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与齐云风对视的唐心月,忽然感到京城方向一片阴郁的寒气袭击,当即往那边看去,可什么也没有发现。
她耸了耸肩,说道,“我们走吧,还得先去找三匹马。”
三哥清醒了,不好再像来时那样瞬移,他们只能骑马回去。
这时,一阵有节奏的马蹄声传来。
原来是之前巨大的轰动声引起了居住在附近的一个山寨的注意,他们策马前来,居然发现天坑被平,还有三个外来人。
就在他们气愤不已,想要发起进攻时,一个黑脸汉子突然说道,“三哥,那不是三哥吗?”
齐云屹见他们说的是自己,当即上前,“各位,以前我是跟你们生活在一起吗?”
那人快速下马,“三哥,你忘了,你可是带领我们黑山寨打服了那两个山寨啊?”
齐云风和唐心月上前,互相介绍一番后,总算明白了事情的七七八八。
原来,两年多前,当初三哥和六哥一样,摔下悬崖后就失去了记忆,被人救起后辗转来到了黑风寨的地盘。
十万大山的原居民是非常排外的,三哥一来就被兴师问罪。
正巧另一个山寨来袭,大家顾不上三哥前去杀敌。
做为军人的本能,三哥也和他们一样加入的战斗,这令一向被其他山寨吊打的黑山寨第一次扬眉吐气。
于是三哥有了留下来的资格,还被他们拜为军师。
有了三哥的加入,十万大山里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山寨,全都以黑山寨为尊。
只是,不想半年前,二当家里外勾结,伙同其他山寨重创黑山寨, 更可恶的是给三哥下毒。
所有人都以为三哥死了,依照十万大山的规矩将其葬入天坑,没想到,今天又见到三哥。
“当时,你们确信当时三哥已经死呢?”唐心月疑惑地问道。
“千真万切。”黑脸汉子信誓旦旦地说道,“当时就是我和寨主一起给三哥主持葬礼的。”
唐心月默默地向原来天坑的地方靠近两步,释放精神力感受地底下,那株花已然不复存在。
她的脑海时不禁有了两种假设:一是三哥真的没死,那株花托举三哥上來了;
二是三哥真的死了,但因不是十万大山的原居民,那株花吸引了三哥身上的死气后令其复活。
这件事情如此诡异,让唐心月不知道刚毁掉那株花,到底是对是错,一时有些烦燥。
觉察到她有几分不安的齐云风,过来和她并肩站着,看似随意地说道,“有些事情遵从本心就好。”
唐心月回头,淡淡一笑。
“七弟、七弟妹,走,跟我一起去黑山寨看看吧。”齐云屹上前几步,朝他们说道。
自从唐心月救好他后,关于黑山寨的记忆,他还是有些模糊。
此行,一来可以见见故人,二来说不定能让记忆完全恢复,三来可以打探一下父兄是否也在这十万大山。
远处又有人策马而来,身后还多了三匹马,专门为他们而准备的。
黑风寨,举寨欢庆齐云屹和贵客的到来。
一踏进这里,齐云屹的记忆寸寸铺开,所有的事情全都想起来了。
他狠狠地和寨主对了一下拳头,豪爽地开玩笑,“头儿,你看我是人是鬼?”
寨主长得彪悍,难得地眼眶一红,“三哥,就算你是鬼,也是我亲三哥。”
“哈哈……”三哥爽朗大笑,醒来后的沉闷心情一扫而光。
他们叙着旧,唐心月则跟着齐云风在黑山寨闲逛着。
做为一个后世人,这种很原始的山寨对她来说还是很新颖的,看每一处的目光都好奇。
载歌载舞、丰盛热闹的午饭过后,齐云屹提出了离开。
虽然半年前黑山寨被二当家出卖,有所受创,但有齐云屹两年多的打造的底蕴,依旧是十万大山里的头号山寨。
大大小小的山寨都在黑山寨的管辖范围内,那里并没有如他一样的外来者存在。
父兄不在这里,他们得赶去洪县和齐家汇合。
临走前,寨主送了他们三匹马,依依不舍地送行。
“三哥,记得有空还回来看兄弟们啊!”
“是啊,三哥,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三哥,别忘了我们。”
……
大家都感念齐云屹的恩情,恨不得他别走,一路相送。
挥别黑山寨,他们一行三人日夜兼程,终于在第二日的上午赶到洪县的南门入口。
流放大营会南门进入洪县,这也是事先王松交待过的。
看了看空间里的时间,现在是十点十分,娘他们应该还在路上。
这了确认一下,唐心月给了守门官差一两银子,如她所料,京城方向来的流放人员没有进城。
于是,她和齐云风商量,她一个前去接应,而齐云风则带着三哥先进城落脚。
毕竟,三哥的身体刚恢复,又没日没夜地赶路,不利于完全康复,他需要好好休息。
齐云风很是担心她一个人前去,可如今这也是最好的选择,他不得不做出妥协。
三人分开后,唐心月来到一棵粗壮的大树后,瞬移离开。
一路狂移,不断地与花草树木的沟通,最终在离洪县二十五里的地方找到了流放大队。
站在高高的树梢上,她并没有下去与大家一起,而是打算就这样一路跟着,以防突发事件。
这时,她发现,邱家不仅有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骡子,还多了一对姐弟。
骡车应该是邱家在沧州时买的,毕竟,换狼皮他们也可得二两银子,还有她每日结算给邱大邱二的工资,够邱家凑钱买到了。
反倒是那对姐弟,十分可疑。
姐姐十五六岁的样子,外表虽温婉可人,可眼角流露出的戾气和时不时盯向齐家的眼神,绝对是个狠角色。
还有那弟弟,看着七八岁的样子,虽长相幼嫩,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但他分明是一个成年人,比姐姐还要大。
他们身上流露的气息,更接近杀手的狠戾毒辣。
显然,六哥注意到这一点,时刻保持着警惕的状态。
就连王松,也没有先前的放松,时不时地瞥一眼这两人。
既然知晓两人危险,可为什么要让他们同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