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妹妹的贴身物件吗?”杜婉婉问。
“没有。”玉寒严摇头,“我只有我母后的。”
“拿出来。”杜婉婉吩咐。
“干什么?”玉寒严嘴上不乐意,手倒是很实诚,将手腕间的一串珠子退了下来,递给杜婉婉,“拿去。”
杜婉婉没接,而是找来杂毛:“去闻闻那串珠子上的气味,飞一趟南疆。”
杂毛跳脚炸毛,它刚刚跟它家娜娜在空间里孵宝宝呢,一下子被拎出来就算了,张口就是南疆。
那地方很远,它去东辰的时候要经过那里,来回要好久,它的宝宝眼看就要破壳了,它这个当父亲的居然不在,像话吗?
“无良主人!你是不是见不得我空闲?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南疆?”
见到门外走进来一只凶巴巴的鹰隼,玉寒严脸上的神色都忘了变化,跟只雕塑似的,半天没反应。
天呐!杜大夫到底是什么神仙?竟然养了鹰隼?这可是神鸟。
在他们南疆,看见鹰隼出现,那都是当做神一般膜拜的,在杜大夫家里,它居然就只是用来送信的信使?
“杜大夫!你太豪气了,这是神鸟。若是有它去往南疆,飞进王庭,百姓们见了,一定会觉得我父王就是天选之子,连神鸟都能引来。”
杜婉婉没理会玉寒严,而是看着杂毛:“听见了吗?让你去做神鸟,被人们赞誉,这么好的机会你不要,那我换娜娜去。”
杂毛连忙直起脖子尖叫:“不要,不要,不要让娜娜去,我去,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夜庭潇抱起杂毛,给它顺毛,知道它急了,摸摸它的脑袋,安抚着:“这趟去南疆的确有急事,你不知道你的每次出现都给我们带来了什么,那是希望,期盼和感动。
我在边城那些日子,每天都盼着你出现,你是最英勇的男人。”
杂毛笑眯了眼:“还是你了解我,我也这么觉得。”
杜婉婉吩咐玉寒严:“给你父王母后写封信,告诉他们,往后就用它来传递消息。”
“好嘞!”玉寒严开心坏了,指着杂毛问夜庭潇,“它叫什么?”
“杂毛!”
夜庭潇的回答让玉寒严笑喷:“什么?这么英勇的鸟怎么会取了个如此可笑的名字?”
杂毛像是受到一万点暴击,对着玉寒严不停地吼:“可笑吗?可笑吗?我看你才可笑,你全家都可笑。”
拿纸笔和吃食进来的杜婉婉不由得笑了:“杂毛这名字是它自己选的,它觉得威武霸气。”
“啊?”接过纸笔,玉寒严慢慢铺开,“神鸟的爱好还真特别,竟然喜欢这么特别的名字,难怪是神鸟,口味跟人不一样。”
将吃食放在杂毛身边,杜婉婉问它:“听见了吗?人家视你为神鸟,你却满口喷粪地骂人,实在不应该。”
“知道了,知道了。”从夜庭潇怀里下来,杂毛开始吃东西,边吃边嘀咕,“那就是个傻缺,有这么说神鸟的吗?”
杜婉婉想笑,最后忍住了。
她拿起纸笔,给玉寒烟写了封信,塞进杂毛脚上的信筒。
夜庭潇怕玉寒严写的都是废话,提醒他:“挑最主要的说,别啰里啰嗦,不能累坏了杂毛。”
玉寒严点头:“当然,我就说了一下已经安全抵达大魏京城,正在想办法面见大魏皇帝的事。”
信写好,折叠起来,要装进杂毛的信筒时,他郑重地给它行了个大礼。
“神鸟!这封信很重要,关乎到我南疆百姓的生死,到了王宫,一定要见到母后才把信给她,千万别给错了,会出大事的。”
杜婉婉听了,神色也变得沉重起来,杂毛不认识南疆皇后是谁,会给错还真有可能。
夜庭潇却很有信心地回答玉寒严:“你放心吧!杂毛很聪明,它不会随便把信给人的。
它一定会南疆王宫四处打听,知道谁是皇后,谁是皇上,谁是九公主才会把信拿出来。”
杂毛看向杜婉婉:“我只要把信交给他们三人中的任何一个就可以了是吗?”
“是,不管是交给皇后,还是皇上,或者是九公主都可以。”杜婉婉告诫杂毛,“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被人抓住。”
“知道,知道,男主人说得对,我杂毛聪明着呢。”吃饱喝足的杂毛伸出翅膀拍拍自己的胸脯,“等着我带回来好消息吧!走了。”
“好!路上小心!”
杜婉婉话音刚落下,杂毛展开翅膀,用力拍打着,沉重的身体开始摇动,然后缓缓升空。
随着振翅的频率逐渐加快,终于突破了地心的引力,腾空而起,向着高高的天空飞去。
杂毛努力在空中飞翔,身影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壮观。
它的翅膀强劲有力,仿佛可以承载整个天空。
低头俯视着下面,那些房屋、街道、行人尽收眼底。
忽然感觉自己是大自然的精灵,是天空的王者,飞翔是对生命与自由的热烈赞美。
无良主人再厉害,她也不能跟自己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想到这里,杂毛的心情好多了,愉快万分,它比无良主人更能耐。
玉寒严仰头瞧着空中那一个黑点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无比感慨。
“杜大夫!你驯养的神鸟太神奇了,说走就走,它能找到南疆在哪儿吗?就算能找到,它知道南疆的王都在哪儿吗?能找到王都,能不能找到王宫?”
“你当它跟你一样笨?”杜婉婉没好气地怒怼,“明明是来大魏买武器的,却偏偏要自作聪明离家出走。
不想被人发现,把自己扮成乞丐进入大魏京城会死?耽误这么长时间,你就不怕你那些叔叔们已经在进攻王都?
你妹妹要是出了啥事,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要不是你脑子长包,该办的事早就办好了。”
虽然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玉寒严还是感动的热泪盈眶。
“婉婉!谢谢你对哥哥的训斥,是我不好,是我存了私心要走一遍妹妹曾经走过的路,结果就耽误了。
不过没关系,我那些叔叔们还没有把我弄死,只要我不死,他们就没有理由攻击王都。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打着立王储的名声进入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