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不厚此薄彼,一碗水端平的想法,李安年让崔婉宁也上去试试,早看出来这丫头已经心痒难耐了。
崔婉宁高兴坏了,她从小就是个爱马之人,如此神驹不去感受一番,岂不是抱憾终身。
再次眼神警告后,李安年分明从这汗血马的眼睛里看出了无奈,算了算了,骑就骑吧。
反正这两只两脚兽长得也不赖,这么一想本马也不算亏,崔婉宁两圈跑下来也是大呼过瘾。
而后李安年看向他舅哥,问其要不要也去试一试,却见姜怀逸连连摆手,直道今日身体不适,就免了吧。
只有李知砚眼角泛起一抹笑意,她可是知道昨日这马刚回来,自己这夫君就试着骑过了。
奈何始终无法驯服,倒是人摔得不轻,晚上还是她给擦的药呢。
姜怀逸也是好奇,向小舅子打听是用的什么手段,竟能将如此烈马驯得服服帖帖的。
李安年一番深思后,颇为正经的回道,可能是被他的霸气所折服,惹得姜怀逸一阵鄙夷。
霸气个屁,若论霸气你难道还能比朕更有霸气,朕可是一国之君。
究其原因,这匹汗血马在萨曼都是血统最为纯正的汗血马,因此一直享受着最好的待遇,如此下来就养成了个暴脾气。
就连他们萨曼国王的面子这马也是丝毫不给,一直没人能驯服得了。
而这也是萨曼国最终愿意出让此马的重要原因,好马是好马,驯服不了有什么用,干脆拿去换点实惠的来。
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马表面上是烈性十足,实则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所谓的傲气,全是被这帮子人给惯出来的,成天尽把它当亲爹一样的伺候,没惯出毛病来才是见鬼了。
结果哪能想到碰到李安年这货,一时怒起就要弄死它,就是再烈的马它也怕死啊。
正可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恶马自有恶人磨。
“罢了,君无戏言,既然被你驯服了,便就骑走吧”姜怀逸痛快道。原本就是要送给李安年的礼物,只是昨日吃瘪,今天也想看他出出丑,寻个心里平衡。
只是没想到这小子有点本事,居然真给他轻易就驯服了,当真是扫兴。
“臣谢陛下恩赐,定当骑着它踏平天下,助陛下成就统一大业”
收了这么贵重的礼物,自然还是要说些好听的。
“哈哈,算你小子有良心,给它取个名字吧”姜怀逸龙心大悦,这小舅子每次都能说到他心坎上。
“就叫它烈焰吧”思索一阵,李安年给取了这个名字,众人一听,倒还真适合它,把其性子和样貌一并概括在内了。
“舅哥,就这等好马给我来个一万,哦不,五千匹的话,臣定能率五千精骑就打得漠南嗷嗷叫”
李安年感慨,他们平凉的战马总体来讲是逊色于漠南的,这是一大短板。
姜怀逸一听这话,顿时没好气道“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知道就此一匹,耗费了多大的代价吗?”
“千金?万金?”李安年知道贵,刚才之言也纯粹就是做做梦罢了。
“钱倒是没花,不过让了萨曼国一成的贸易关税”姜怀逸悠悠道。
“不可啊,陛下,这买卖可是亏大发了”李安年闻言也急了,一成关税,长年累月下来这得是多大一笔钱。
“真当朕是蠢货呢,随朕来”姜怀逸没好气,我有这么笨嘛,着什么急。
闻言李安年赶紧跟着他来到了马厩,姜怀逸指着面前这批马问道“你且看看这些战马如何?”
李安年上前仔细打量,发现这几匹都是上好的战马,虽比不得烈焰,但与漠南战马相比较都是不落下风,甚至隐有超过之势。
“都是上好的战马,请陛下解惑”李安年当然不觉得就是领他来参观一下,这么简单的。
“萨曼盛产上等战马,让其一成关税另一个条件就是,萨曼国以七成的价格向我们提供战马,只不过每年数额有限”
听姜怀逸这么一说,李安年顿时明白了,感情烈焰就是一赠品,这才是真正的买卖。
“如此这买卖倒是做得,我魏国在战马这块着实落后于人,就这种马先给我来个五千匹吧,我回平凉抓紧先训练一批精骑出来”
没想到美梦成真,真有这样一批精锐骑兵,那漠南还有何惧。
“你当这是买菜呢,还动不动先来个五千匹,你可知这等上好的战马,价值几何?日常喂养所需的精料折算下来又是几何?”
