量这个不好说,但长河肯定是够的!”
“那是附近唯一毗邻的大河,可以满足日后所需的分批次灌溉。”
“还有,凉州地势陡峭,许多都是山间农田,水本就难以上去,朝廷和颍川孙家一起发明的新肥料,化都化不开……”田文理说着面色尴尬。
听到这个数据,周翦脸直接垮了,这老天爷诚心和自己作对的吧!
但这无法让他妥协,他脑中迅速开始思索,水源是有的,只不过无法抵达凉州进行灌溉,那么问题就在于如何引水!
这个时代,可没有水管,更没有抽水的机器。
沉默了许久。
田文理忽然为难道:“陛下,其实还有最后一条路,让劳工挑水……”
“放屁!百姓今年都快吃不饱了,还能在酷暑不远几十里的运水?那得死多少人?”周翦大喝。
田文理被骂的尴尬不已,不敢再说什么。
继而周翦捏拳,话锋一转:“要运也是朝廷的军队为先,军队去运,不能什么倒霉事都让百姓去做,军队有军队的责任!”
他身为军人,有这样的情结。
“陛下,您要这样做?”田文理道。
“这只是最后无路可走的办法!但这样的效果太有限了,而且代价大,不行!朕还是得亲自去凉州看一看,实地考察才能想到解决办法!”
自言自语着,他忽然冲一旁大喝,雷厉风行:“苦大师,传朕旨意,立刻召开朝会,朕有事要宣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