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没有想到,这两方人马的脑子就蓖麻大点,随口的三言两语,还真的把这干柴给点燃起来。
现在他们在那里打生打死,刀刀见血的,杜月华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急着拉着我就要跑。
我却是一点也不着急,只把她按到石头上坐好,看个戏就成。
她的脚底板上有水泡,我就在一旁的草丛里面,摸了一根刺,把其强行挑破,然后对她道:“赶紧把里面的脓液挤出来,不然你能跑哪里去。”
杜月华不敢耽误,抱着脚丫子就开搞,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看,只会装模作样的看着那些劫匪打生打死。
那“张飞”别看五大三粗的,也就是个粗勇之人,只要挨个他开始的重捶出击,后面他基本上就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当然,这都是我观察了以后,告诉那个小喽罗的。
两方人马打了十来分钟,始终不见胜负,倒是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看起来有些许狼狈。
每每看到那些个小喽罗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我就会暗地里下黑手,给那个“张飞”来点刺激的,让其出现些许的小失误。
别看这一点点失误,有的时候,就会让自己付出血的代价。
又接着斗了五分钟后,这个“张飞”已经有些气虚起来,知道再待下去对自己不利,这人倒也是个果断的,寻了个空档跳出对峙圈,临行前,对这些人放下狠话,
“今日你们负我,来日定然要让你们加倍偿还,等着吧!”
小喽罗们只想把人驱赶走,并没有想过要去追,我不由得急切的大叫起来,
“大哥,你还愣着干什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已经是生死大敌,那就十趁他虚弱要他命,追啊。”
小喽罗们一听也是这个理,一个个杀气腾腾的,嗷嗷叫的冲了过去。
我亦要跟着冲过去看结果,杜月华死死拽着我,“我好了,我脚没事了,求求你,咱快走吧!”
“唉……可惜了那10块钱,还想拿回来的。”
那只是我抛出去的饵,没有想到,被鱼给叨走了,心里面很不得劲。
“嘁!不就10块钱,你保我回到家,我还你1000,保证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
呵……还一千,就她这一身村姑样儿,能不让我搭进去一百,我就谢天谢地罗。
无奈的领着她上路,此时已经快要接近中午,然而我们离着福德镇也才走了一丢丢路,离着燕京市起码还有三天的路要走。
我现在是感受到了无尽的痛苦,明明能大步朝天,快速赶路的,偏偏因为这个女人走太慢,愣是被束住了手脚。
中饭吃的大饼,晚上也只能吃大饼,这就是应急干粮,了不起能喝点路边小溪里面的水解解渴。
杜月华受不了这样的苦,脑袋趴在膝盖那里,埋头哭着。
这一天下来,她的脚底板上有很多的血泡,火辣辣热麻麻的疼,现在是碰一下都受不了,更不要说明日还要走路。
对于这个,我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让我背着她走吧,我倒也是无所谓,关键是这丫的还挺自律的,都已经疼得一瘸一拐的,愣是还坚持着,不让我背。
整整一个小时,她的哭声,很小声,也很压抑沉闷。
我正想让她收敛一下,别把力气都哭光了,明天更加走不了路时,就听到远处的公路旁,也就是一个拐角处,传来一个男人崩溃的声音,
“到底是哪个女鬼在这里哭,有种出来啊,我要和单挑!躲在暗处算什么本事?”
我“噗嗤”一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杜月华的哭声竟然能传这么远,还真是始料未及。
那个男人不停的在四周搜寻着“女鬼”的踪影,其离着我们有个三分钟的路程,加上我这里有一排树林遮掩,自然也就有了盲区。
我煞有其事的看着他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找,他本人却不知道“女鬼”近在眼前,这感觉十分的奇特,令人捧腹不已。
那杜月华耳力不行,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档子事儿,还在卖力的哭着。
此人的胆子也是真的很大,寻常人在这荒野之地,若是知道有女鬼,怕是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有多远滚多远了吧。
偏生这人不,就特别较真的在那方圆几丈内寻找着。
我翘着个二郞腿,借着对方燃烧的火焰,把他的行为看在眼里,全当打发时间。
至于杜月华,女人就像是水做的,偶尔哭哭有益健康,随她去便是。等经过了时间的磨练后,自然就会知道,有的事情光哭是没有用的。
不光,当杜月华的哭声接近尾声时,令我比较意外的是,这人竟然找了过来。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消磨掉对方的好奇心。
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户外探照灯,放在这样的深夜有些刺眼,说实话,若有机会的话,我也想搞一个来玩玩。
当那灯光打在我身上的时候,对方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你是谁?是人是鬼?报上名来?”
这人胆子这么大,我有些想耍耍他,直接一个蹦跳,直挺挺的出现在对方面前。
我面无表情,双手前伸,腰板挺直,活脱脱就是一个传说中的僵尸形象。
“哈!居然真的是鬼!看我灭了你!”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把匕首,“唰唰唰”地比划了两下。
杜月华胆子小,最怕见到打斗,听到这人的话,急吼吼的冲出来,
“误会了,哪有什么鬼,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人。”
我的胳膊都举酸了,见到被拆穿了,正好借坡下驴,一脸奇怪的道,
“什么鬼?鬼在哪儿呢?我刚才睡迷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在这里装傻,那人则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们俩,
“真是人?呵……我就说嘛,这世间哪来的鬼,害得我疑神疑鬼半天。”
正欲收起防身匕首,一想到哭声,顿时看向杜月华,
“姑娘,刚才是不是你在哭?”
说完,那个探照灯的灯光就一下子打在杜月华脸上,刺得她别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