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灰原哀转头看向了跟在身侧的兰瑟。
后者跟她无奈地耸肩一笑。
灰原哀立刻转头就戴起了外套上的帽子,扭头进了帐篷里。
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
“啊哈,请别在意,这孩子的性子一直都比较内向……”阿笠博士尴尬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眼神从兰瑟的脸上掠过,脑门上滑下了一滴汗。
步美看到了兰瑟,不由得眼睛一亮。
“兰瑟哥哥!你也是来露营的吗?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还真是碰巧哎!”
“嗯……我跟我家里人来的。”兰瑟指了指那个看起来无害的男人,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四周扫量。“怎么没看见江户川?他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元太摸着肚子用力点头,“原本是约好了一起来,不过听说他要跟着侦探事务所的那位毛利大叔办案子,所以临时爽约了。”
“原来是这样啊。”
兰瑟睨了男人一眼,沉下心来。
搞不好这个临时的意外,也是出自琴酒的手笔。
时间在微妙的气氛中到了中午,大概是看兰瑟和男人因为搭帐篷忙活了很久,担心他们中午都吃不上饭,于是步美就热情地邀请他们来一起吃午餐。
在蹭过了一顿咖喱饭后,琴酒扮演的角色主动地帮忙料理善后,表演出来的温和与年龄相符的沉稳给他们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午后的休息时间,阿笠博士走进了帐篷去看望一直没有出来的灰原哀,表情有些担心。
他走到了灰原哀的睡袋旁边坐下,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哀,你还好吗?”
灰原哀从睡袋里冒出一双眼睛,问道:“他们走了吗?”
“暂时回到他们自己的帐篷去了。”
闻言,灰原哀坐起身来,眉宇间仍旧是褪不去的紧张。“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个男人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阿笠博士说:“新一之前不是说了吗?兰瑟很有可能跟那个所谓的黑暗组织有关联,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个男人多半是组织里的成员。”
“可是,那种感觉只有一瞬间……我不能确定我的直觉就是对的。”
“那么,要回去吗?”
阿笠博士担心出事,真想现在立刻收拾行李走人。
只不过刚来就要离开,没办法跟孩子们解释清楚,只能另想理由。
“或者……把这件事告诉新一吧?”
……
回到帐篷里,兰瑟看着迫不及待点了一根烟的男人,扯了扯嘴角,抬起脚在男人的腿上踹了一记。
琴酒抬眼看他,很快又垂下了眼。
“你到底想干什么?”兰瑟抱起手臂,语气听起来有些愠恼。
“你瞒着我来这里假装露营,就是为了吓唬她吗?还是你已经拿好了主意,准备杀了她?”
男人之前分明答应过他,暂时不会动雪莉这个女人。
可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一只宽大的手掌捏到了兰瑟的脖颈上,男人的口吻危险至极。
“怎么?你很心疼她?难道说,你跟她有一腿?”
“你他妈少倒打一耙!”
兰瑟将他的手掌掰下。
琴酒本来就没怎么使劲儿,偏偏兰瑟在气头上,低头用力地在他虎口处重重咬了下去,直到嘴巴里有浓郁的腥锈味泛出才松了口。
他自认咬得不轻,可男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脸上的表情是一如既往的淡漠,好似没有痛觉。
等兰瑟解了气,琴酒才抽回了手,按着他的脑袋把他给按在了睡袋上。
“睡觉吧,累了。”
说完这些,他自己躺在了已经铺好的垫子上,随便盖了件毛毯就背过身去补眠了。
为了今天的布置,琴酒熬了一宿都没睡,这是可以猜测到的。
兰瑟看着他背过去的身影,既感到生气却又不知道拿他怎么办。
这一天始终是要到来的。
在争执中,系统没有像平时那样对兰瑟的情绪横加干涉,而是把大红色的几行字做了标注呈现到他面前。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必须要遵循的规则。
一旦破坏,这个世界就会崩塌。
红色大字的第一条,就是不能杀死身为主人公的工藤新一与毛利兰。
第二条是提醒,跟主人公有剧情牵扯的人物一旦擅动,会引起无法预料的连锁反应。
所以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系统给他的都是刷主角好感之类的、比较偏向正方的任务。
因为顺应这个世界的规则走,才不会活得太过艰难。
但兰瑟体重120斤,反骨就占121。
剩下那一斤大概是多出来的系统,因为系统跟他一样倔。
兰瑟并不惧怕坍塌,更不害怕毁灭。
他是经历过所有厄运与灾难的人,他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
他可以从这个世界消失,但是,琴酒呢?他是否能接受自己的离开?
这个谜题似乎无解。
“笨蛋……”兰瑟小小地骂了一声,然后裹着衣服走出了帐篷外。
外面的天色看起来有些阴沉,中午还顶在天上的太阳已经不见了踪影,灰蒙蒙的好像真要下雨。
兰瑟走到了阿笠博士他们的帐篷前,正好跟正在喝热咖啡的灰原哀碰上了视线。
“聊聊吧?”他主动开口。
两个人在帐篷外面走了走,他们在一众躲回了帐篷里休息的人当中显得特别惹眼。
兰瑟主动开口:“那个解药,你有随身带着吗?你之前给我的那些我好像忘记带了。”
灰原哀不免警惕地问他:“你要干什么?”
“为了完成一个任务,顺便……保护你啊。”
“你现在对我来说,可是很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