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朕的贵君有喜了?”离聆激动的看着太医。
“恭喜陛下,贵君已有身孕两月有余。”太医跪在地上回道。
离聆握着元墨的手,脸上的高兴毫不掩饰。
“皇姐,朕又有孩子了!”
离知鸢不禁失笑,然后挥手让太医撤下,“一会把注意事项列好,送去静雅宫。”
“是。”
离知鸢也不再打扰离聆跟元墨两个人浓情蜜意,无声的退了出去。
离知鸢站在门口,看着头顶的天空。
不知道该说这皇宫里的人幸运还是不幸。
幸运,他们得到了别人这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成为了天子的侍君。
不幸,若是不出意外,他们这辈子都不能再跨出这皇宫一步,只能每天望着头顶的三分天空。
离知鸢抬步朝着宫门口走去,没有再回头看一眼,若是看一看,或许会发现,这皇宫,如同一只吃人的猛兽一般。
蛰伏时风平浪静,暴起时哀嚎遍野。
……
“公子,长公主真的好在意您呢,您看那聘礼,比那大将军的还要多上许多!”元二高兴的合不拢嘴。
“是啊。”元醉想起她的浅笑,嘴角也不自觉的浮现了笑容。
“公子,您以后就是长公主府的男主人了!”
这时候从外面进来一个小奴,是打扫院内卫生的一个下人。
“公子,院中有一个男子,自称是殿下的人。”
元醉与元二对视一眼,元二示意他把人带进来。
“属下良行,是长公主的侍卫,殿下令属下将这东西送给公子。”良行把盒子递到元醉眼前。
元醉疑惑的接过去,打开一看,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品质上乘,放在手心还传来丝丝凉意。
“这……”元醉有些懵。
“公子,这是殿下给您的定情信物吗?”元二打趣的说道。
元醉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将玉佩握在手里,心跳不禁快了一些。
“属下名为良行,殿下命令属下留在元府,保护公子安全。”
“多谢殿下。”
尽兴归,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与盎然楼都是同一个人开的。
“公子,您别再喝了!”祁生心疼的看着一杯又一杯喝着酒的祁明泽。
公子已经喝了三壶酒了,怎么劝都劝不住。
“祁生,你说,这酒,怎么喝不醉人呢?”祁明泽不满的看着酒壶,他现在只觉得脑子清醒的很,一点醉意都没有。
“公子……”祁生鼻子一酸。
祁明泽从来没喝过酒,他说酒味辛辣,他不喜欢。
他说,除了与她的交杯酒,他滴酒不沾。
祁明泽苦笑一声,将杯中酒饮下。
“祁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她吗?因为我五岁那年,在宫中被从前的三皇子欺负,是她救了我啊!”
“是她把我从雪地里拉起来,告诉我,我是尚书府的嫡公子,是先君后身边长大的男子,我不该被人欺负。”
一滴清泪,落在酒中,消失不见。
“后来,我看着她练剑,听她弹琴。她教我下棋,赠我匕首让我防身。”
“那是我爱慕了整整十年的人啊,你让我怎么轻易放下?”
祁明泽平日里谨遵先君后教诲,仪态端庄,从不在人前失态。
可是今天,他真的忍不住了。
“祁生,我以为上天将她送到我的身边,是对我的馈赠。可没有想到,她原是别人的太阳,而我感受到的温暖,仅仅因为她是太阳而已。”
“公子,都怪那元醉,若不是他,长公主定然是会娶公子您的!”祁生心疼的跪坐在祁明泽身旁。
“不。”祁明泽摇了摇头,眼中一片清明,嘴角带着苦笑,“我了解她,她不会娶一个不爱的人。即便没有元醉,她也不会娶我。”
他花了十年,都没有让她喜欢上他,只是在她没有娶君之前,他一直在麻痹自己罢了。
祁明泽叹了口气,手松开了酒壶,在怀中拿出了她曾经送给他的匕首。
他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一遍这个他看过无数遍的匕首,然后将它从窗口扔了下去。
尽兴归的窗户后面,是一条贯穿整个京城西侧的河,这个时间,船是不往外租借的,所以祁明泽也不怕匕首砸到人。
可偏偏不巧的是,有人就是想现在游湖。
“啊!”越清皱着眉头捂着头顶,黑着脸捡起砸在她头上的‘罪魁祸首’。
谁他娘的乱扔匕首啊!难道是有人发现她是东越皇室的人了?
越清警惕的看了下四周,没看到人。
“主子,你没事吧?”
“你说呢?这么大个匕首,砸你头上,你有没有事?”
越清摸着头上的包,烦躁的咬咬牙。
真的醉了!早知道就不付十倍的银两非要这个时候来游湖了!
“去查查这个匕首的出处。”
“是。”
越清呲牙咧嘴的回到船舱里,让人将船靠岸,她得找个医馆看看伤。
这几天可真倒霉,本想着去找长公主,结果一直碰不到她出门,长公主府严的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来送聘礼,结果一堆人围着,别说她的侍卫了,就连她自己都没办法从一堆看热闹的百姓中挤进去。
这本想出来游游湖,结果碰上禁行时段,她就非得现在游湖,花了十倍的价钱租了船,刚划了没一会就被人用匕首砸了!
他妈的!
“轰隆隆!”
天空突然开始打雷了,还没等越清反应过来,雨已经下了起来。
倒霉的是,忽然间刮起了大风,纵然躲在船舱里,越清也没逃过被雨淋的宿命。
“你乃的!”越清深呼吸着以防自己背过气去。
越清浑身湿透的回到客栈,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华丽的身影坐在那里,悠然的品着茶。
“久仰大名,东越太女越清。”离知鸢看着越清这湿透了的装扮,想笑却又不能笑。
“离知鸢?”
“是本宫。”离知鸢品着茶,点了点头,“太女这装扮还真是……不错。”
“你怎么来了?”
“东越太女来我离国,若是无人招待,岂不是我大离失了礼数?”
离知鸢前几天就知道越清来了,她派人鬼鬼祟祟的在长公主府外转悠,不会以为她不知道吧?
“本宫记得,大离好像还没有收到东越的入城申请。”
“……”越清黑着脸沉默了,她们本来就是偷摸来的,怎么可能递交申请?
“东越国太女擅自入我大离境内,让我想想,该怎么与东越女帝说呢?”离知鸢左手撑着头,看着越清。
“别说,我用你们大离内部人员勾结的事情跟你交换。”
“哦?”
“你们大离的右相跟凤盼勾结,意图把控朝堂。”
离知鸢看了一眼越清,这个东越太女好像脑子进水了,这么直接就把话说出来了?
“是吗?你有证据吗?”
“信不信由你。”
“嗯……那本宫给东越太女两天时间,把证据送到长公主府,不然的话,别怪本宫嘴巴不严。”
离知鸢的话让越清瞪大了眼睛,这是她离国的事情,跟她有什么关系?
离知鸢喝完了最后一口茶,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越清笑了一下,“加油,东越太女,本宫等你。”
离知鸢走了以后不一会儿,店里的小二上来了。
“贵客,这是刚才的茶钱,请您先付一下。”
越清拿过账单,一百两银子!
“什么茶这么贵,要他妈一百两银子!”
她在外面淋成狗,离知鸢花着她的钱,在她的房间里,喝着昂贵的茶,还不付钱!
越清只觉得喉间一阵腥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