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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身世之谜(1 / 1)


笑闹一时,御南风将他下界之前在郁图森林外遥夜水阁偶然追踪到“十六师兄”一事讲与南宫,此事太过诡异,他一直未敢有定论。可时至今日,在玄羽錾金乌族或许牵连阴谋的嫌疑之下,此事似乎便有了解释。

南宫思索一时,说:“你之所以未见任何人接近,是因那人既未施神隐术,也不是由何处走过去的,而是施展暗夜飞行消隐身形的特质,趁夜飞到遥夜水阁,悄然留下标记后离开的。且那遥夜水阁地处荒僻,根本无人涉足,那里极有可能便是这伙人接头传递消息的所在。”御南风认同南宫所见。

可即便是寻到了布下阴谋之人接头地点,以那伙人暗夜潜行的特质,如何能够捉到现行,将其一网打尽,着实是个难题。

“捉人之前难道不得先弄清对手是谁吗?十六师兄去了遥夜水阁,留下标记后便离开了,此后有人去到此处也留了标记,不弄清这同伙是谁,何谈下网捉人。”南宫问道。

御南风深以为然,便将去寻了太上老君,太上老君给他出主意,若要查案必要求得帝君相助一事也说与南宫。南宫点头,确实,以御南风一己之力,无法接近天庭各大职司,总不能因着查案违反天规反因之获罪吧。南宫便将今日得见帝君的观感也说与御南风了,帝君于天庭理事多年,为人却是如此亲和实在难得,帝君还邀了他二人同赴家宴,待臣下也确是亲厚呢,不如趁着家宴之便,求帝君相助。

这法子着实可行,梓琳宫尚闭门谢客,有事上奏一律递折子上去,自己求助之事自然不可书在奏折之上,还是待面见时相谈更为妥当。

南宫知御南风公事忙碍,脱不得身,便说自己想要回一趟苏岭,别了阿娘这一久,回去短聚两日便回来。御南风哪有不答应的,说是明日着春融收拾几样拿得出手的礼物带上,让春融随她一路回去。

幽都幽冥宫前殿议事厅内灯火通明,负责在城中守备的将领、偏将、百夫长统共百多人俱已到齐。

各人只低声交谈,未有敢大声喧哗者,似乎这幽冥宫自带着一股威严肃杀之气,令人不敢高声。

白竹园中,白锦舟已换上华服,一身玄色锦锻长衣之外,披了一件满绣金龙的外袍,金光闪烁,长袍曳地,于他平日的姿容之外平添几分威仪。翼昆进来禀报,兵将俱已齐聚议事厅,请世子前往议事。白锦舟化一道弧光,直奔幽都幽冥宫。

白锦舟甫一现身,议事厅内顿时鸦雀无声,所有兵将皆俯首肃立。白锦舟踱步走上丹墀,两名侍卫于他身后抻开锦袍,他方于厅堂上方主位端坐了,身后锦屏向四围漫射出赤金色的光芒,将他衬托的更加璀璨夺目。

白锦舟冷了一张脸,将厅下各人扫视一遍,各人俱噤声屏气。白锦舟发了话,众人方各自寻了凳子浅倚了坐下,不一时厅内便静了下来。

“今日召集各位到此,不为别事,仍是为着幽都的守备之事。长老奎因之事想必各位亦有耳闻,他本应带了族人退居极东之地,守好他的本分,将族人照应妥当了才是,可此人心怀叵测,竟敢觊觎尊位,与仙界之人勾结,行不轨之事,最终却是被仙界之人暗算丢了性命。这便是教训,各位由此便可知背叛魔域勾结外人的下场。我魔域族人如今已退居安宁之地,可幽都城仍担着若大的干系,想必各位都是明白的。近日听闻有人心思浮动,要另寻高枝儿了,不如今日便站出来说与大伙儿听听这好出路吧。”白锦舟言毕,厅下众人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守将方悠之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他偷瞄左右,悄悄伸出手臂用衣袖去揩汗,可旁人俱未敢动,他的一举一动便显得格外显眼些。

白锦舟望他一眼,说:“方将军,今日是穿的多了,还是想的多了,竟是这般燥热?瞧方将军这汗如雨下的,别一会儿让冷风激了着了凉,还快给将军送个手巾帕子擦汗。”

