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烤鸭火气大,老人家又是在晚上食用,火气排泄不了,积于腹内,引起内火,咳嗽高热都是难免的。”杜大夫吩咐刘常山,“你不带银针了吗?给施一针疏风解表,理气和中的,牛黄有吗?弄点来泡水喂下去,之后慢慢就没事了。”
听言,刘常山顿觉眼前一亮,马上打开药箱,拿出银针来,一一给老太太扎下。
随后拿出牛黄来抠了指甲盖那么一点点,用温水化开,让丫鬟喂服。
一旁的楚家大爷整个人都不好了,原来老母亲的病情加重,都是他买的那半只烤鸭给惹的祸。
刘常山在忙,杜婉婉在边上看,两人都没说话,默默地观察着老太太脸色的变化。
楚家大爷走到杜婉婉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走到一旁没人的地方,满脸内疚:“杜大夫!我母亲真的是因为吃烤鸭才这样的?”
“是。”杜婉婉也隐瞒,说的十分肯定,怕楚家大爷不信。分析给他听,“烤鸭油腻,火气大,老人家肠胃弱,大晚上的吃下去肯定没办法克化。
不克化就堆积在里头,火气排泄不出去,引起了内积火。以后记住,老年人要想长寿,晚餐最好喝粥。各种各样的营养粥轮着喝,不但身体好,还少生病。”
“喝粥?”楚家大爷皱眉,“我母亲自来不爱喝粥,很喜欢吃些新奇的食物。烤鸭以前也时常吃,从来没出过事。”
杜婉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说,你母亲之前吃烤鸭可有风寒?可是在晚上?”
楚家大爷被问的一头懵逼,最后想了想:“好像不是在晚上,在中午,也没风寒。”
“那不就是了,老人家本来得了风寒,你还给她吃重油腻的东西,不加重病情才怪。”
楚家大爷无话可说了,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知道了,以后晚膳都不给老太太吃油腻的食物,就给她喝白粥。”
“喝什么白粥。”杜婉婉不忍心楚家老太太受苦,指点了一下,“老人家的粥里可以放点鸡蛋,牛乳,红枣,桂圆,弄成甜口的。
要么就做成咸粥,将鱼虾蟹肉弄出来,去了刺,放进粥里。瘦肉剁碎了也可以放进粥里同熬,喝白粥是没有营养的。”
听了她的话,楚家大爷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对着杜婉婉鞠躬作揖:“多谢杜大夫指教,记住了,往后一定给母亲熬粥喝,保证她身体健康。”
“不用谢,举手之劳的事。”杜婉婉说完,走到了刘常山身边,“怎么样?温度降下来了没有?”
杜婉婉抬手试了试,点头:“似乎降了一些,没大碍了,你看着给药就行。”
刘常山感激涕零:“是!谢谢杜大夫!”
“不用客气,让人把那位嫡小姐请来我瞧瞧她的脸,到底是不是花粉过敏。”
听说要找自己的女儿,楚家大爷十分惊愕:“杜大夫!您知道小女的病?”
“那不是病,是过敏。”杜婉婉淡然说道,“你派人去把她叫来,我看看就知道了。”
刘常山也是第一次听到“过敏”这两个字,好奇地问:“杜大夫!请问什么是过敏?”
“呃?”
杜婉婉被刘常山问的一愣,过敏这个字眼是现代才有的,要说起来会关乎到一连串的术语。什么过度免疫反应,变应源,遗传性啥的,就是说了也没人能听懂。
组织了一下语言,她略微简单地做了个总结。
“过敏是一种人体反应,有接触,食用,吸入等传播途径。有些人对某些食物过敏,一吃就会全身瘙痒,呼吸困难,甚至出现昏迷,乃至死亡。
像接触性的过敏,只会让皮肤起丘疹,眼红,流鼻涕啥的。其他还好,没有生命危险。我猜楚家大小姐应该是接触性过敏,十有八九是花粉引起的。”
“师父赐教!弟子记住了。”
要不是在楚家,刘常山真的好想再次跪下拜师,杜大夫真的是太大方了。他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奢望她能解答。
没想到她竟然回答的这么仔细,这等于是教了他一招,以后遇见类似的病人,再不用束手无策,苦恼万分了。
“杜大夫!你说小女的病不是病?”楚家大爷惊呼出声,“她只是过敏?”
“对!根据刘大夫的陈述,我基本上得出是这个判断,具体的还是要看看本人脸上的症状,这样会判断的更准确。”
“好!我马上去把人带来。”
楚家大爷是个胖子,可跑起来的速度一点不慢,看的杜婉婉目瞪口呆,真是个灵活的胖子。
刘常山一日之内受了杜婉婉两次点拨,心中已经将她当成了师父。哪怕她不肯承认,内心里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师父年纪是不大,可懂得的东西真不少,老太太的病他一直苦于找不到病因,师父一来就找到了。
施针过后,牛黄喂下去,老太太的脸色在逐渐转为正常,体温已经慢慢地降下了不少。
这就是师父高明的地方,看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要想学到师父那样,恐怕一辈子都不行,没那天赋。
医术这一行,天赋很重要,没有就成不了神医,只能是个平平常常的大夫,跟他一样。
像师父这种就叫神医,不管啥毛病,瞅一眼基本上能判断个八九成。
“往后别叫我师父,也别自谦为弟子,我当不起。”
杜婉婉真没收徒的打算,她只想过点轻轻松松,优哉游哉的日子。收徒这种事太遥远,她想都懒得想,太累!
刘常山眼底划过一丝失落,师父到底还是不想收他,不过没关系,他心里认定就好。
“是!记住了!”
“你也别对我那么恭敬,咱们是同行。虽说同行是冤家,可咱们俩应该成不了冤家,成为朋友吧!大家相互帮助,相互切磋,相互勉励。”
“好!”
师父的话,刘常山半点不反对,心中有个疑问一直想问,这会儿没什么人,就他们俩,他忍不住问了出来。
“杜大夫!您开人民医馆的初衷是什么?”