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
褚灵孀知道苏衍在问林青惑，回道，“青惑小姐在小憩，可要属下叫醒小姐？”
苏衍抬手，眼神淡漠拒绝，“不用，秋跟我下去沐浴，你留在这。”
他这样子去见她，她会担心的。
西侧阁楼的后院，十几名奴仆在天然温泉旁候着，苏衍靠在池壁旁，雾气朦胧，挑起额前的碎发，水珠落下，被打湿的睫毛此刻显得更加纯黑浓密。
他脸部轮廓的冷硬似乎也因这雾气显得柔和了几分，可眼中的神情寒冷刺骨。
“主子，南宫家主到底同您说了什么，回来就是魂不守舍的样子。”
秋在温泉上边给他按摩，他从小跟在苏衍身边伺候，他现在这样秋一眼就看出来，他家主子有心事。
苏衍闭口无言，勾起池水上漂浮托盘里的白玉瓶，满上一杯酒，仰头而尽。
他只是喝酒什么也不说，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没酒喝了，放下玉瓶，开口，“我在想，出兵把南宫灭了如何。”
“啊？？”
秋的思维转不过来了，他没听错吧，南宫家主到底对主子说了什么，竟然能让主子想把他们灭族！
“主子三思啊，虽说您有玄冥令，调动两边兵马不成问题，但老祖那……”
苏老祖肯定拦着他，护南宫，到那时苏衍就是进退两难。
“……拿酒。”苏衍烦躁。
秋不敢惹现在心情不好的苏衍，只好去屋内拿了酒出来。
苏衍一看，“多拿几壶。”
没办法，秋又回屋内端了五壶酒，为什么是五？他了解得很，苏衍的“几”通通以“五”起步。
秋在苏衍身边，看着他喝了一壶又一壶，空了的玉瓶子东倒西歪堆在一起，他当水喝一样根本不带停。
这完全就是在借酒消愁。
很快苏衍喝完最后一壶，把酒杯随手丢在盘子里，“你是不是兑了水。”
秋打一个抖，不是吧，他只兑了一瓶啊，怎么喝了六瓶酒还能发现！
他转移话题，“主子别喝了，您都喝了七壶了，不是还要回书房批账本吗？”
“不批了。”
“已经戌时了，还没用膳。”
“不吃了。”
“……”非逼他使出杀手锏！
“青惑小姐还在书房等您。”
“……”
“……”主子怎么不说话了？
“……”
苏衍转头看他：“愣着干嘛，更衣啊。”
苏衍喝酒的时候，在书房的林青惑早就醒了，她坐在主殿的罗汉床前，脸上表情越来越难看。
苏衍这死男人几个时辰不见人，她都吃饱了还没回来，商讨要讨这么久？她看是讨去别人家了吧！
“青惑小姐，主子来了。”门外是秋的声音。
她起身去开门，“来了不会推门……哎！”
林青惑刚开一条缝，就有人压过来挂在她身上，不看脸她也知道肯定是苏衍，她扶住那人的背，一股浓浓的味道刺激她的鼻子。
林青惑眉头紧皱，“你喝酒了？”
苏衍没动静。
林青惑看秋，“怎么回事？”
秋只能告诉她大概：“南宫家主不知道和主子说了什么，回来后就一直喝酒，已经喝了七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