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的毒虫不是白吃的,这是沉积在我身体里面的毒素,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恶心,不定时的清理干净。
后面,发现这个脓痰有很强大的腐蚀毒害能力后,就留了下来。
行走江湖,你永远不知道自已将会经历什么,留着一个杀手锏,保不齐什么时候就能解除困境。
此时,白烬遭遇到这个脓痰的伤害后,那只眼睛已经不可避免地被腐化掉,做个半瞎子已成定局。
如此一来,他和他的那三个仆人,看起来就更加的像一家人。
我心里暗自得意,只恨自已吃得太少,只有这么一口,但凡还能吐出来一口,就能让这老东西瞎得更彻底。
白烬再如何是个魔头,那也是个活生生的人,面对这样的伤害,也不可避免地发出了惨叫声。
那三个仆人见状,顾不上对付我,赶紧把白烬从车上扶下来,又找来清水给他清洗眼睛。
待他们处理完毕后,白烬的那只眼睛里面,只余下一个黑乎乎的腐烂眼眶,里面的眼球被腐蚀得只剩下一滩黑水,早已经流淌干净。
他这瞎,比那个瞎了眼的仆人还瞎得老火,瞎了眼的仆人至少还有个好比死鱼的鱼目眼珠子,他是直接就剩下个黑眶子。
这一口陈年老痰出了我一口恶气,就算是个木头,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呸!
白烬在外面嚎叫了很久后,这才接受这个现实,他快要疯了,真的要疯了,想当年,遭遇正道人士的群起围攻时,他也最多是受点皮肉伤而已,哪里会像现在这般,伤得如此严重。
一个在他的眼里,乳臭未干的年轻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他往疯了的路上逼。
待其在外面发泄得差不多了时,白烬这才再一次冲进车子里,一脸正经的道,
“小子,你不会以为,这个眼睛坏了后,就不可能再恢复吧,你还是太天真了,只需要积齐七七四十九个阴人,就能让本尊完成一次脱胎换骨,到时候,我依然还是像个正常人。”
“而你,只会被本尊牢牢地掌握在手心里,做个没有自由的傀儡。断了你的轮回路,吾看你还拿什么去嚣张,哈哈哈……”
白烬以放肆而儿狂的大笑起来,言语里说不出的畅快。
本来,他并不想残杀这么多条人命,这都是被逼的,那些个死在他手里面的人,都是不小心冲撞过他的人,作为一个为所欲为的老魔头,自然不能忍。
逮着一个是一个,杀杀杀!
只不过,这一次是要杀49人才能让自已恢复,就算是杀人如麻的人,也会觉得挺累。
那些遭殃的人,要怪就只怪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没有他的搞事,又岂会无端丢掉性命。
我听到这里,心里面拨凉拨凉的。
原以为会好好的教训一下老东西,让他尝尝恶果,结果,对方练的邪门功法,可以复原如初。
一想到自己无形中会害死49条人命,真的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这短短的一生,从生下来时,就不断的在害人,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见命运扭转。
我天生不详,活该受死,但请不要连累无辜,这让我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我人不行了,真的不行了,难受的闭上眼睛,不去看笑得猖狂的白烬。
当然,对方虽然对我很生气,却也没有再继续对我动刀子。
因为经过这一夜的瞎胡闹,此时的天空已经放亮,远远地能听到鸡鸣狗吠的声音传来。
这应该就是这个古镇的人,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这个我之前看着很是冷清的地方,此时炊烟袅袅,已经破了那迷瘴。
再一次后悔,昨晚被那白衣人一通警告后,就选择留下来。
那个时候,我但凡一个油门踩出去,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被动挨宰。
可惜,这世间没有后悔药,一个决定害得我现在生死不能,欲哭无泪。
比起杀了我,白烬现在更想的是杀掉49个人。他要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已作的孽,再看着他是如何变成一个正常人的。
而这个任何则落在那三个仆人的身上,作为白烬圈养的三条狗,这三人比较 。
这三人慢慢吞吞的离去,从其背影上,感觉他们不过是可怜的残废。
只有见识过他们手中刀的人,才能知道什么叫活见鬼。
能跟在白烬身后还存活于世的人,又岂是什么大善人。
我很想阻止对方的杀人行径,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来个眼不见为净。
出乎我意外的,那三人去了很久,都没有见着回转,白烬初时还耐心的等待着,到得后面已经有了不耐烦之色,嘴里骂骂咧咧的,却是抛下我寻人而去。
此时,这诺大的草丛里面,就我静静的待在这个驾驶室里。
白烬前脚走了没有多久,后脚那个白衣女人就拎着一个麻袋窜上了我的车。
“小子,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昨晚委屈你了。”
白衣女人也不知道给我塞了一颗什么药,那药丸子入口即化,一忽儿就有一股子刺麻痛的感觉,从四脚百骸里传来。
我惊喜的发现,这女人帮着我把这个僵尸丸给解除掉了。
“前辈……”
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一切是这个女人造成的,但是我还是想要好好感谢她一番。
这个女人的脸上戴着一层看不透的面巾,隐隐觉得她是个年轻的女人,但是看其行为处事,又十分的老练,能在白烬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的人,应该也是一个同级别的高手才对。
女人淡淡的道,
“不想死在这里,就赶紧走吧!”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虽然还不是很灵活,岂那种刺麻痛一直在持续着,但是比起僵硬的木头人状态,已经能做很多事情。
我没有再犹豫,一脚踩下油门,把车子从灌木丛里面开出来,朝着大道就直奔去。
这个小镇的路是那种沙石土路,带着一点点坑洼不平,车子开得太快了,自然也就颠簸得厉害。
后座上的麻袋被这个巨大的惯性摔来摔去的,随着这个车子不停的晃动碰撞着,偶尔夹杂着白家女儿的闷哼声,想来应该是被女人堵住了嘴巴子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