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怀敏点头对王大山道,“好,我这就传信回去。”
王大山缓声道,“我还有一事相求。”
上官怀敏道,“王兄请说。”
王大山:“我不日便要前往北疆一趟,需要接应一位故人回来,还望上官家能够给予支援。”
那人在北疆的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机密,而前段时间,他才接到了和珍公主的密信,那人已经得到了重要的机密情报,需要回大宁。
王大山这才知道了那人还活着,他激动之余,也明白和珍公主为何要给自己传信。
北疆,虽说还是在今上的掌控之中,但其中有没有耀王一脉的党羽,还真不好说。
之前黑龙军暗营之中的细作还未到时机清除,军中斥候营之中也未见得就安全,所以才有了和珍公主突然给他传密信,让他前往北疆接人的情况。
而王大山也清楚,自己孤身一人前往,纵然能够安然将人接回,但未见得就能顺利躲过暗营和斥候营的追踪——虽然这两方的人所学的追踪之术都是自家父亲和自己曾经亲自教授的,可王大山也不确定现在的两营之中有没有什么变化。
这若有个万一,那他如何对得起少将军和老太爷的在天之灵?
要知道,当年少将军可是在老太爷坟前起过誓的,一定要找到那位,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么多年过去了,王大山其实一直都以为对方已然去世,都是暗中找军中相熟之人打探他的尸骨埋葬何处,这么些年下来,他也跑了不少的地方。
可现在,他得到对方还活着的消息,自然是要亲自过去将人安全接回。
再者,少主也该见一见他,也好让少主知道,当年,少将军是得了谁的恩惠。
上官怀敏挑眉,看着王大山道,“不知你需要我如何做?”
王大山:“只需要让上官家的分堂帮忙准备一些东西……”
听完王大山所说的,上官怀敏明白了,“好,我这就传信过去。”
同时他还将自己身上佩戴着的一枚玉珏解下来,交给王大山,“这是我的身份印信,你拿着它便可调动上官家各处的分堂势力……”
王大山看着上官怀敏掌心上的那枚莹白玉珏,抿唇道,“这信物实在太过贵重……”
上官怀敏笑笑,“无妨,你接着便是了。”
他相信王大山。
王大山郑重接过,感激道,“多谢。”
“客气了。王兄可否告知,接的是什么人?”
王大山认真道,“我现在不可说。”
等将人安全接回来了,到时候就能告诉上官怀敏了。
上官怀敏心下一紧,难道是……
不可能!
当年下坪村那么多人亲眼看到过妹妹和妹夫的尸首,现在王大山所说的人绝对不可能是他们!
但,假如当年妹妹和妹夫早有预料呢?
上官怀敏一时心绪起伏难定。
王大山可不知道上官怀敏的想法,他起身道,“该说的事情都说完了,上官兄,我这便告辞。”
上官怀敏起身颔首道,“王兄慢行,祝愿王兄一路顺风,早日安然归来。”
王大山微微一笑,“多谢上官兄,待我从北疆回来,再来寻上官兄喝酒。”
上官怀敏大笑道,“好!那我便在这里等着王兄回来!”
王大山和上官怀敏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了。
上官怀敏看着他走远,目光悠远,心绪复杂。
他还是先等等,看王兄从北疆带回的人到底是谁。
若真的是……那他再与父亲说吧。
……
上官凌风从外面看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便走了进来,上官怀敏听到动静,回神看过来,“你怎么过来了?”
上官凌风行了一礼,“父亲,您怎么还未休息?”
上官怀敏缓声道,“我马上就休息了,你若无事便回去歇息吧,莫要再四处乱走。”
上官凌风:……
他看了一眼父亲,见他脸色平静,仿佛刚才他在外面看到那脸色复杂的人不是他一样。
好吧,既然父亲不想说,那他就不问便是了。
上官凌风行礼道,“儿子告退,父亲些休息。”
说罢转身便要抬步离开,上官怀敏突然道,“陪为父喝些酒吧。”
上官凌风眼瞳瞪大,转头看向上官怀敏,上官怀敏眉头一动,“怎么?你不愿意?”
上官凌风立马收敛了脸上的震惊,抬手躬身道,“儿子不敢,儿子这就去拿酒菜。”
“让下人去便可。”
上官凌风:……
“你过来陪为父坐会。”
“是,父亲。”
外面传来仆从走远的脚步声,上官凌风乖乖地跟着上官怀敏坐到软榻上,相对落座。
很快,仆从便拿来了酒菜,放在榻上的矮桌上。
上官凌风乖巧地给上官怀敏倒酒。
“父亲,请。”
上官怀敏端着酒杯,看着他缓声道,“你已经及冠多年了。”
上官凌风点头,“是,有四年了。”
上官怀敏感叹道,“一转眼,你竟也长大成人,仿佛襁褓中的你还在昨日。”
上官凌风心下一紧,父亲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催自己成婚了?
他不敢多言,只讪讪一笑。
上官怀敏道,“你出门游历也有数年之久,除了年节下回庄内,你也很久没看过你母亲了吧?”
上官凌风眼角一抽,笑得格外讨好,“父亲,母亲在家很好,儿子还是不回去讨她嫌了。”
主要是母亲一直都想生女儿,结果却只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母上大人可谓是很嫌弃自己,从小可没少“关爱”他。
上到不会走的时候提着他上房顶啊,下到他启蒙学武的时候就开始跟他切磋。
美其名曰:他是上官家的少主,就应该早早地经历江湖险境,这才能真正成为一个合格的上官家少主。
若说上官凌风对父亲是敬畏有加,那对母亲就是避之不及,惊怕有加了。
上官怀敏嘴角微勾,眼神戏谑,“你倒是诚实。”
每次一说到娘子,他这个儿子就绝对是老实乖巧得判若两人。
上官怀敏心下好笑,“你母亲也许不日也会过来。”
上官凌风眼瞳瞪大,满是惊恐!
他咽了咽口水,“父亲,您是吓我的吧?”
上官怀敏微微一笑道,“非也,雅儿要过来,你母亲不放心,便也跟着一同过来了。”
上官宁雅?
又是她!
这绝对是上官宁雅那丫头故意的!
上官凌风心下悲愤:他怎么就这么难啊!
他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