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进入到村边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个送葬的队伍在大路边烧着什么。
我们这里的风俗,应该叫送路,即找一个十字路口,少一些死者的衣服,意思是死者能够收到。
村里边时不时的响着鞭炮声和唢呐的声音。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7点钟了,母亲已经做好了饭菜,我带着林良吃了饭之后,就去路边的商店买了一些纸和炮准备去吊孝。
吊孝,是我们这里的风俗。不管是不是认识死者,都可以带一捆纸钱和一挂炮去拜祭死者,当然不认识的人一般是不会去的。去的人,都是死者生前认识的人,或者帮助过的人。
林良坚持要跟我一起去看看,想着在家里待着也没什么意思,他要去就去吧,反正我说的他也听不进去。按说我们两个这种磁场受到影响的人是不应该去出席这种场合,我是没得选,林良可以呀,但这个家伙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主。
邻居大娘的灵柩摆在她之前的房子里,现在已经是她儿子的了。生前她将房子给儿子结婚用,没想到娶到媳妇就伙同媳妇一起将她和老伴赶出家门。生前每次只要一出现在院子里,就会被媳妇骂。
儿媳妇骂的时候,儿子在也不会说话,不帮着媳妇一起骂就不错了。
如果说好过的时候就是邻居大娘跟老伴从山东晒盐回来,是特别受欢迎的,因为两位老人省吃俭用,一年到头攒的钱不少呀。
这个时候,她的儿子就会让孙子去大娘那里,儿媳妇说话也中听了不少,儿子也变得温柔了,因为过年是要依靠两位老人才能过年呀。
平时她儿子和儿媳妇每天睡觉能睡到快中午,起来了没饭吃,就骑着电车去县城里的饭馆吃饭,哪里攒的住钱呀。
我和林良从大门进去,院子里到处是忙碌的人,附近的邻居都来帮忙了,洗菜、刷碗、跑腿的。在农村,人缘好不好,就看办理丧事的时候,来帮忙的人多不多。喜事大家一般都愿意来,白事呢,能来的人不是本家的亲戚,就是平时死者帮助的人多,很多人愿意过来尽一份力。
大娘家的人也不算少,这得益于这个村子里都是一个老老爷,也算是嫡系的亲属。
因为长期不在家,很多人都不咋认识,我看到认识的就叫一声,不认识的就点头打个招呼。
走到灵柩放置的正堂屋里,入眼间便看到了大娘的照片,是我之前见过的样子。
这个时候有人从我手里接过纸钱,还有林良手里也提的一份。
手上东西一空,我便在前面放置的两块垫子面前,跪下来。林良站在我的身后,准备一会儿学着我做。
我刚跪下,旁边一个头戴白布的汉子也跪了下去,我依稀还记得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也就是大娘唯一剩下的儿子。
我磕一个头,他就在旁边还一个,一连磕了三个头,我就起来了。
站在一旁林良学着我的样子也磕了三个,大娘儿子依旧是还了三个。
行礼完毕,我走到大娘儿子旁边,叫了一声“哥”。这个时候,他睁大了眼睛,认出来我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发出了一点呀呀的声音,意思是嗓子哑了,跟我比划着不好意思。
我说没问题,就拍了拍他的背,就跟林良回去了。
我们这些年轻人,晚上在这里待着也是帮不了什么忙。
至于守灵,我更是不敢去了。
我的磁场已经凌乱,印堂还有些许黑色,林良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目前这种状态,是不能去守灵的,不然真的说不好会出什么事情。
我跟林良回去的时候,看见我的一个大奶奶到了我家,正在跟我妈聊天呢。
这个大奶奶是懂一些驱邪的方法,之前交给我的烧表点蜡烛就是她之前跟我说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让她帮我看下,怎么去一些负面的磁场。
“大奶奶,您老身体健康,我回来看看您,对了,还带了一些吃的,我妈给你没。”我赶紧上前打招呼。
不料,大奶奶一看到我就站了起来。
她盯着看了一下我,又看了一下林良,直接跟我母亲说了几句话。
然后冲着我说:“别说话,跟我一起来!”
母亲搀着大奶奶走在前面,我跟林良走在后面,一直到我家的三楼,在我妈妈布置的佛堂里停了下来。
大奶奶问我妈妈表纸位置,并让我妈点亮了两边的蜡烛,端来了两碗水。
大奶奶让我和林良跪在那里,她先是跪着磕了三个头,然后起身点了香,在我身上绕了一圈,插在香炉上,就拿着表纸在我头上绕了一圈,在蜡烛上点然,只见燃烧的表纸像是被风吹了一样,一下子就飘到了房顶上,缓缓的下降。
大奶奶舒了一口气,又用同样的方法在林良的身上施展了一遍,不过燃烧的表纸却没有飞到天花板上,而是直接沉到了地上。
大奶奶不可思议的看着,仿佛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最后她没说什么,又点燃了两张符纸分别放到碗里面,让我们两个喝完。
喝完符水的我,不一会儿就感觉肚子咕咕之响,在我们还没有走到一楼的时候,我已经受不了,直接奔到二楼的厕所里一泻千里了。
仿佛将肚子里的东西一下子排空,浑身一阵的舒爽。
等我到一楼的时候,发现大奶奶在哪里对林良说着什么。我不在,不知道林良能不能听懂我们这里的方言。
看到我下来,大奶奶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玉佩,让我戴着,不要摘下来。
当我问大奶奶,这次要跟我朋友一起去濮阳核实一个梦,我能不能去的时候。大奶奶说:“世上的事情都是存在定数的,你已经陷入进去,就必须去找个答案,不然你就算不去,在家里待着未必没有其他的危险。”
大奶奶说,是可以一起去,这对我以后是有帮助的,但是再多,她不愿意透露了。我也知道她们这样的异能人,不能泄露太多,否则会遭到天谴,甚至当场雷击也说不准。
不过,大奶奶说她已经消除了我身上不好的因素,包括印堂也变得跟平时一样,甚至还泛着红光。而林良,大奶奶说,她只能暂时的将林良身上的气息给蒙蔽,等我们到了目的地,这种屏蔽效果就没用了。到时候就看在那边能遇到什么再说。
当晚,我和林良睡在一个屋子里,也许是太困了,不知不觉我们两个走进入了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