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蒋望事件已经过去三天,这几日县内议论声不断,大多数都是在嘲笑某个肾虚的男子。
至于是谁,他们也不敢道出名字,毕竟蒋家在安林县也是属于巨头的存在,哪怕是县令也得给三分薄面。
所以他们不当面说,而是偷偷在背后交头接耳,蒋望的名声也彻底败坏了,蒋家也逃不过谣言的散播,甚至还传出蒋家家主也是阳亏。
啪!
“岂有此理!老子肾虚,我看你们全家都肾虚!”
大厅之中,蒋思听见县内谣言,手掌怒拍木桌,嘴中怒骂传播的人。
本就是谣言,但又不得不听,听见还不舒服,更重要的是连是谁传的都不知道,这上哪找理去。
“查清楚那晚到底是谁了吗?”蒋思闭上眼睛,沉声道。
“根据我们的调查,当晚行刺的只有一人,那人功夫不差,能与文虎战平,想必是个练家子。
文虎本可以抓获,但后面却还有帮凶替他垫后,而那人绝对是修士,从破坏力来看,修为不低于金丹。”底下穿着黑色玄衣,胸口纹着一只血鹰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说道。
修士在凡人眼中是无上的存在,哪怕是刚踏入修行之人,也可将凡人踩在脚下。
金丹修士完全可以孤身屠杀一座城,但通常不会有人这么做,因为只要是大周子民,就会受到大周律法保护和限制。
想要杀人,那就先看看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屠城只是个比喻,大多数官员也都是修士,且实力不俗,所以得先掂量自己。
“区区金丹就敢蒋家面前放肆,在我眼里不过是蝼蚁,他们又是何身份。”蒋思睁开眼睛,面色阴戾,带着一丝不屑。
“地上裂痕是剑气所成,边上布满冰霜。”中年男子吞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与,与苍云宗的仙剑,昀霜剑极其相似,而此剑如今在苍云宗圣女手上。”
啪!
蒋思拿起茶杯刚想喝口水,听见他口中蝼蚁的身份,手用力抓碎杯子,身子突然弹起,瞳孔一缩,声音颤抖,“你,你说的可否属实。”
大厅安静下来,中年男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结果一目了然。
而许清尘在那晚逃出后,李胜雪就一直窝在他的木屋不肯离开。
原因是她想报答许清尘,那晚若不是他及时来到,可能李胜雪已经死了。
“不是吧大姐,你可是花魁,不去弹琴奏乐,不去赚钱维持生计,来这帮我洗衣服做饭?”许清尘无奈看着在湖边洗衣服的李胜雪。
那天夜晚,许清尘受伤太重,走不动路,只好指引她,让她把自己带回家中。
没想到,她早就看出自己的身份,还嚷嚷着要报恩,要以身相许。
许清尘对此嗤之以鼻,开玩笑,哥是要离开这里的,你还是在万鸢楼当你的花魁吧,我们早晚会说再见。
“我帮你洗衣服,你不应该给我工钱吗,花魁我才不想当,要不你养我?”李胜雪将洗好的衣服晾在竹竿上,狡黠的说道,脸上还挂着红晕。
从他只亲脸蛋的那一刻起,李胜雪就看上了许清尘,虽然不是倾心于他,但也对他充满好感。
后来看见他送包子,才发现原来他还喜欢济世救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他们口中的变态。
而且他的胸膛真的好温暖,难怪那时候会忍不住睡在他的旁边,李胜雪抿着红唇,似乎在怀念。
“胜雪姑娘,听见没?去屋里拿二十两银子出来,我们去城里买点菜。”
“啊?好,马上去。”李胜雪回过神,连忙应声,脚步慌乱走进屋内。
许清尘见她这样子,摇了摇头。
跟她相处的这几日,性格不再是温婉成熟,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小姑娘的感觉。
还是喜欢她之前的性格,话虽多,但也不会太粘人。
“清尘,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李胜雪穿着白色长裙从屋里走出,眼神期待的看着许清尘,像是想得到夸奖的小女孩。
“哇,太好看了,简直是仙女下凡,天仙出尘呐。”许清尘扬起笑容,给她竖起大拇指。
这种情况,夸就完了。
“真的吗?”李胜雪听见他的形容,脸红半边天,声音也变得细微。
“对对对,快走吧。”
“嗯嗯。”
拿着我衣服改成裙子也是没谁了,许清尘看着裙摆,心中不禁吐槽。
为了庆祝报仇的成功,许清尘决定在今晚请左景他们来自家吃饭,也算是给原身一个交代吧。
在县城,许清尘二人的到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两人皆是白衣加身,给人一种他们是夫妻的感觉。
但很快就有人认出二人的身份,惊讶,嫉妒,羡慕,唯独没有厌恶。
许清尘不认为他们会愧疚什么的,只要闭嘴就行,听多了真的会烦。
夜晚,许清尘在屋外架起火堆,烧着石板,石板上放着几条大鱼,李胜雪和李大娘在一旁洗着菜。
张叔长条木桌上拿着三角大刀剁着猪肉,小六则在身边两眼发光的看着他的刀法。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干,只有老乞丐在躺椅上悠闲地喝着酒,显得轻松无比。
“嗝,尝遍世间仙露,唯有老张酿的酒最为我心,老张啊,明儿我再取二两,你的酒真香。”老乞丐打了个饱嗝,嘴里喃喃自语。、
众人听闻,纷纷笑出声,张叔眼皮跳动,也不反驳,因为不管把酒藏哪,那老乞丐都能找到。
让张叔一度怀疑他是看着自己藏酒的,后来才知道是酒味太浓,藏哪都不管用。
不是没打过他,是打不过他啊!
当时老乞丐单手挡刀就把他看懵了,最后还把刀给捏弯,这拿什么打?
材料准备的差不多,许清尘便亲自掌勺,李胜雪在一旁打下手,虽然手忙脚乱,但也不会出差错。
李大娘笑眯眯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八卦之意。
待饭菜都做的差不多,左景姗姗来迟,自罚三杯后,才坐下与许清尘他们吃饭。
至于老乞丐,拿走一壶酒又躺回椅子,张叔见状也是直摇头。
饭桌上,其乐融融,欢声不断,小六讲着童年趣事,性子沉稳的张叔也时不时吹上两句。
左景则说着他与许清尘以前是怎么偷看县令家女儿洗澡的场景。
讲的许清尘老脸一红,李胜雪也是奇怪看着他,只好开玩笑说他喝醉记错了,是左景自个看的。
酒过三巡,送走左景后,李大娘没有喝酒,跟李胜雪和许清尘收拾着残局。
许清尘没喝多少,但也有些头晕,待大娘离开,李胜雪回屋入睡,才脱下衣服在湖中,冰冷的湖水让他瞬间清醒。
今夜,是他的离开之日,替原身报仇,这里已经事了,许清尘该出发,寻找归乡之道。
穿上衣袍,再度看着手中戒指,将戒指戴在手指上。
许清尘不相信这戒指会没有用处,沉寂这么久,也该复苏了吧?
正欲转身回屋,一条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绳子从他身后的树林里窜出来捆住许清尘。
“诶?”许清尘顿时懵逼,想扯开绳子却越扯越紧,刚要回头看看什么情况,只见一道白影闪到自己身前。
许清尘惊恐地看着眼前白影,大声道:“你是……啊!”许清尘只感觉后颈传来一阵疼痛,痛呼一声,然后两眼一黑,隐约听见一声抱歉后,直接昏睡过去。
“许清尘,你怎么了?”待李胜雪跑出来查看情况后,许清尘已经随着白影离去。
只留下白裙女子孤寂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