方悠之闻言,立时滚身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直呼世子饶命。

白锦舟拿一双冰冷的笑眼对了他,说:“方将军这是何意,我让人给你送手巾帕子,又不是递刀要杀你,你为何大呼饶命,我直是不懂。”

方悠之一张大脸更是白的如纸一般,抖擞的如一片风中落叶。方悠之自知死罪难逃,哭爹喊娘一时闹了起来,旁人无一人敢上前解劝的。

白锦舟不理会他,一声冷笑,说:“你今日都老实交待了,我会考虑让你死的体面些,我绝不追究你家人、部下,你意如何啊。”方悠之坐在地上撒了一阵泼,听白锦舟如是说,立时不闹了,端正跪在地上,正色道:“此事皆是在下鬼迷了心窍,引了仙界那些个鸟人来了此处,可他们说可助世子成就大事,重振我魔域威风,我才逼迫翼昆给世子发了消息。此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世子责罚我一人便是。”

此时的方悠之一脸凛然之色,全然没有了方才的滚地求存的丑态,可见此人也并非贪生怕死之徒,因是知晓背叛世子罪责颇大,怕是要以一姓之人的命来填埋,才豁出去闹了一场。

白锦舟挥了挥手,立于阶下的两名侍卫走上前各自挟了方悠之一条手臂,将他带出了议事厅。

白锦舟瞧了厅下众人的脸色,冷笑一声,说:“我知你们必有心里不服的,为何世子可与仙界的人过从甚密,我等却不可为之,你等可知我为何如此。仙魔大战过去了数千年,真相呢,你等查出个什么了,你等可知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

厅下一员大将自凳上溜起身,呐呐不敢言。白锦舟一瞧原是余生浪将军,此人也是军中的老人了,当年在魔尊手下效力就已有万年,当了自己竟是这般葳蕤模样,心下有些不忍,便先停了话,示意余将军有话请讲。

余将军小心翼翼的说:“世子为查真相用些手段,我等自不敢有异议。只是世子的身份总归是要大白天下的,何不便就此举了事,与仙界干起来。反正裂云--”余将军话未讲完,白锦舟断然打断他,说:“裂云什么?余将军所言我怎不知为何意。当年尊上着了我代为处理政事,尊上大战重伤,我理政数千年来你等是不服我理政之能吗,今日又搬出身世一说,我之身世我怎不知,你等是急不可耐要出去公诸天下了吗。今日我若不认,你等是要反了吗?”

白锦舟一掌击在桌上,掌风顿时激起一股强大的气浪,将厅下百十人全数掀翻在地。

翻滚一地的众人赶忙又爬了起来,跪了一地。

“你等不必多言,我仍是白氏的世子,谁若再论我之身世便是存了不轨之心。日后若再有什么鸟什么虫的进了幽都,我拿你等是问。加强戒备,任何人敢来闯了幽冥宫,你等有一个算一个,我绝不轻饶。”言毕,白锦舟化一道弧光不见了。

厅下众人冷汗一头,起身轻轻扶正了凳子,摆放齐整了,退着身自议事厅出去了。

南宫杳杳于凤林渡登上凤羽青帱舆,着春融将礼盒放下即可,让他仍是归了天庭在御南风身边守着,过两日再来接她便是,春融随即归返。

经历了漠也城近一年生死磨难,如今回到生养自己的灵山秀水,南宫杳杳感到既熟悉又庆幸,这一片生机盎然的土地,便是她不论行至何处,身后永远安稳的后方。杜若得了信,一早便已在采微阁候着,南宫杳杳刚到,杜蘅也来了。

这兄妹二人见了南宫杳杳,神情却是两样。

杜若一脸喜气洋洋,想要拉了南宫杳杳说体己话,杜蘅一进来便是一脸哭相,奔过来便要抱南宫杳杳,被杜若一把给拦了,说他怎这样大的人了,也没个分寸,杜蘅拖着哭腔说:“杳杳,你可算是回来了,我都担心死了,听季徽城说你在边城可危险了,我真恨不得也能去帮你。”杜若一旁做鬼脸,笑他可别去添乱了。