姜怀逸直接无语了,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只知道张着嘴巴要。
李安年也是略有些尴尬,也体谅舅哥的不容易,不过没这回事儿就算了,现在既然见到了这等上好的战马,焉有放过之理。
他李安年可不是那种等着你漠南统一了,上门来打我,我再被动还手的人,心里一直盘算着趁其内部不稳,先下手为强。
如若有这批战马加持的话,那把握就更大了,所以再次发挥出他那死皮赖脸,软磨硬泡的本领。
对舅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分析个中优劣利害,最终姜怀逸被他忽悠得晕头转向。
硬着头皮答应先给他弄来五千匹,后续再慢慢补充。
李安年见成功忽悠,不由大喜,拍着胸脯向其保证,不拿下漠南,到时候提头来见。
姜怀逸无奈,罢了,终归是自己找的小舅子,大不了以后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呗。
萧氏将魏国弄得个乌烟瘴气,民不聊生的,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若不是开辟了西域商道,他还真愁这日子该如何才能过得下去。
从马厩回来后,李安年只见一片闹腾景象,一打听才知,方才他与陛下离去后。
虎子偷摸溜到烈焰身边趁其不不备,也想骑上去感受感受,结果刚才一直温顺听话的烈焰突然发了狂。
一番剧烈挣扎将虎子抖落下来后,还补了他一蹄子,人这会儿正捂着胸口痛得嗷嗷直叫唤。
李安年得知此情况后,转头望向烈焰,丫的又长脾气了是不。
结果看到烈焰一双眼里满是怒火,不知为何,竟从中读懂了它的意思。
咋滴,真当本马好欺负?刚才被迫卖身就算了,好歹是你媳妇,老子不发威,什么猫狗都能上来溜老子一圈是不。
再敢如此羞辱,本马就跟你来个鱼死网破,死就死了,大不了过几年又是一匹好马。
李安年对着烈焰一通尬笑,连忙上前给它顺气,好一番安抚才算完事。
得,你有脾气,你是大哥行了吧,这会儿叫李安年再干它,那可就舍不得了呢,只要听我话,什么都好说。
安抚完烈焰,李安年这才过去瞅那缺心眼的徒弟,看其并无大碍,也是明了,烈焰这货还是蹄下留了情的。
不然虎子不断个几根肋骨,吐上两口血,烈焰这神驹之名都算是白叫了的。
处理完虎子这破事后,姜怀逸设宴,请众人一道用膳,听到要吃饭又是那虎子,一改虚弱之态,怕不是蹦起了两米高。
还不是让他那万恶的师傅这两天给饿得太狠了,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席间,李安年提出,京城事毕,他便准备于后日返回平凉了,许久未见漠南有动静了,得赶紧回去防范于未然。
姜怀逸同意了,权当这顿为李安年等人践行了,大手一挥,命人搬来几箱葡萄酒,豪气道今日管够。
不日前又补充一批库存,颇有些财大气粗,既如此又免不得被小舅子薅了一波羊毛。
李知砚见弟弟一行人,就要回平凉了,心中虽是十分不舍,但面上还是强装笑意,不想临别之际徒增众人伤感。
喝着喝着,李安年突然提出,这次回平凉他得要带着姜云溪和崔婉宁一起回去。
姜怀逸一愣,这亲都没成,就要带着我妹回家了?这可使不得,传出去要折皇家颜面。
李安年不乐意了,现在碍于国丧没法成亲,等守完一年的孝,黄花菜都凉了,你现在倒是娶了,就不顾别人了?
这次说什么都要把媳妇儿一起带回去,你把我姐留下了,我就要带走你妹,这才公平。
姜怀逸被他弄得苦笑不得,最终拍板让姜云溪自己决定,她若是愿意,自己便不再阻拦。
李安年闻言直愣愣的盯着姜云溪看,眼中已然浮现出乞求之色,本来公主殿下是打算成了亲才去平凉的。
毕竟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奈何看到这货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想到他此前历经磨难,身受重伤之时。
自己也不在他身边,始终心有愧疚,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李安年顿时大喜,心里乐开了花,姜怀逸痛心疾首大呼妹子有了心上人,便不顾母亲和哥哥的感受了。
惹得公主殿下面色大囧,既如此姜怀逸便不好再行阻拦,做那拆散鸳鸯的恶人。
而崔婉宁,那肯定是李安年去哪儿她去哪儿,当初半夜逃跑偷偷随他去东岭这事也是干过的。
至于说老丈人那里,哦,不好意思,崔老头现在没有发言权,不舍得又如何,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带你闺女远走高飞。
一顿宫宴下来,大家都很尽兴,只是姜怀逸脸色有些发苦,这群人真能造,加上被李安年薅去的。
他这刚进货的葡萄酒,又是没啥库存了,这小舅子还是赶紧滚吧,免得留在京城成天被他薅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