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崔婉宁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了,提起茶壶连干两杯,待她稍作歇息后,李安年赶忙向她打听情况。
崔婉宁告诉他,结果一共有三家女子,遇见了那个所谓的李安年。
且听她们描述,那人确实与李安年长得一般无二。
这下就有意思了,天下哪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看来此人应是精通易容之术。
接着崔婉宁又道出了一个情况,那个冒牌货找寻的目标,皆是富商家的女子。
而且好像是冲着财物去的,只在几位小姐那里骗了些银两,并未借机做那些苟且之事。
好胆,竟敢刷小爷的脸搞诈骗,居然还是骗姑娘的钱,李安年气坏了。
老子刚挣了点好名声,丫的就来祸祸,等逮住你了,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正在李安年思考,该如何抓住这个诈骗犯时,崔婉宁又告诉他。
刚才同那几位小姐,说了那冒牌货的情况后,她们也是气愤至极,愿意帮忙助他们抓到那骗子。
刚好秦员外家的小姐,与其约好了明日相见,正好趁此机会一举拿下。
崔婉宁也是恨不得马上抓住这骗子,就是因为他,莫名其妙被李安年凶了一顿不说,还在他面前哭了一通,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
第二日一早,两人按照约定的时间抵达秦府外,到对街一处酒楼。
找了个便于观察的位置坐下,只待那冒牌货一到,便立即擒下。
可是等了许久,除了秦府外出之人,未见一人入府,他二人都渐渐失去了耐心。
又过了半个时辰,李安年实在忍不住了,叫崔婉宁前去秦府探探情况,这样干坐着也不是个办法。
崔婉宁早就坐不住了,于是起身前往秦府,进去没一会儿,就传出了动静。
只见一人骑着马从秦府侧门的巷子里冲出,随即后面崔婉宁也是骑马追了出来。
李安年一看想必就是此人,连忙下楼,朝小二扔下一张银票,顺手在旁边马厩牵了一匹马,急忙追上去。
一番追赶下,三人已是临近城门,守门士卒远远瞧见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就知道是老崔家的姑娘。
整个京城的女子也只有这位姑奶奶敢这么嚣张。
见这女魔头冲来,这些士卒不明所以也不敢拦,早早的就躲向一边,倒是让那冒牌货,毫无阻拦就冲出了城关。
追着追着三人一路疾驰到城南山间险道上,这条道一边临崖且路段崎岖。
见状,后方的李安年,一个劲儿的大喊叫崔婉宁不要再追了。
奈何她这会儿,一心想抓住前面那个骗子,压根就没听见,李安年在后面的叫喊声。
眼见即将要追上之时,前面那冒牌货见势不妙,从怀中摸出一物朝崔婉宁砸去。
导致崔婉宁下意识反应急拉缰绳,马受惊仰头后,那掷来之物便正巧砸中其眼睛。
马儿吃痛开始胡乱奔跑,竟朝崖边冲去,李安年暗道一声不好,随即快马加鞭冲向崔婉宁。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崔婉宁连人带马坠下了山崖,好在最后关头她踩着马背一跃,抓住了崖边的藤蔓。
等李安年赶到之时,瞧见那藤蔓有断裂的迹象,于是来不及多想,随手抓住一根较粗的藤蔓,径直跳了下去。
就在崔婉宁抓住的那根藤蔓,即将断裂之时,李安年总算是抓住了她。
“疯丫头,抓紧了,别松手,老子叫你不要追不要追,你疯了似的追他干嘛,不要命了吗?”
李安年气坏了,如今这个局面,搞不好两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崔婉宁此刻心中却是一点都不焦急害怕,听着李安年吼她,不仅没生气,反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刚才他跳崖相救的画面,这一辈子怕是都忘不了,没有丝毫的思量犹豫,就那么义无反顾的跳了下来。
“你倒是说句话啊,是死是活吱一声”李安年暗道不会晕过去了吧,自己抓住她的手腕,却没感受到她反握的力。
“李安年,你放开我吧,那根藤蔓承受不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松开我你还有机会能上去的”
崔婉宁这次终于没再喊淫贼,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你再敢说这些屁话,信不信老子把你扒光了绑在树上”真要是放手,李安年刚才也不会毅然决然的跳下来了。
“呵呵,你没那个机会了,快点放手吧,再耽搁一会儿,我俩都得摔死”
崔婉宁这下也急了,倒不是怕死,怕再继续僵持下去,俩人都得完蛋。
“你少废话,赶紧给我抓住了,要死就一起死,哪有放开你一个女子,我独自求活的道理,老子干不出这种事来”
李安年现在可不好受,一只手用力抓住崔婉宁,而那只抓住藤蔓的手却是鲜血直流,已然浸红了整个手臂,原是这藤蔓上布满了倒刺。
瞧见这情况,崔婉宁感动坏了,李安年不放手,她也不敢随意挣脱,害怕一用力,本就脆弱的那根吊命藤蔓就这样断裂了。
哎,看来今天就要到头了,不过跟他一起共赴黄泉,倒也不算寂寞。
这会儿在崔婉宁的眼里,已经把李安年看成自己的夫君了,反正都要死了,更别说自己还给他,摸了亲了也看了。
李安年哪里知道,自己不知不觉中,又多了位媳妇儿,一边发力抓紧她,一边又忍受着剧痛。
暗自感叹,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两辈子都落得个救人牺牲,难道真的是命吗?