杜蘅又过来拉南宫杳杳的袖子,说:“听说你与你师兄成亲了,杳杳,你当真不要我了,小时候我两个可是最要好的。你哭鼻子都是用我的袖子擦的。”南宫杳杳拖了他的手仍像小时一样两边甩甩,说:“好,你也可用我的袖子擦鼻子。你们一个个不用去忙差事吗,都围了我做什么。”杜蘅这才想起通天苑今日还有执考的差事,赶紧先去办差,交待毕了公事再来寻她两个。

杜若坐下来不走了,说是今日已跟掌事的告了假,天塌下来她也不理了。

南宫杳杳见她面色红润,脸上难掩的喜气,便问她是不是喜事将近了。杜若面露羞色,说:“北晟王前个月来提亲了,换了我两人的八字,说是天作之合,前几日已下了聘,婚仪定在明年开春了。”南宫杳杳笑她,“还北晟王呢,该改口了吧,要唤爹爹了。”杜若娇羞伸了手来打她,却是打不疼的。

思及边城之事尚未与杜若有个交待,南宫杳杳便将杜若走后发生诸事说与她,说是御南风历难之时有一目盲孩子守护一旁,这孩子乳名佳平,竟是佳宝的哥哥,佳平聪慧过人,心地纯良,在南宫遇险时挺身而出为她挡了一剑。

南宫说:“这世间万事焉知冥冥中不是自有天意,你收留小佳宝,与她情同家人,而我偶遇佳平,得他生死之际以性命相救,他兄妹二人与你我的缘份竟是如此奇妙。我并未告知佳平他妹妹已不在了,我说佳宝随她孃孃回了苏岭。”

杜若听南宫杳杳谈及佳宝,眼前浮现与佳宝在一处的种种,眼泪便止不住落下来,唏嘘佳宝的哥哥总算是寻来了,两个可怜的孩子却再也不得见了。南宫杳杳便安慰她,这两个善良的孩子一定会相见的,他们行至忘川,稍做停留,便会相遇了。

杜若问南宫杳杳此次回来,可是准备在苏岭办婚仪了,南宫杳杳说还有大事要办,待办妥了大事才有心思来考量这个。杜若一脸的不信,不知这世上还有哪样事能比终身大事更要大些。

“你二人凡间拜了堂便作数了吗,你若不在苏岭当着你阿娘行礼,你阿娘可是不答应的,你那小女婿以后别想登苏岭的门儿。”杜若一本正经的说,随之又问起南宫杳杳可知女子出嫁要准备哪些用物,南宫杳杳自是懵懂,说不如去寻阿娘问个明白,二人便拉了手自采微阁与南宫凤箫寝殿的秘道往南宫凤箫居处去了。

御南风将禁卫司的差事皆交待分明了,便出来去寻乾元将军。

乾元将军与他同侪多年,不知一起面临多少险事,算是生死之交了。乾元将军军功并不比御南风少,只是为人太过于耿直,讲话又没个分寸,也得罪了不少人,升迁无望,只在军中守个军职守成度日。

乾元将军领了兵士正在巡城,见御南风这个时辰来寻他,必是有事,便交待了随从自去,携了御南风至一僻静处相谈。

“听闻你历难险事连连,究竟是何道理,你若是在凡间这么不明不白的身死了,你竟冤是不冤。”乾元将军一见御南风,便忍不住要责问他,为何当初会应了这鸟差事,管他什么帝君天帝,他父子情深,他怎的不去护他父帝元神,你又算得是老几,你去护个屁元神,不是元神的影子也没见吗,莫非事没办成,历难也竟不作数了,册封遥遥无期算是什么了局。

御南风忙示意他低声些,如今天庭并无一块净土,不好再逞口舌之快误了大事,乾元将军始放低了声气,用眼瞟瞟四周。

“我既来寻了你,必是有大事相托,你且听我细说。你在禁卫军中多年,自然有些子牢靠的朋友,在帝君的亲军中好似亦有不少过命的兄弟。”御南风低声问道。

乾元将军刚要大声,瞧他神气,赶忙掩了嘴把声气咽了进去,悄声说:“那是自然,我虽是和上头的搞不来关系,过命的兄弟可是不少,个个都愿唤我声大哥,但我有事,不敢不来相帮的。你且说,要我做甚。”御南风便探问他,可否想想法子,将帝君亲军守天帝寝宫的换几个出来,换成乾元将军信得过的人,日夜守住天帝不可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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