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不是说让洛.....师姐给我们示范吗?什么示范比得上和宋师兄实战?”
“也是难得有这个机会,洛师姐莫不是不敢吧?”
一旁立马有一群弟子跟着起哄。
上回宗门大比洛晚宁被周明月完虐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只不过有些弟子因为自己有比赛,或是被旁的事情耽搁,未曾亲眼目睹,不免颇为遗憾。
毕竟,洛晚宁一直是副恃才傲物高高在上的样子,周师姐大度不与她计较,有宋师兄能帮着打压一下这家伙的气焰也甚是不错。
怕?
洛晚宁自然是不怕的,打嘛.........她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宋知寒。
别看平日里这家伙嘴里没好话,但作为苍穹峰仅仅亚于陆随的剑修,不可能是副花架子。
连忘尘峰的周明月都不是这人的对手..........
前世,她对这位宋师兄的认识其实非常浅薄,和旁人对她或惧或厌不同,宋知寒作为陆随的嫡亲师弟,从来没表达过对她的喜厌。
后来入魔后,也未再见过。
只是听说,这家伙后来死于一场魔族与宗门世家的争斗中。
那时候东南西北四方魔族与宗门之间争斗不休,她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关于宋知寒,更详细的并没有打听。
洛晚宁抚着腰间的佩剑,不过是宗门发给弟子最普通的那种。
没有本命剑,这在亲传弟子中也算是罕见..........
照着麒麟宗的规矩,亲传弟子的本命剑都是到了年纪由师父赠予,只可惜云和长老一去多年,这件事便耽搁了下来。
这么多年,洛晚宁还没有一柄真正属于自己的佩剑...........
洛晚宁眸光微动,好像也不能这么说,也曾有柄剑,通体呈现出半透明的蓝色,剑尖透着银光,曾经属于过她。
是她前世因为赌技高超,从楚沧旻那里赢回来的.............
可惜,最后她去和别的魔族干架,给弄丢了。
明明是自个儿凭本事赢来的,可洛晚宁回到自己的魔窟竟然有那么点心虚。
可对着为了周明月而忍辱负重,暂时受她奴役的楚沧旻,她又实在不会服软。
若无其事瞒了三天,还是被楚沧旻给发现了。
这回楚沧旻没有选择再忍辱负重.........
“你的剑呢?”楚沧旻察觉出“祸头子”这几日的不对劲。
“祸头子”洛晚宁一边喝粥,一边若无其事道:“丢了。”
也许是女子的样子太过不在意,语气太过轻松,就好像说的不是霜华剑,而是一块脏了的抹布。
“丢了?”楚沧旻重复了一遍,语气微沉。
“我同你说过,这柄剑于我而言意义不同,便是......“输”给了你,你若不喜欢,也该带回来,不该随意丢弃。”楚沧旻定定看着她,眸中隐隐含着愤怒与失望。
洛晚宁一怔,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楚沧旻的意思。
这人以为是她故意丢弃的?
可即便是她不想要了,这是她的东西,楚沧旻又哪里来的资格来质问她?
洛晚宁撇开眼,不想去看楚沧旻眼神中的失望。
她曾在许多人眼中看到过这个表情,可楚沧旻这么看着她,却还是头一回。
“你丢哪了?”楚沧旻低声问道。
“这是我的佩剑,我觉得碍眼,想丢就丢,与你何干?”洛晚宁抠着自己粥碗的杯沿。
“我问你........丢哪了?”楚沧旻揉了揉眉心,语气又重了两分。
洛晚宁不吭声,气氛沉默了会儿。
后来几天,两个人便开始了冷战,楚沧旻也不再整日都待在魔窟,有时一出去便是一整日,给洛晚宁做的也只有白粥,这像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洛晚宁猜,他或许真地四处寻剑去了。
洛晚宁并不在意,照常没心没肺地过着日子,并且楚沧旻不在,她或许还能自由点。
只是到了饭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她也没有深想,只惦记着下回还能找谁练手,提升战力,她这副破败的躯壳也不知还能撑多久,有些事终究要做一个了结。
后来楚沧旻一连三日没有回来,洛晚宁就自动视他已经离去。
等楚沧旻再回来时,就发现他的被褥被团成了个球,搁置在门拐处,显然是要被扫地出门的架势。
前几日的确是被她给气着了,语气重了两分,加上突然弃了剑道入魔,他的心绪也有些不稳。
楚沧旻抱起被褥收到柜中,等进了洞府就见洛晚宁将自己也团成一团,捂着小腹,脸色苍白,额间冒着冷汗。
楚沧旻心头一紧,赶紧给疼得死去活来的洛晚宁喂了颗丸药。
“你怎么又回来了?”洛晚宁缓过神来,瞧见熟悉的面容,愣愣问道。
往日清亮的眸子里带了些许迷茫。
“我没说要走。”楚沧旻帮洛晚宁捋了捋额前的碎发。
“你又在练什么术法?”
刚刚洛晚宁那副样子,看着像是练了邪术之后的反噬,只是要说是邪术,这家伙又得生气。
洛晚宁回过神来,想起两人还在冷战,撑着想起身,结果起了一半又跌到了楚沧旻的怀里。
洛晚宁:“..........。”
“与你不相干的事不要问。”洛晚宁尽量保持着自己的气焰。
“洛晚宁,好好活着,别再折腾自己了。”楚沧旻将人抱地紧了紧,许是赶路疲惫,声音有些沙哑。
“好好活着?说得轻松........,你难道不知道吗?整个修仙界都想对我除之而后快,如今他们只是还没有恢复元气,等他们恢复了,头一个就要拿我献祭。还有这魔域,看着好像那些小魔头都怕我,实际上哪个不想要我的命?”洛晚宁嗤笑道,倒是也没乱动。
岑血衣死了,他生前的那些账,自然全部落到她的头上。
也不光是岑血衣,也有别的魔族,反正她是债多不愁还,也懒得解释。
楚沧旻手臂微松,沉默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