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之所以会提出要送他们回家,也是想看看他们住在哪里。
在确认过他们的住址之后,安室透便打过招呼后就跟他们道别,心事重重地往波洛咖啡厅走。
回到咖啡厅之后,他有些意外地看到柯南和他的少年侦探队们出现在咖啡厅里。
他们言语间似乎是在商量下次露营的地点。
在旁边辅助他们做攻略的,则是一直住在阿笠博士家隔壁的冲矢昴。
粉发的男人在听到了咖啡厅门口的铃声响起,抬起头正好与安室透对上了视线,他眯起的眼睛微微弯下,兴致勃勃地朝着对方挥手。
“安室先生,请给我们这边做几份三明治!”
哪料安室透耷拉着眼皮,看起来很不爽地盯着他看了很久。
有那么一瞬间,冲矢昴感到了后脊背发凉。
又怎么了?
男人隔着镜片试图从安室透的身上找出点端倪,最后也只能看到那包被手肘压得几乎快变形的吐司面包。
这是……没买到好的面包所以才生气吗?
冲矢昴喝了口红茶压压惊。
而那头,安室透已经开始了忙碌的打工,心里在咒骂着。
混蛋FBI!一天天的怎么能这么清闲?他在这里因为组织内外任何一点变化而感到疑神忧心,他却在陪孩子们露、营!
混账玩意儿、毁灭吧!
从旅游杂志中抬起头的柯南听到了安室透那边剁案板的大动静,转而看向了身边的男人。
“昴先生,安室哥哥他怎么了吗?”
冲矢昴淡定喝茶,“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上次的案件中没有比我更先一步解开谜团,所以在生气吧。”
“……你说的最好是案子。”柯南嘴角抽搐。
……
抛开所有的滤镜来看,琴酒这人怪懒的。
清扫的工作已经交给机器人了,从便利商店回来之后,他就一直窝在干净的沙发上,赤着脚屈膝抽烟,像个活神仙。
偶尔看几眼手机,给手底下的人回复几条消息,骨头架子在沙发里凹出了坑都没再挪出来。
兰瑟像个勤劳的小蜜蜂,把床单被罩换好,然后拧了条湿毛巾把里外的柜子擦干净。
他边擦边哀叹世事蹉跎,人心不古。
“我好像那个被招进来的黑工,不给工钱还硬逼着干活儿,最惨的是我干完活儿还得给他欺负……我真是太惨了!”
【系统:你清醒点,琴酒这会儿对你没啥兴趣。】
兰瑟一噎,然后嚎啕起来了:“那不是更惨?我辛苦忙完,竟然连点奖励都没有!”
【系统:……】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在兰瑟小蜜蜂转到沙发前面擦小桌子的时候,忽然感觉后面有一股力量把他拽了过去。
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摘掉的面具,这会儿已经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头发也从短栗色变回了银灰长发,松散漫乱地垂在胸膛前、手臂间以及沙发垫上。
兰瑟摸起了一缕细发,习惯性地放在鼻尖下嗅了嗅,嘟囔道:“你自己不干活,不要影响我啊。”
琴酒靠在沙发扶手和靠背的夹缝间,姿态慵懒,神情平和。
他说:“你不是要奖励吗?多看两眼,一会儿就没了。”
【系统:他真的!我哭死!居然为了你卸下了自己的伪装……我特么嗑爆!】
兰瑟虽然很感动,但总觉得系统是在阴阳他。
“……”
琴酒在行动证明这方面还是说一不二的,至少接下来的半天以及晚上,兰瑟都没有再看见琴酒卸掉面具伪装。
青年的身体在承担了太多的劳务活动后,带来的副作用就是吃完饭就困,一躺就着。
琴酒看了一眼吃饱就倒地睡的青年,然后他从衣架上取下了外套,离开了房子。
甲壳虫车子在行驶了几公里外的居民街道上停下。
夜晚太过安静,太过黑暗,街上是清冷的,前望后看也找不到半个人影。
琴酒摩挲着打火机,有点不耐烦地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之后,一个黑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悄悄摸上了这辆不起眼的便宜车子。
车门一关,对方长呼了一口气,也不跟琴酒打招呼,直接将手里不知名的装置交给了琴酒。
他说:“白天,我们的人伪装成了电气公司的员工进去,在他们家里装上了窃听器。但是很快就被他们识破,于是我们只好采取了另一种手段……”
琴酒抓住了关键:“他们?是谁?”
“隔壁那户叫工藤的房子里居住的大学生,他多问了几句,当时我们的人也以为瞒过去了。但是他手里应该有检查窃听器的装置,把我们装上的窃听器都销毁了。”
想起兰瑟曾经警告过他,附近有FBI盘踞,看来一个无意的举动倒是让他们都冒头了。
手里的装置接通了车上的播音机,随着开关打开,里面孩子们嘈杂的对话传了出来。
“希望明天不要下雨,不然明天的露营可就泡汤了!”
“明天露营的食材里可以加鳗鱼吗?”
“元太!”
随着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令琴酒熟悉到战栗的女声从喇叭里传来——
“下雨也没关系,反正露营的附近就有旅馆住……博士,你可要带好钱包哦!”
男人已经听不到那个叫阿笠博士的老人苦笑的声音,睁开的眼睛里泛着猩红,兴奋的神情带着嗜血的阴戾,杀意蔓延。
“好久不见了……雪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