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婉面不改色地胡诌:“我的空间小精灵,它没有实体,是魂体。”
夜庭潇不敢问了,小精灵这种东西他不了解,问了也没用。
杜婉婉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大大小小的八只箱子上,虽然挂着精致的铜锁,可这根本难不住她。
一根铜丝在手,啥锁都能搞定。
锁一把一把地掉,盖子被夜庭潇一个一个掀开,里头是整整齐齐的金元宝,银元宝,还有银票。
三只箱子里装的是金元宝,三只箱子装银元宝,两只小一些的箱子装的是银票。拿起一张仔细观看,没有狼毒花,也没有跶子的标记,就普普通通的银票。
“这么多金银财宝?”杜婉婉一手托肘,一手伸出根大拇指抵着自己的下巴,眼底都是惊讶,“他为什么会带这么多钱来梁郡?有什么图谋?”
夜庭潇也被箱子里的财富弄得摸不着头脑:“是呀!他想图谋什么?这些东西加一块,起码几十上百万两白银。
来一趟梁郡,带着这么多钱,到底想做什么?按道理他是宝丰钱庄的老板,出来可以不用带金银之物,只带银票即可。
为什么他要带着金银来呢?带着白花花,金灿灿的银元宝,金元宝招摇过市,他的意图是什么?”
杜婉婉也在皱眉沉思这个问题,片刻后,她看向夜庭潇,正好夜庭潇也看向她。
两人的眼底都露出兴奋,夜庭潇问:“婉婉!你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齐王这次带着这么多金银,是冲着连发机弩的图纸来的?”
“你也猜到了?”杜婉婉拍了夜庭潇的手臂一下,轻轻地,不敢用力,“我估计就是这样,求医只是他离开京城的一个借口。
带着这么多金银过来,无非是想用钱砸,砸出他想要的东西而已。”
“你说的没错。”夜庭潇眼底露出兴奋,他家婉婉真是聪慧,居然能跟他心有灵犀,“用大量的金银堆砌在人眼前,让人瞧着更容易怦然心动些,齐王可真有成算,来一趟梁郡城,他想一石四鸟。
查探银锭,搅和我的亲事,求医,暗地里收买机弩制造图纸。前面三件事都是顺带的,只有最后那件事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如今他重兵把守的银子在咱们手里,不知道他得知后会不会被气到吐血。”
杜婉婉不以为然:“他吐他的,咱们才不管呢。丫丫!收了。”
她的话落下,大小八只箱子,无声无息消失不见。
早已见怪不怪的夜庭潇将杜婉婉抱着放到床上:“你赶紧去睡,我走了。这事非同小可,我得回去跟我爹商量商量,机弩制造图绝对不能随便泄露出去。”
“嗯!你去吧!”
杜婉婉闭着眼睛朝夜庭潇挥手,房里一暗,脚步声往外而去,门关上,呼地一声破空而起,之后再无动静,归于沉寂。
再说齐王那边,一路舟车劳顿,辛苦异常,好不容易到了客栈,睡上了安稳的床,自然是倒头就睡。
次日天蒙蒙亮,近身侍卫来报:“王爷!库房失窃。”
“什么?”
齐王连衣服都顾不得穿,一下子从床上坐起,穿着中衣就跑了出来,那可是他带来需要派上用场的东西,怎么能失窃?
到了梁郡城的头一晚,东西就不见了,那他接下来要怎么办?手里没银子,怎么跟人谈条件?
机弩的制造图他要去哪里弄?
这是母妃要的东西,弄不来,他的位置不一定能有望得到。
杨玉荣没跟齐王睡一屋,自然不知道库房发生的事,齐王没告诉过她什么,她也没权利知道。
昨晚守卫库房的三个侍卫已经跪在地上等着处罚,库房的门开着,黑老妖不见了,同时不见的还有他带来的八只大大小小的箱子。
齐王进屋,一个屁股蹲跌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屋子,脑瓜子“嗡嗡嗡”的,感觉有几千只蜜蜂围着他转。
近身侍卫将他扶起来,一脸的丧:“王爷!保重身体要紧。”
齐王起身,挥手让那三个值守的侍卫进来,跪在他面前。
他的视线像是淬了毒,语气冰冷:“说!到底出了什么事?黑老妖呢?去哪儿了?”
三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说:“我们也不知道黑老前辈去哪儿了。”
另一个说:“我们昨晚轮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就忽然间闻到一股香味,我们就都睡了过去。”
第三个说:“没有听见任何响动,也没看见黑老前辈追出去。”
他们被迷药迷晕了,哪里还能知道夜庭潇引着黑老妖出去的事。
三个侍卫说的话加起来就是一堆废话,没有任何线索可提供。
齐王觉得自己问了个寂寞。
屋顶上的花婶瞧着脸色铁青的齐王,感觉很有趣,幸灾乐祸的喊了几声:“可别气死了哇!我家主人还没玩够哇!坚持住哇!”
气恼无比的齐王,抬头就看见对面屋顶上的乌鸦“哇哇哇”地叫着,昨天一进梁郡城的城门,迎面也是只乌鸦在叫,当时他就觉得晦气。
没想到果然出事了,可恶的乌鸦,齐王抬手,指挥那三个侍卫:“你们谁将那只讨厌的乌鸦打下来,谁就等于将功补过。”
花婶跳脚:“你说什么?将我打下来?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哇!老娘可是会飞的哇!来来来!有本事来打,打不死我,晚上闹死你哇!”
欧阳清的话,三个侍卫自然要听,个个起身腾飞,跃上对面屋顶,对着花婶攻击过去。
花婶也不飞,就在那里跳来跳去。三个侍卫求胜心切,谁也不让着谁,都想抓住花婶,将功补过。
已经开了些灵智的花婶就跟遛狗似地遛着那三个侍卫,没一会儿他们就相互攻击起来。
“砰!”
一个被踹下屋顶,跌落在地,失去资格。
没多会儿,又一个“砰”地一声滚下来,摔在地上一动不动。
屋顶就剩一个人了,他势在必得,看花婶站在屋脊上,他一掌轰出。
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死乌鸦!赶紧站着别动,让劳资弄死你,再跑,劳资对你不客气。看你能跑哪儿去,劳资不信打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