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是正二品言官。
“不错。”
林知鸢赞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看着周洋。
周洋竟然觉得有些暗喜。
“如果将此事告诉陆桥,三皇子必定会顾及陆桥而暂停孩童交易。”徐子淇听周洋一说也明白了。
“只是,陆舟敢这样跟三皇子交易,他就肯定会瞒的死死的,怎么会轻易露出把柄呢?”
“听闻陆舟虽然喜好孩童,但是自己在江南也有一个心爱之人,且育有一子。”
林知鸢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众人也都明白了。
既然他对别人的孩子行这种事,那就用他的孩子来做筹码。
“过几日便是七夕,每年这个节日,陆舟必定会将江南母子接到京城,那日就是最好的时机。”
“且陆桥乃是三皇子妃许安若的舅舅,虽然许安若的母亲只是陆桥的一个庶妹,但是依照陆桥平等待人的性子,他对这个庶妹也是有感情的。”
“如果让陆桥与三皇子有了隔阂,那许安若必定面临两难的局面。不管她是选择说服三皇子放弃这样的交易,还是让陆桥接受现实,她都必定有损失。”
林知鸢的声音宛若黄莺出谷,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为震惊。
这可真是一箭三雕的办法啊!
“林姑娘有此谋略,我等佩服。”
林知鸢淡笑不语,面上不骄不躁。
阮南洵看着林知鸢的样子,心里颇有些自豪!
他有什么可自豪的?
林知鸢带着苗苗走在回晨曦阁的路上,阮南洵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
“殿下,林姑娘走远了……”南羽看了看阮南洵,又看了看林知鸢消失了的背影。
“嗯,孤知道。”阮南洵有些尴尬的收回目光。
“殿下,您为什么这样盯着林姑娘?”南羽恨不得拿一把瓜子出来边磕边问。
“安排你做的事情都做完了?”阮南洵瞥了眼满脸八卦的南羽。
“咳,属下这就去。”南羽兴致缺缺的离开了。
阮南洵抖了抖衣袖,转身回了书房。
“上神大人,陆桥真的会因为这件事跟三皇子生出隔阂吗?”无忧疑惑的问。
“会的。”林知鸢笃定的回答,“陆桥是家里的嫡出之子,他本来有一个小八岁的妹妹,却被人贩子抓走,再找到之时已经惨遭毒手。所以他对于人贩子是深恶痛绝。”
“上神大人如何得知?”无忧疑惑,它都不知道,知鸢上神怎么知道的?
“靠你那何年何月才能完成任务?”林知鸢饱含深意的笑了笑。
无忧自闭中。
阮南洵自己在书房看书,看着看着却总想到林知鸢侃侃而谈的样子。
阮南洵皱眉,他怎么总是走神?
第二天,林知鸢刚用完早膳,就听苗苗说,阮南洵来了。
“太子殿下前来有何事?”林知鸢坐在床边的伏羲琴前,看着穿着一身青衣的阮南洵。
“无事,只是来来看看姑娘住的是否习惯。”阮南洵淡笑着开口。
主人来问问客人住的习不习惯,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嗯!对!
“还不错。”林知鸢点了点头。
要什么有什么,也没有人来打扰她,很不错。
“那就好。”
阮南洵说完,室内就陷入了沉默。
林知鸢挑了挑眉,然后嫣然一笑,樱唇轻启。
“殿下或许心中烦躁,我为殿下弹奏一曲吧。”
林知鸢说完,手轻轻抚琴。
阮南洵认真的听着,林知鸢流畅的弹着琴。
一时间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在里面,而这画面竟然让无忧觉得有些眼熟。
一曲毕。
“林姑娘的琴艺也是一绝,今日是在下有耳福了。”
“殿下谬赞。”
一连几天,阮南洵没事就来晨曦阁,不是和林知鸢讨论兵法,就是谋略,就连苗苗都不高兴了。
“小姐!这个太子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一次阮南洵在晨曦阁离开,苗苗撅着嘴不开心的对林知鸢说。
“怎么了?”林知鸢有些好笑的问苗苗。
“他明明有一个妻子了,还总是来小姐的晨曦阁,知道的是太子总是不请自来,不知道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小姐呢!”
林知鸢听了苗苗的话,噗嗤一笑。
自打前些天她就知道,阮南洵娶亲这件事是假的,那个女子八成说的是她。
是有人误会了!
“小姐!您还笑!”苗苗有些气急的跺了跺脚。
“苗苗,你别生气了,我与太子殿下只是正常讨论事情而已。我既然已经是太子殿下的谋士,就不会有人敢说什么的。”
苗苗将信将疑。
“真的吗?那万一王婶乱传怎么办?”
“那就不能让王婶乱传!这件事我交给你了,你能办好吗?”林知鸢故作认真的说。
“能的!”苗苗郑重的点点头。
“去吧。”
待苗苗走了以后,林知鸢才笑出了声。
“上神大人,为什么不告诉她,太子殿下根本没有娶亲?”无忧坐在桌子上吃着糕点,歪着脑袋问知鸢。
“若是我告诉她,她必然会有许多疑问,麻烦至极。不如让她跟东宫其他人一起认为太子已经娶亲,待到日后她再从其他人那里知道太子未曾娶亲,也不会问我许多。”
“原来上神大人是嫌麻烦啊!”
也不是不能这么说。
三皇子府。
“安若,怎么回事?我一回来就听说你没有找到锦绣坊的浮光锦?”阮惊鸿急急忙忙的来到内院,许安若住的院子。
“是,那日我在其他店铺耽搁了一下,再去锦绣坊逛了好些遍都没有找到浮光锦。”许安若皱着眉头回答。
“发生什么事情了?”阮惊鸿疑惑的问。
“碰见了我的嫡姐,跟她发生了些争执。”许安若眼神有些闪躲。
“你难道不知道那日有事要做吗?为何要跟她起争执?”阮惊鸿的语气有些不悦。
浮光锦一事,再加上母妃在后宫吹吹耳旁风,足以让皇上对阮南洵施以重罚。
“所以你在怪我是吗?”许安若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不问问我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受伤,你只在乎你的宏图大业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阮惊鸿有些烦躁,他不想在这时候跟她争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