小爷来这个世界,还没好好享受过呢,真是白走一遭,云溪啊为夫还走一步,希望你以后找个对你好的,有我一半好就够用了。
两人搁这儿生死存亡之际,各想各的,要是知道对方心中所想,怕不是双双松手,早点上路算了。
发表完遗言,李安年感觉到这藤蔓马上要断了,就在此绝望之际,一根绳子扔了下来,上面有人大喊,赶紧抓住绳子。
两人一喜,天不亡我啊,崔婉宁立刻抓紧了李安年的手,而李安年也急忙忍着疼痛将绳子牢牢抓住,又挽了几圈。
上面那人开始发力将两人往上拉,费了好大一通力气,两人终于是被救了上来,一瞧才发现救命之人,居然是那冒牌货。
崔婉宁一气之下就要上前找其拼命,却被李安年制止了。
回过头来瞧见他一身血污,赶紧跑过来,撕开一角衣衫,小心为其包扎。
李安年看向那骗子,暗道此人易容之术当真高深,真是将容貌幻化得与他一般无二。
除了体型上看着瘦小了些,其他地方看不出一丝破绽来。
“为何要救我们?”李安年问那躺在地上直喘气的骗子。
“我没想过害你们性命,刚才也是情急之下着急脱身,才害得你们坠崖”那冒牌货喘着粗气回道。
李安年暗道此人倒是不坏,所行之事也无非就是骗取点钱财,若是能收入麾下,日后定有大用。
“为何扮做我的模样招摇撞骗?可有人指使?”
李安年继续问道,无人指使还好说,要是有人指使,定要找出背后作妖之人。
“没人指使,我刚来京城没几天,听到大家都在谈论李安年,所以特地去你府外蹲了两日,见到你模样后,就想着扮成你的样子弄点钱花”那人如实道。
“你弄钱花就弄呗,干嘛要去骗女人的钱”
李安年不解道,以我如今的名头上哪儿搞不到钱,还需要去骗女子。
“之前只是听说你书画了得,有富商出重金收购,我就想着扮做你的样子。
随便买两幅当真的卖出去,谁能想到你那是什么草书,还有那什么碳画。
这玩意儿根本搞不到,后来有那富家小姐,听我自称李安年便来搭讪,也是便只好从她们那里弄钱”
这冒牌货也是无语,这人的书画自带防伪功能,打乱了他的计划。
李安年听后哭笑不得,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倒是难为这兄弟了,自己这字画一般人还真仿造不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李安年问那人。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谢世行,要抓我报官还是现在就杀了我,随你们高兴”
谢世行无惧,随师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规矩他懂,被正主当场抓住,听凭处置就是了。
“你小子倒是挺有骨气,既然你缺钱花,要不考虑考虑跟着我如何?我给你钱花”
见这小子不坏,人也挺有骨气,李安年招揽之心更甚了。
“不抓我?还给我钱花,那好啊,我跟着你啊”
谢世行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不屑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达官显贵。
成天自己潇洒快活,从来不顾百姓死活,他打算在李安年那里捞一票就开溜。
“疯丫头,今日你我二人追捕这谢世行,结果他坠崖而亡了,懂吗?”李安年看着一旁,小心为他包扎的崔婉宁道。
“哦,知道了”崔婉宁心不在焉的回道。
心中不满李安年叫她疯丫头,以前觉得听着没事,现在听着觉得刺耳朵。
随后李安年叫谢世行去掉易容,露出本来面貌随他回府,待其恢复原容后,倒是把他二人看得一愣,这还是个孩子吧。
而后问他多大了,谢世行告知马上满十六岁了,这才恍然,怪说不得他这身形看着这般瘦小。
崔婉宁那匹马坠崖了,没法只有同李安年共骑,由她驾马,一行人打道回府。
路上颠簸,崔婉宁让李安年搂着她的腰,这货却死活不干,生怕碰她一下,又会被其一口一个淫贼。
崔婉宁气急,直言我都不计较了,你个男人倒扭扭捏捏,像个姑娘家一样。
李安年听后不能忍,搂就搂,还别说这丫头的腰杆真细,手感着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