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的夏季,从一早上都是闷热的,带给人一种热窒息的感觉。
一早上,被闹钟叫醒,像往常一样洗漱完到楼下吃一碗面,然后看到公交来了,快速的扔下面碗,挤上拥挤的公交。
早晨的公交是异常的火爆,有赶早的上班族,还有一堆的老爷爷和老奶奶,公交车的座位上都是被年纪大的做占据。
真的搞不清楚,这些大爷大妈起的这么早到底为了什么?看到他们有的手里拉着买菜的车,车里面已经有买好的菜了。好吧,人家已经起早去菜场逛了一圈了,我承认自己落后了。还有些大爷大妈穿着各种练功服,手里拿着宝剑和扇子,定是约好了一起练功,我承认我肤浅了,在这些武林高手面前。
在我这里,就是工作,除了吃喝就是工作,俨然成为一个可怜的打工族。
也许,那些买菜的大爷大妈是为了活着,新鲜或便宜,一大早的去奔赴,省一点成为他们的动力。这类人大多还是从农村过来了的,有可能是儿子或者儿媳在城市里买房,他们过来生活,没有退休金或者有限的退休金面前,节省是他们首要考虑的。所以,当超市面前排队领鸡蛋的大爷和大妈,千万不要惊讶,也不要议论,对于我们来说,排队不划算,对于他们来说,能用时间换来鸡蛋,也是很值得高兴的。
那些去公园晨练的人大多是生活在城市里人,他们大多都是有退休金的,他们是生活。他们不用一早去买菜,也不用照顾年轻人的早餐,需要考虑的就是如何锻炼,让自己能够长命百岁。
对于一个城市的了解,从公交车开始。
当我费力的从公交车的里面艰难的下车,抚了抚被挤得皱皱巴巴的衣服,无奈的摇了摇头。看到不断出入写字楼的高端车子,我紧握拳头,告诉自己未来不是梦。
还在不断的激励自己,刚到律所的门口,就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花裙子的女士,定晴一看,竟然是全欣欣。
“咦,全女士早呀,你怎么来这么早呀,抱歉让你久等了。”我一遍掏出钥匙打开了律所的大门,一边跟全欣欣说着话。
几乎每天我到律所的时间差不多都是固定的,偏离不了太多,大部分还都是第一个来。
“额,你不是叫我欣欣姐吗?是我来的早了,我们约的是9点,我差不多7点就到了。”全欣欣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呀,不好意思,欣欣姐,你7点就到了,那等了一个小时呀,站都站累了吧,一会儿进去你先休息下。”
“没事,我必须走早一些,一会儿跟你说。”
“好的,请进,我们在小会议室谈。”
按照全欣欣的意思,我给她磨了一杯咖啡,咖啡豆是到国外游玩的同事带的,味道很醇正。我则是泡了一杯绿茶,坐在了全欣欣的对面。
“李律师,你知道吗,昨晚我竟然睡着了,这么长时间,应该有半个多月,我第一次回家洗完澡倒床就睡着,这种感觉太爽了。”刚坐下,全欣欣就迫不及待的说着。
“嗯,那就好呀,难怪看你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很多呀,刚才第一眼差点没认出来”我笑着应答着。
全欣欣今天穿着一个花裙子,黑色的布料上面点缀着白色的花朵。白天看,全欣欣的皮肤是很白的,所以黑色的衣服可以驾驭,并且更显白。今天,似乎还特意的画了眉,嘴唇涂的是那种粉色的口红,两颊拍的有粉,看起来粉嫩粉嫩的。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香味,闻不出是什么牌子的香水,但是闻着很是舒服。
“李律师,我早上5点半就起床了,我收拾完,来你这里之前,还在武汉绕了一大圈才过来的。”
“为什么呀?”我非常疑惑。
“因为我老公他会跟踪我,虽然现在我们已经分居很久了,但是他知道我一直在找律师,而且最近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又找了一个律所,我担心他早上会跟踪我。”
全欣欣说这话的时候,身体明显抖了一下,显然,之前有过非常不愉快的事情发生。
全欣欣没有继续讲,我也不好问下去。
“那你今天来,没见到他跟踪吗?”
