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真是被痛醒的,闷哼一声睁开了双眼。
旁边一老妇正在帮白真换药,一看白真醒了,着急的朝着房间门外喊道“醒辽,醒辽,个娃醒辽!”
门打开,光线从门外射进来,迷糊了刚醒之人的眼睛。
白真微微眯眼向门外看去,一人影背对着阳光走了进来,让人看不清人貌和衣着,只知其身形高大壮硕。
被阳光刺激到眼睛又对陌生环境充满不信任,促使白真努力对焦看向黑影,导致头部一股眩晕,又恐是失血过多,又晕了过去。
壮汉身着粗麻衣服,伸出厚大的手掌挠了挠头。
“娘欸!介是咋了,俺啥时这么吓人了涅?”
“娘咋个知道哦,许是饿晕了吧!”
“那叫张大夫嘞瞧哈不?”
“对哈,快去,去叫去!”
“哦哦!儿这就去!”
不知多久,也可能一瞬也有可能已经天昏地暗。
白真耳旁传来几句对话。
“没事,只是有些许贫血,大牛去采些补血的中草药,我教过你的!”
“先生放心,大牛晓嘚!”
随后一阵脚步远去声跟开门关门声传来。
白真思想沉沦在黑暗中,浑身无力。
试着去勾动丹田法力,引导法力按烈焰诀修炼路径运行。
一切非常顺利,法力如臂驱使般在筋脉游走,不一会儿竟然游走了一个小周天。
这让白真十分惊讶。
往常运行速度慢,进程困难,如今竟然半盏茶时间不到就运行了一个小周天。
体内法力增加了一些。
白真兴奋不已,这无疑会让自身修炼速度快上几倍不止。
体力也随着法力慢慢的在恢复。
白真渐渐拿回身体的掌控力,瞬间睁开了眼睛。
之前醒的一次并没有看清周围情况。
白真躺在床上缓缓转动脑袋,四周房屋装饰映入眼帘。
头顶上用干枯的稻草杆铺就而成,似乎混合了其它东西,看起来颇为牢固。
些许斑驳陆离的阳光透过屋顶漏掉的小洞照射进来,在墙上绘画出一幅乱七八糟的光图。
黄土伴着米杆碎糊的墙壁已经微微开裂,裂缝里是小虫子最喜欢待的地方。
墙上挂着几件羊毛大衣,身上盖着的也是羊毛毡,腥臊味布满整座房间。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羊骚味进入鼻腔路过喉道刺激到味蕾引人作呕。
每一次呼吸却又会渐渐感觉腥臊味淡了些许,那是你的身体在习惯这个味道。
忍着疼痛慢慢坐起身体,摸了摸身上的绷带沉思片刻,随后拿出灵石盘膝运功加快恢复。
回想那惊险逃生一幕,一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当时白真滚出去水镜光圈后,来不及起身,直接挥动戒指放出一大堆法器扔向旁边的石碑,石碑跟法器都炸裂了。
炸裂的冲击波直接将白真轰飞了十几米远,大量石块法器碎片击中身体。
当时情况十分紧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石碑似乎不是残缺的,上面的文字好像也是清晰带描金的。
白真微微眯眼,心思转动。
大拇指摸了摸中指的木制戒指,东西都还在,随即意识浸入储物戒查找可以疗伤的丹药。
旭海阁在白真猜来应该是那个修仙门派里供弟子们用贡献值或者其它东西兑换物品用的。
就跟那些话本一样。
通过窥视桌也知道其它那些炼丹或炼器的阁楼在何处,还有其它的藏书阁跟类似旭海阁的地方,可惜没有时间去。
不过单单一个旭海阁跟轩语楼还有主殿的一些东西已经让白真非常满足了。
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本材料单,应该是像他们进仓记录的账本吧!
从上面书写练气期丹药的地方果然找到了一种名叫浴春丹的疗伤丹药。
一种气血丸,是提升自身气血恢复的丹药。
不一会儿就在戒指中找到了丹药。
倒出一颗浴春丹,食指跟拇指捏住丹药放在眼前仔细打量。
犹豫片刻,随后放进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道暖流顺着喉道流向四肢百骸。
赶紧闭眼运功消耗药力。
一股犹如站在茂密山林中,同时又跟山林植被共同淋浴了春雨的痛快。山风袭来,阵阵泥土的芬芳跟青草清新味扑面而来。
白真觉得一瞬间全身的毛孔似乎都打开了,往外吐着一股股浊气。
睁开双眼,眼中精光流转,随后又吞服下血气丸。
不消片刻,白真满面红光,浑身气血充盈,连忙运功消耗多余气血,一口炙热的气息被白真吐出口外。
心中连连感叹。
修仙者所用丹药竟如此神奇,当真奇妙。
这时候。
去采完药回来的大牛走了进来,看到白真盘坐在床上微微一愣,随后又惊又喜。
惊的是此人那么严重的伤病怎可如此盘坐着。
喜的是救回来的这人醒了。
农村人纯朴,没有那么多门门道道。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救人,这是他们觉得再正常不过的事。
白真不等对方开口。
微微一笑。
“多谢壮士救了在下,在下已无大碍。”
说着直接扯下身上的绷带走下床。
大牛听此话,刚想反驳,可白真扯开绷带露出毫发无损的身体,惊叫了一声。
“额滴娘哎!!!”
白真从储物戒拿出衣物准备换上。
大牛看到此人变戏法般拿出一套衣服,
“额滴娘哎!!!”
白真边换衣服边皱眉看着大牛。
太吵了。
这时候,门又打开了。
一白发白须白裳白鞋的老者走了进来。
上下打量了白真一会儿,点点头,又摇摇头。
白真看进来一老头什么话也没说,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不由得好奇。
白发老者没说什么。
反手示意白真一起出去。
白真刚好换好衣服,微微点头。
房子所在村落是在一片山原里,村里简陋的屋子错落有致的分散在村子中间一条道路旁边。
说是道路,也只是村里人走多了就形成了路。
老者带着白真沿着村中路走着,旁边干着农活的人们好奇的打量着白真这个外来人。
有人想上前来,老者隐晦的摆了摆手,那人也就退下了。
白真似乎没有注意到,很随意的跟在老者身后,两人越走越远,来到了村尾的一条河边。
河道不宽,有座木头搭成的桥链接两岸。
老者停下脚步对着白真笑了笑,“小友竟然已无大碍,就请离开这里吧,过了桥,沿着路一直走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