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肖松洋起来,天早就大亮了,赵绵寿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悄声迈步进门,站在龙床不远处行礼道,“奴才赵绵寿见过松少主,松少主可是要起了?”
肖松洋懒洋洋地在龙床上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嗯,起吧,你是安平的徒弟?”
赵绵寿躬身道,“是,奴才这就伺候少主起。”
说着上前来伸手便要扶起肖松洋。
肖松洋摆手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说着就自己掀被下床,踩着崭新的明黄作底,绣着金龙纹样的软底浅口步履,便迈步走进后头的浴池之中。
等肖松洋洗漱好了,换了一身刚从司绣司送来的崭新淡黄色绣蟒纹的锦袍,墨发高束,头上戴着一顶司造司送来的青玉冠,雕琢成了四爪腾龙的样式,做工精巧,熠熠生辉。
而此时,偏厅里已经摆好了早膳。
肖松洋却看了一眼那桌早膳,转头对赵绵寿道,“带上吃的,我们去慈宁宫。”
“是,少主。”
赵绵寿立即吩咐人赶紧将早膳装起来,然后带着便跟上了肖松洋一同去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秋禾嬷嬷亲自出门来迎,见到肖松洋,立即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容,“少主昨夜可歇息好啊?”
肖松洋笑笑,“睡得可香了。”
秋禾嬷嬷含笑道,“太皇太后一早就念叨着您了,您快些进去吧,宁平大长公主殿下也进宫了,想要见您呢。”
肖松洋眼睛一亮,“大伯娘来了?那大哥可在?”
“来了来了,萧王爷也在呢,老王爷也在。”
肖松洋加快脚步冲了进去,本就跟得有些气喘的赵绵寿:……
真是夭寿咯,松少主看着走得晃晃悠悠,可速度并不慢,现在他一加速,自己就彻底跟不上了!
秋禾嬷嬷也习惯了,看着落在后头的赵绵寿笑着道,“行了,小寿子你慢些,不必着急,可不能把少主子的早膳给打了。”
赵绵寿连连躬身点头,“是是是,奴才小心着呢,嬷嬷放心。”
秋禾嬷嬷这才吩咐年轻些的宫女海棠站在门口看着,一会再将早膳摆在偏厅那边。
而她则抬步跟着肖松洋进了偏殿花厅。
肖松洋先进去了,一进门就看见跟太皇太后坐在一起的宁平大长公主。
只见她穿着那一身先帝亲自给她制作的大长公主制式的银黄色长袍,上面绣着一只正在展翅腾飞的金凤!
头上戴着那一顶金丝制成的飞凤样式的镶玉冠!
除了那一头墨发成了银丝,一如从前,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肖松洋脸上立即就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伯娘!”
宁平大长公主转头看过来,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猴儿,回来了?”
“听说你去你表哥那里蹭了龙床睡,可睡得安稳啊?”
肖松洋笑着道,“那是,睡得可香了!”
宁平大长公主笑,“你小子,赶紧过来挨打。”
肖松洋笑嘻嘻地上前,还真的转身将屁股对着她,道,“伯娘打我是疼我呢。”
“正所谓,打是亲,骂是爱啊!”
太皇太后等人都笑了,宁平大长公主没好气,抬手真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嗔道,“你这猴儿,还真是没变,都能当祖父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
肖松洋笑呵呵的转身挨着她,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在您面前,我再大,那也是您的猴儿。”
宁平大长公主眼眶一红,抬手揽着他,叹息道,“你啊,一走就这么多年,真的是该打。”
肖松洋赶紧哄道,“是是是,我一会就跟您回府挨打去。”
宁平大长公主笑了,“行了,你伯父也想你呢,还有你大哥,以后啊,一家人都好好的,那就比什么都好了。”
太皇太后和太后都点头附和,“就是,咱们年纪大了,可禁不住他们再到处瞎跑了。”
“可不是嘛。”
肖松洋不敢再多说,连忙起身去给老王爷和萧炎方见礼。
老王爷欣慰地看着他,“好孩子,这些年辛苦你了,回来就好好歇歇,别再让你伯娘担心。”
“是,伯父。”
萧炎方笑,“以后,陛下可要头疼了,你还要烧陛下的内库不?”
肖松洋:……
那是年少无知好吧,怎么就还过不去了呢?
再说了,当初那把火也没真的烧起来啊!
萧炎方见他吃瘪,畅快地笑了,“放心,我知道陛下的内库在哪,等会我带你去看看。”
说着还眨了眨眼。
肖松洋眼睛微眯,低声道,“大哥,没想到你是这样的。”
萧炎方笑眯眯地道,“那你去还是不去?”
肖松洋当然是要去的。
“不过,大嫂呢?”
萧炎方笑着道,“你大嫂去带和珍进宫了。”
和珍那孩子又跑去军营,今日正好是家人团圆,她还是回来见见她表叔为好。
肖松洋神情一晃,脸上也没了不正经,抿唇道,“和珍她可还好啊?”
萧炎方看着他,敛笑道,“好,她现在啊,一心只想着怎么保家卫国,尽她嫡长公主的责任呢。”
肖松洋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
萧炎方心下一叹,“好了,你才睡醒吧?赶紧去吃早膳吧,一会可别饿坏了肚子,老祖宗可会担心的。”
肖松洋点头,跟太皇太后和太后说了一声,然后便过去偏厅吃早饭了。
太皇太后就喜欢他这么不见外的样子,含笑对宁平大长公主道,“这孩子啊,过去可受大罪了,这段时间,在宫里,可要给他好好补补。”
宁平大长公主含笑点头,“母后说的是。”
而此时在朝阳殿中上朝的宁和帝,正听着朝中众臣们在奏报大宁各地的大小事务。
正说着明川城的赈灾情况,以及沛城府等地彻查的情况。
此时,吏部员外郎付言正出列启奏道,“陛下,臣昨日接到沛城府下庆安县县令奏报,言其治下洛河镇东坪村内有一农女名郭氏婷菲,去岁设一肥皂作坊,以雇佣村中及附近乡民为工,立工契,解决了当地三百余百姓之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