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无忧拿着不知道哪里搜刮来的小风扇,给离知鸢吹着。
得找机会去左相府啊,可这是古代,不好直接上门啊!
“信件查的怎么样了?”离知鸢转过头问良意。
“根据纸张材质跟墨的品质,查到了江南一个书堂里,那里有个老妇人擅长模仿字迹。”
“根据殿下所说,良言已经去查了此人用笔习惯,这会儿应该已经回来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良言自远处走来。
“殿下,查到了,那个老太婆确实是个左撇子。人已经带回来关在地牢里了,等候殿下处置。”
“走吧,去趟地牢。”
什么老太婆,敢写这通敌叛国的信件。
离知鸢刚看见地牢里的老妇人,良言就提醒道:“这是右相的一个远房亲戚,前几天女儿犯了点事儿,被当地的衙门逮捕了,按理说应该关三个月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放了。”
说到这里,离知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女儿带来了吗?”
“带来了,关在里面那一间。”
离知鸢满意的看了一眼良言,这个侍卫不错。“很好。”
她走到老妇人面前,看着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惊慌。
观察着女人的衣着跟面容,家中应该并不宽裕。
“你是谁?这是哪里?为什么抓我?”
“本宫是大离国长公主,这里是长公主府,为什么抓你,本宫想,你应该知道。”离知鸢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老妇人,一门之隔,是两种人生。
“长公主……”老妇人嘴唇颤抖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我……什么都没做!即便是长公主也不能随意抓人!”
“什么都没做吗?”
“没有!你不能因为我无权无势就欺负人!”老妇人坚定认为离知鸢没有证据,可是没有证据怎么会这么远找到她呢?
离知鸢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展开对着老妇人,老妇人看到信愣了一下,咽了口口水。
“这,这是什么?我不识字!”
“你祖上世代都是教书女师,你是你父亲的独女,你怎么会不识字呢?”
离知鸢示意良意开门,按住老妇人。
“你看清楚,因为你的信,差点害死左相上上下下百十口人,差点害死大离的良臣!差点让陛下成为一名千古罪人!你还不知罪!”
离知鸢将信扔在老妇人的脸上,身上的寒意让她停止了挣扎。
“而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让你的女儿,提前几个月从牢里出来罢了。”
“为人师者,必先以身作则,你这样做,不怕教坏了别人的孩子吗?”
老妇人呆呆的看着地上的信件,上面的字迹熟悉极了。
“她说,她说只会死一个人的,她说不会连累别人!”
离知鸢冷冷的看着她,待到差不多了,才又开口:“你若现在指认罪魁祸首,本宫可保你一命,你带你的女儿走。”
“我的女儿……不,不行,她不让我说,她会杀了我的!”老妇人惊慌的摇着头。
“本宫让你说,是给你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就算你不说,只要让你写几个字,便能定了你的罪,那个时候,你背后的那个人,是选择明哲保身,还是选择保下你这个无关紧要的人?”
离知鸢看着老妇人的眼神一点点变化,她知道,差不多了。
“要我指证可以,你必须保证我能活着带我女儿走,否则……”
“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本宫谈条件,本宫会尽量让陛下留你一命,但是能不能出这京城,就看你的运气了。”离知鸢挥手让良意带着人去了刑部。
老妇人把所有的一切托盘而出,女帝震怒,召见右相问话。
“许静,你好大的胆子!”女帝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冲着许静扔过去,正正砸在她的额头上。
许静赶紧跪下磕头,“陛下,臣不知所犯何事,还请陛下保重龙体啊!”
离聆眯了眯眼睛,将面前老妇人的口供扔给许静。
“你自己看看。”
许静跪着向前走了几步,拿起这口供,一目十行的看完,眼里满是震惊。
“这,这实属污蔑啊陛下!臣从未有过陷害左相之心啊!”
“你还狡辩,她亲口说是你身边的秋墙威胁她写下来的,非要朕把人带到你面前,让她当着朕的面指认你们才行吗?”
“这,陛下,这上面写着,是秋墙找的她,并非是臣啊!臣对此事一无所知!”
离知鸢对于许静的话一点都不意外,她没那么蠢,蠢到这种事情还要自己去办。
“来人,传秋墙。”
不一会儿,秋墙就被带上来了,许静直接先发制人,“秋墙,我待你不薄,你父亲生病是我给你找的大夫,你儿子的学堂也是我办的,你怎么能做这种陷相府于死地的事情?”
秋墙眼里划过悲痛,继而目光变得凶狠。
“是,所有事情皆是我一人所为,与她人无关。”
“你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我看不惯左相处处压我右相府一头,为了报答右相,我一定要除掉左相!而最好的办法,就是通敌叛国之罪!”
右相悄悄叹了口气,随后一副失望至极的样子。
“秋墙,你糊涂啊!”
秋墙狠了狠心,趁着众人不注意,从袖口中抽出了一把匕首,朝着离聆扑过去。
坐在上位的离聆只是皱了皱眉,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甚至淡定的端起了刚才下人刚倒好的茶水。
离知鸢眼疾手快,早在秋墙眼神不对的时候,她就握住了手边的茶杯。
秋墙一动,她把茶杯在桌角上磕碎,碎片落了一地,她抬脚一踢,碎片割破秋墙的脖颈,她捂着脖子倒地。
面朝着的,是许静的方向,离知鸢看到许静似乎愣了一下。
“行了,把她的尸体扔到乱葬岗吧,三代不得入仕。右相,你也回去吧,御下不严,罚俸一年。”
许静看了一眼被拖走的秋墙的尸体,最终没有说其他的话。“臣,告退。”
离知鸢就这样看着下人把殿内收拾干净,又给她上了一杯新茶。
此时,已经看不出任何死过人的痕迹了。
“皇姐,你亲自去左相府,将赏赐给元琳带过去吧。”
“是。”
离知鸢带着人一路高调的来到了左相府。
“陛下已经允许你明日去上朝了,信件已经查明了,是右相身边的秋墙一人干的,已经已经死了。”
“秋墙?这……”元琳根本不相信一个下人,没有主子的授意,能干出这么大的事!
“事已至此,左相,多说无益。”离知鸢打断了元琳的话。
右相根基太深,扳倒她这事,不能急。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行,不必摆在明面上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