“没有,我早上起来动作很小,他早上一般起的晚,自从我闹离婚,他好像都不上班了,每天白天打游戏,有时候出去打麻将,晚上要玩到很晚才会回来,所以一般早上是不会起那么早的。”
我听了全欣欣的话,并没有完全的放心:“欣欣姐,你今天来开的车子是昨晚你开的那辆吗?这个车子是你的还是你老公的名字?”
“这个车是我们结婚的时候,我爸妈出钱买的,写的还是我的名字。以前是我老公开的多些,现在闹了,我就没让他开了。”
听到全欣欣说,我想到如果她老公想跟踪他,不需要时刻的跟,只需要在车里放一个GPRS定位就可以了。
“希望不要被我猜中了!”我在心里默念道。
接下来,我跟全欣欣从离婚诉讼的角度,问了她一些相关的话题,并且在全欣欣的同意下,也查看了她带来的各种资料,并且都复印了一份。
通过了解,目前诉讼离婚的障碍还有些大。因为他们之间分居也才半年,之前好像一直关系都还可以。另外,全欣欣说他老公一直在吃一种精神类的药品,我担心是属于精神病,这些因素都会成为阻碍离婚诉讼进程的因素。
最主要的问题是,全欣欣现在只是怀疑他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但是没有证据,这种证据要找起来也不是很容易。
处于职业道德的考虑,我还是建议全欣欣可以慎重的考虑离婚的事情,如果确定了,就建议正式的对男方提出。同时,决定起诉离婚,可以谈案件代理合同、签署授权委托书,这样案子就可以启动了。
正当我们聊的时候,外面出现一阵的骚乱。打开会议室的门,就听见外面有个男人在那里疯狂的大声叫着。
“你们律所有律师跟我老婆晚上很晚还在外面,简直就是禽兽,我怀疑他们已经上床了,希望律所能够让那名律师出来!”
我还在纳闷,哪个人会到律所来闹事。
一旁的全欣欣脸色大变,露出慌张的表情,望向我的眼神都变了。
这还用说吗?这男的八成就是全欣欣的老公了,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很可能是通过车辆的追踪到的。
只是,车辆只能定位到这座写字楼,这楼里可是有3家律所,咋就找这么准?
我看了一下全欣欣的包,有点怀疑,他老公在她包里也放了东西。
我现在没着急出去,一出去就很被动了,前面的同事自然会叫保安处理。
“欣欣姐,你方便检查一下包吗?”
我话一说出来,本来惊魂未定的全欣欣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他哗啦一声就把包里的东西倒在了会议桌子上。
之间里面有车钥匙,纸巾、湿巾,以及女孩子用的镜子、梳子,口红等,我也不方便细看,就跟她说,认真检查下物品,看那些物品有异常。
全欣欣将所有包里东西都检查完跟我说没发现问题。
我扫了一眼堆在一起的东西,准备先把包拿来检查下。果不其然,在全欣欣的包里,我搜出来一个很小的电子产品,网上搜了一下,竟然是微型的定位仪。
我又让全欣欣检查了一下手机,手机里没有异常的软件,但是也不一定安全。全欣欣听我说苹果手机相对植入软件和木马要困难一些,就说一会儿下午就去买个苹果手机换过来。
全欣欣看着手里的微型定位仪,留下了眼泪。她哭着说:“难怪,我每次去哪里,他都能找到,我还一直认为他是在后面悄悄跟着我的,原来他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段。”
既然包里都找到了,那车里肯定是有的,全欣欣说一会儿她就开到修车铺认真的检查,然后回家就收拾东西,回自己父母家住。
我提醒她搜车的时候,要跟我方才一样,有个人在一遍用手机录像,保存证据,这些都对未来的诉讼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